只见左怀谨笑的一脸猥、琐,从怀里掏出一个酒杯来。
“刚刚出来的时候,从你的桌上摸来的。”
“哼,堂堂一个太子副将,竟然喜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随便你怎么说,给本将满上,今天我要同你不醉不归!”
“好小子!但愿你酒量好一点儿,不要喝的认错亲娘!”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有些微醺,但是意识还很清醒,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库娜,我问你个事,你不要打我。”
“哼,知道问出来我会打你,就最好不好问!如果你非要问的话,就看看自己兜里的伤药还够不够用!”
左怀谨傻笑一声。
“哎呀,你怎么老是打打杀杀的……算了,这也不能怪你。我就是想问问,你背上那道疤,到底怎么弄得?”
“你是说这个?”
库娜豪爽的掀起上衣,露出一点背上的伤疤。
靠近了看,那伤疤显得更加狰狞可怖,而且它只是露出了一点点而已。
“这是南沧那群狗腿子追我的时候,被他们砍伤的。如果当时我没有忍住疼痛,继续往前跑的话,恐怕,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喝酒了!”
“他们为什么非要杀你不可,你爹到底犯了什么错?”
见库娜貌似没有生气的意思,左怀谨就多问了几句。
“他昏庸无道,胡乱听信奸臣谗言,认定我库氏一门对他不忠,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将我一家赶尽杀绝!后来,那奸臣被人推翻,我库氏一门才终于雪冤,只是,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才还我们一个清白,还有用吗?有个屁用!”
说着说着,库娜又开始激动起来,左怀谨摆摆手说道。
“是没有屁用……南沧的君主,这两年的确是昏庸,确切的来说,他从一登基,就开始吃先皇的老本,先皇留下的老本吃光以后,现在又开始吃儿子的!哈,南沧王本就是个糊涂蛋,要不然,我们殿下也不会着急攻打南沧!”
“是啊,南沧本就气数已尽,就算没有东临,也已经撑不了太久。南沧现在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繁华,实则,内里早已经溃烂不堪,内臣祸乱朝纲,为了一点权力抢的头破血流,军营里也是是非不断,上级军、官中饱私囊,却一件正事干不出来!”
通过这一年对南沧的勘探,再加上之前在南沧生活了十几年的经验,她对南沧的情况,可比对东临要了解的多。
“这样的南沧,本是已经不堪一击的,只是那南宫靖辰还颇有几分本事,硬是将西凉拉拢了来,他们两个臭皮匠,差一点儿就能顶上我们一个诸葛……盖世了哈哈哈!”
“切,你别忘了,关子宁还在他们手上,殿下那个在乎她,也算是个筹码……而且,还有个北冥国呢!三个臭皮匠,足够顶一个诸葛亮了!”
库娜又灌了自己几杯,左怀谨也喝嗨了,今晚两人都打算放飞自我。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嗝……”
左怀谨打了个酒嗝,说道。
“其实我也没想到殿下竟然这么喜欢宁妃,我以为,他只会对白心然这样呢……”
酒喝得多了,说话自然也就放得开了,开始变得口无遮拦。
“白心然,好耳熟的名字……哦,我想起来了,她是南沧太子妃,哦不对,她现在已经是个废太子妃了,还活着吗?”
“应该还活着吧,就冲她的身份,还有她在殿下心目当中的地位,他们就不会把她怎么样,而且这个筹码,或许会比宁妃还要好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你说清楚点儿!”
“哈,你可真笨!”
左怀谨借机报复,谁叫她以前老是说他笨来着。
“连这个都听不出来……殿下真正喜欢的人,可是白心然,那才是他心尖上的白玉,你是没见过殿下看她的眼神,啧啧……”
库娜身形一震,忽的就觉得酒醒了大半。
“白心然,白心然跟殿下怎么会有什么关系,他们可是名义上的兄妹!”
库娜一心研究南沧国的一切消息,包括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但是对于东临国的历史,她好像一无所知,对贺天择也是一样。
“这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你陪在殿下身边多年,切……”
“你快说,快告诉我!”
库娜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直摇的他都要昏过去了。
“好好好,你先放开我,我这就说,这就说行了吧?”
左怀谨定了定神,又喝了口酒润润嗓子,这才不紧不慢,说书一般的娓娓道来。
“话说在七年前,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殿下,他就与白心然爱的死去活来,你不要怀疑我说的话,真的是死去活来,一点儿不夸张,那场面真是……”
“说重点!”
“好吧……重点就是,白心然之前是侯府小姐,殿下在中元节外出的时候,碰见了她,然后两人就才子配佳人,本可以成就一段佳话,可惜天不遂人愿,皇上不同意他娶一个身份低微的侯府庶出的一个三小姐,后来,为了逼他娶沈将军府的小姐,皇上可谓是用尽了手段,最后,就将白心然封了公主,远嫁南沧和亲!”
说起来这事,左怀谨也是唏嘘不已。
“你说,好好的一对璧人,就这么被拆散了……你是没见过,当时殿下那痛彻心扉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忍。他追着白心然,一直到南沧边境,差点儿被人当成刺客给杀了,这份感情,要我说,这辈子只能给一个人,殿下自从与白心然分开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后来,他就远赴边塞,再后来,就遇见你了。”
左怀谨说了这半天,库娜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抬眼一看,才发现她满眼痛色,抓着酒壶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库娜,你怎么了?”
“你是说,殿下真正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关子宁,而是南沧的废太子妃,白心然……那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宏图大业,天下太平?”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殿下……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依照我的想法,殿下自然是为了天下归一,百姓不再饱受连绵不断的战乱,才发起了这场战役。只是,谁又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私心呢!”
“你说殿下从那以后,便性情大变。我问你,他之前,是怎样的?”
“殿下之前,跟白心然在一起的时候,更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梦想着和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安稳自在的度过一生。只可惜他生在了帝王家,注定不能平淡的过这一生,他身上背负的使命,远远大过于儿女情长。现在的他,多了成熟和谋略,更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野心,我相信,殿下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千古明君。”
“千古明君,又如何?呵……左怀谨,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有,当然有,我一直很喜欢我们家殿下,我很崇拜他,我……”
“噗……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
“哈哈,看把你吓得,我逗你的!哈哈哈……”
库娜翻了个白眼。
“幼稚!”
“是是是,相比起你这个在边塞历练了六年,然后又在青、楼那种地方待了一年的人来说,我真是太幼稚了!”
左怀谨说的满脸讽刺,库娜刚要再嘲讽他几句,却又听他说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殿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