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对,那又怎么了?”
“哼,你喜欢他没错,但是,你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宁妃弄到了敌营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又如何?反正殿下连那样难以舍弃的白心然都舍下了,还怕舍不下她一个关子宁?!”
库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库娜,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半晌,左怀谨笑嘻嘻的凑过去,讨打一般的贱、笑着。
“滚开,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
库娜已经彻底被自己给吼醒了。
“你去哪儿啊,不喝了?”
“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喝吧!”
扔下这一句话,库娜转身下了城楼,只三两步便飞了下去。
“喂,去哪儿啊你……哎,人呢?”
“库娜,你怎么进来了,外面的守卫呢?”
库娜红着一张脸闯了进来,外面那几个守卫都被她爆捶一顿。
“殿下,我,我……”
刚才她借着酒劲,气势汹汹的闯进来,要问关于白心然的事。
可是一看到他,她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是真的。
“世侄女,你是不是喝酒了?”
库娜这才看到一旁的诸葛盖世。
“诸葛前辈,你还没走啊?”
“老夫正在跟殿下商讨很重要的事,所以暂时还没走,怎么,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商讨?”
诸葛盖世闻了闻,立马就知道她喝了多少。
“还好,喝的不算多,意识还清醒着!”
“诸葛前辈别取笑我了,你们,接着聊吧,我就不打扰了……”
“库娜,有什么事不必憋在心里,孤与诸葛前辈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不必了,我……突然忘记想说什么了。”
“哈哈,那你慢慢想,等老夫走的时候,恐怕你就能想起来了!”
库娜面色一红,急匆匆的出去了。
“哎呀我这个世侄女啊……殿下,小女儿家的心思,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诸葛盖世看起来神情愉悦,应当是早就看出库娜对他的心思来了。
“前辈放心,孤对库娜没有奇怪的想法,我与她,犹如手足一般。”
诸葛盖世见他面色不愉,便问道。
“为何提及此事,殿下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我这个世侄女不会做事,惹得殿下不开心了?”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刚问你的事。”
“哦……差点儿忘了,你问了灵妃的事……”
“灵妃?什么灵妃。”
“不是一位,额头上有着朱砂红印记的姑娘嘛?她是南沧太子的侧妃,据说是刚刚才册封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凭空就出现在了军营里!”
贺天择难掩情绪,一拳砸在了案上。
“殿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位姑娘,是殿下的人?”
“她……被关在哪里?”
“这个老夫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好像是怀了南沧太子的子嗣,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老夫也是听门下那群年轻剑客说的,不知道做不做准……哎,殿下,你没事吧?”
贺天择身形一晃,像是被这消息刺激着了一样,诸葛盖世更加怀疑这个女子的身份了。
“无碍,你接着说!”
“老夫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那女子现在应该过的不错,南沧太子每天费尽心思,搜罗各种美味珍馐给她,太子妃都没有这个待遇!”
贺天择眸色一沉,拳头越攥越紧。
“孤知道了……天色不早了,老人家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好,殿下保重,老夫告退了。”
出了门去,库娜果然还在外面候着。
“世侄女,你可以进去了。”
“前辈……”
“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到底要跟殿下说什么?”
“没事,就是想问一点儿私事。”
库娜神色之间有些闪躲。
“私事?看来,你跟殿下的关系补胎一般啊,连私事都能讨论!”
“不是的 ……前辈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要说的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可听的,你就先走吧。”
“好,我走,我走……不过,殿下今晚上看起来心情不好,或许是因为一个女人……”
诸葛盖世摇头笑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世侄女,你可要跟殿下好好说,不要冲动!”
“我知道了。”
“殿下,殿下?”
库娜从一进门,就看到贺天择一个人独坐案前,微微低垂着头,身前的铠甲反射出的阴影,将他的脸遮挡的看不清神色,可是却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落寞。
“殿下!”
库娜接连喊了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坐在那儿睡着了。
“怎么了。”
他缓缓的抬起头,原来不是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声音却这么黯哑,像刚刚从熟睡中醒过来的人一般。
“我,我……”
库娜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不出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到底要问些什么。
问那些陈年往事?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根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些呢?
可是不问,她的心里就像翻江倒海的巨浪一样,汹涌澎湃狂叫怒吼着,似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扫荡一空。
“没事就先下去吧。”
听到他疲惫不堪的声音,库娜再也不好意思打搅他,转身要走。
就在掀起帐帘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诸葛盖世的话。
“问世间情问何物……”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按说她刚刚为东临军争取到一个南沧的重要人物,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却突然变成这样,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难道,是关子宁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库娜忍不住去而复返。
“殿下,我听诸葛前辈说,你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想……”
“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那就出去吧!”
贺天择语气已经带有一丝的不耐,偏偏库娜的倔劲儿也上来了,非要弄清楚他究竟为何心情不佳。
“是不是关子宁出什么事了,不然,今天明明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有了诸葛前辈的帮忙,我们的胜算又大了一分,可是你现在的表现真的让我不解……”
“我说,出去。”
贺天择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
库娜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自从她决定将关子宁带离这儿的时候起,她早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
借着酒劲,库娜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白心然……你现在还爱她嘛?”
听到这个名字,贺天择的睫毛轻颤一下,只是轻轻地一下,快到库娜还没有看清,就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谁告诉你的?”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外面几声嘈杂,随即,左怀谨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库娜,快出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上来就拉着她往外走,库娜当然不肯。
“既然来都来了,你们不妨在这里跟孤说说,到底想干什么?”
贺天择并没有抬眼看他们,语气也淡淡的,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人觉得似是有一阵冷风刮过,不寒而栗。
“殿下,方才微臣喝多了酒,不小心,就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说了出来,还请殿下责罚,微臣决无半句怨言!”
“好啊,擅自在军营里饮酒,你这个副将,当的好!既然你自己主动跑来领罪,那便下去自领三十军棍!”
“是……”
左怀谨真的一言不吭,只是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拉上库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