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着苏聆溪,很轻松的跃进了相国府里面,将她安安全全的送回了栖霞院。
就在北冥转身要走的时候,衣角却被苏聆溪拉住。
他回头,惊愕的看着她:“何事?”
“你教我武功吧,”
他更加的愕然:“我教你武功做什么?”
苏聆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认真的回答:“这样,我下次再翻墙的时候,就不会摔的那么惨。”
“你的意思,是说,学我的武功,只是用来翻墙的么?”
她点了点头:“好像,目前,没有发现其他的作用。”
北冥嘴角微微一抽,回头就要走:“不教,”
“你要是不教的话,我就大叫,喊有采花大盗。”
嘴角再次微微的抽动,他缓缓的转身,闷声闷气的开口:“不教,”依旧只是两个字,坚定不移。
苏聆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气陈丹田,鼓足了力气,就要开口大声叫喊:“快……”
“我教……”北冥迅速开口,阻止了她的喊叫。
苏聆溪兴奋不已,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北冥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师父在上,弟子有礼了。”
待她起身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根本就已经没有了北冥的身影。她不禁万分懊恼,自地上慢慢的站起来,气愤不已。
这个大骗子,居然敢骗她。
不过,他到底是谁?难道说,是老天见她重生,所以专门派的人来帮助她的么?
如果,他真的是来帮助自己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以那人的功夫,应该能够帮助苍瞳攘除许多的障碍。
不过,连男人的名字都没有留下,日后,更不知道到底去哪里寻找得到他。
但愿,有机会,还能够再次遇见。
她哀声叹气一声,转身,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离苍瞳坐在窗前,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自窗口照射进来。
一道人影,自窗口闪进来,落到他旁边。
“她让我教她武功。”这是北冥进来,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解。
离苍瞳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有功夫护身,挺好。”
“她说,她想学功夫,然后翻墙。她家的围墙,被她老爹加高了两尺。”
离苍瞳嘴角微微的抽动,他记得,小时候,见过一次那苏家的大小姐。那温婉可人的模样,知书达理,规规矩矩的,不曾做出半分的越距的动作。怎么现在,居然变得这般的泼辣刁蛮?
只是,那可人的模样,倒是未曾改变分毫。
她今年多大?好像前几月,才举行了及笄的礼仪。也就是说,她今年,刚好十五。
也是时候到了该寻觅夫家的年龄,这般的刁蛮任性,只怕是……
他在担心什么?她如何,与他又有多大的关系么?
北冥在桌边坐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烛火跳跃了几下,屋里一阵明明灭灭,然后烛火燃的更大了一些,才将屋里的景象照的明亮了一些。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我说,王爷,你这么爱慕苏聆溪,为何还总是拒绝她?”
轮椅缓缓的向床边驶去,离苍瞳冷冷的开口:“我不爱慕她。”
北冥愣住,轻轻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站了起来,从窗口跃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他财力懒得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肯定也会让他变得莫名其妙的。
不过,既然离苍瞳也已经表示可以教那苏聆溪小丫头功夫,那自己去教教她,也是挺不错的。
那小丫头,挺有意思的。
小司打了热水,端进屋里,将铜盆放到盆架上。从盆架上方取下毛巾,放到面盆里面。
她这才转身去,掀开床上的红帐:“小姐,起床了。”
苏聆溪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精锐的精神,比起前几日,要好上许多。她新中国知道,肯定是昨日晚上,那神秘人的功劳,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来。
小司将帐子打起来,瞧着她,忽而惊喜万分:“小姐,小姐,奴婢觉得,您今日的气色,要比往日好上许多。”
她缓缓的坐起来,摸了自己的脸颊一把:“是么?”心中也忍不住的高兴起来。
小司更是高兴的不得了,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她一边转过去拧了热毛巾来,递到苏聆溪手上。
既然身体好了些,自然要去回禀娘亲的,免得让娘亲一直为自己担心。
可是,到时候该说什么理由好?这病,没来由的忽然好了,是个什么道理?
就说,自己休养了几日,身子已经慢慢的在好了,今日比起往日来,更加的好一些。
阳光,从支起的窗户里悄悄的探进一只脚来,慢悠悠的踩着步子。
收拾完毕后,有打杂丫头端着早餐进来。自从自己生病以后,每日的早餐,都是由丫头们送到房间里面来用的。
那日被罚过后,便再也没有见着苏寒露,不过,听小司说,她依旧还在听音居住着,根本就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暂时,她也不想去理会。得想一个完全的法子出来才行,免得到时候赶出苏寒露不成,又得被爹爹责骂。
也不知道,昨晚那个人,还会不会再出现?
白日里,拿出了许久没动的女工来,绣了一些。
她的女工,是最拿手的。自幼习起,由娘亲亲自指导,她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手女工习的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想起后来,嫁与离苍瞳后,就是一手女工,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这次,这女工不提也罢。那根小小的绣花针,既不能杀人,也不能阻止自己身边的人被杀,要来又有何用?
等到了晚间,苏聆溪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睡下。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床尾凝视着她。她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一骨碌坐起来。
床尾,果真坐着一个人,正笑盈盈的瞧着她。
点在床头的蜡烛,已经燃去了一半,蜡液堆积在烛台上。
香闺红帐之中,猛然瞧见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尾,换做常人,早吓得尖叫不已。
苏聆溪只觉得自己心都开要从喉咙眼儿里跳出来了一样,魂儿都快飘出了体外。
但是,她却没有尖叫,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待看清那人的面貌之后,不由长舒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
“师父,你是要吓死我么?”
她的中衣没有系好,露出里面的肚兜来。那肚兜是水红色的,绣着几朵荷花,裹着曼妙的身材。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晶莹白皙、娇嫩可人,简直能够吹弹可破。
北冥不敢去看,挪开了眼睛,轻咳一声:“那个……我是来教你武功的……我去外面等你。”
他说完话,飞快的翻出红帐,退了出去。
听完他的话,苏聆溪兴奋不已,慌忙跳起来,掀开红帐,赤着脚跳下床,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下衣服来,快速的披上。最后,才拿起床边的绣花鞋,着急忙慌的往自己的脚上套。
北冥负着手,站在院子里面,背对着房门。
他穿的是一件玄色衣衫,身形消瘦而修长。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苏聆溪跳到他面前:“师父,我们今天学什么?”
他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平静。但是,却是没有正眼去看她一眼。
“学武是很累的,你怕苦么?”
苦?有什么样的滋味,能够比得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杀害,还要苦一些?
若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话,又如何去保护苍瞳?将那些伤害他的人,统统都挫骨扬灰?
“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跟你学武,我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什么都不怕,不管你教什么,我都会好好的学的。”
他点点头:“嗯……好,很好……苏大小姐,我们还是出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在这相府的话,只怕会招来其他的人。”
“嗯,好。对了,师父,你还是不要叫我苏大小姐了,我叫苏聆溪,以后你就叫我溪儿好了。你呢,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北冥,”
“北冥师父好,”
夜色,很安静,远远近近的树影花香,衬的夜色愈发的迷人。
月色,冷清而温柔,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
远处,有几声蛙鸣响起,此起彼伏。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分。苏聆溪已经累得全身都近乎瘫软,一身的臭汗。
她困的不行,只想立马扑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纵使身上满是臭汗,也管不得许多,直接趴在床上睡下。
她睡的很沉,只是,在梦里,也依旧能够感受得到腰酸背痛的感觉。
第二日早晨,小司唤她起床,唤了好半晌,也没有唤起来。
经过昨夜半夜的折腾,她是累的仿佛丢了半条命一样,此刻,只想好好的睡觉,哪里能够睁的开眼睛?
小司无奈,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