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到底没忍心下狠手,慕连城远程操控,在短时间内数据库就恢复了正常。
虽说如此,他还是不免捏了一把冷汗。
把周特助叫到办公室来,慕连城往后靠在椅背上,“你通知负责管理数据库的程序员,不许再出现这种漏洞跟失误,加强防御。”
“我明白了。”周特助点头。
他将手搭在把手上,敲了敲,“还有,派人暗中盯紧我妈,她有什么动作告诉我。”
“知道了。”
周特助走后,慕连城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他在想这件事的罪恶根源,说白了还是宋佳黛干的好事,一定是她又跑去跟慕夫人说了什么,才会有这场闹剧。
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心头一阵窝火,慕连城皱着眉头,给宋佳黛打电话,“是我。”
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让宋佳黛一下就认出来了。
她顿时眉开眼笑,“连城,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她还刚起床,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振作精神,神采奕奕。
“你是不是打电话跟我妈告状了?”慕连城直奔主题,他可不想跟这女人多讲一句废话。
话音刚落,宋佳黛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薄唇,手有些发颤。
“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告状……”如果说跟慕夫人抱怨安新月也算告状的话。
慕连城才不信,“别装了,我知道你一定跟我妈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又跟她说安新月的坏话?”
关了的电脑显示屏映衬出他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神情却寒可冻人。
他没在跟她开玩笑。
宋佳黛被说中,然而她还是硬着头皮,装傻,“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没事为什么要抱怨安新月。”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大理石桌面,反光的桌面映衬出他的身影。
不管他怎么说,宋佳黛都一口咬定她没做错。
“我说了没有,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这么说我?还是说又是安新月跟你说了什么?”
她就知道安新月那个贱、人不可能安分。
慕连城怒了,压低声音训斥,“跟安新月无关。”
“你要证据,这不是去查一下你的通话记录就可以搞定的事吗?你真的希望我这么做?”
他本来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不知悔改,那也不能怪他无情了。
宋佳黛见这情形,胜负已定,她只能认错。
“伯母跟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你只要给我闭紧嘴巴就好了。”
挂了电话,慕连城将手机扔到桌子上,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角落的三脚架前,取下他的黑色毛呢大衣,披上。
转身离开办公室,慕连城刚好与走过来的周特助擦肩而过。
他叫住周特助,“这件事还是别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
慕连城打车去医院,去看望安新月已经成了他每天的工作。
还没到她病房,他手上就多了几束鲜花跟一篮水果。
耐不住护士跟病人的热情,慕连城只能收下并道谢。
进了病房,安新月正在练习走台步,一听到身后的声响,她回头,撅嘴,“又是护士姐姐送的呀,还是隔壁的病人啊?”
“都有。”慕连城笑,把东西放下,“你要不要吃水果。”
“不用了。”安新月把话说得很重,明显就是生气了。
当然,还不至于要跟他怄气的地步。
她回头,接着练习台步。
慕连城看着不免担心,凑过去要搀扶她。
安新月激动地大叫,“别过来,我自己能走。”只是扭伤而已,小心点就是了。
他只好悻悻然地收了手,“那你小心一点。”
安新月不耐烦地点头,还在摸索感觉。
他在旁也无所事事,干脆提着水壶给她打水去。
一个呼风唤雨的总裁就这么没志气地听她使唤。
他前脚刚走,瑟琳娜后脚就进了她病房。
她门都不敲,快步进来,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哒哒的响。
安新月觉得奇怪,回头看向来人,即刻皱了眉,“你来干什么?”
“来探望你啊。”瑟琳娜大言不惭,说着就自作主张在她床边坐下了,还嫌弃地捂着鼻子,“消毒水的味道真难闻。”
那就不要来啊。
“我就没见过探望病人还能空手就来,你让我刮目相看。”
安新月窝火,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给我下来,椅子才是你的位置。”
居然跟病人抢位置,简直丧心病狂。
见她面色不善,瑟琳娜撇了撇嘴,不跟她争辩,退到放在床边的椅子,她一坐下,就习惯性翘起长腿,拿烟要抽。
安新月气不打一处来,抢过她的烟,“你没有常识的吗,医院不许抽烟。”
“切。”瑟琳娜翻了个白眼,把打火机收起来。
安新月把烟扔了,小心翼翼地拖着腿上床。
见状,瑟琳娜终于找到机会出气,冷笑一声,“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狼狈。”
就她现在的状态,如何才能走秀?
“那跟你有关系吗?”安新月反唇相讥,她并不生气,反而还觉得莫名的平静。
兴许是因为慕连城在她身边陪着她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上了床,安新月靠在床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把视线转向她,“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要说快说。”
省得待在这里,她看了晦气。
瑟琳娜将手搭在膝盖上,神情傲慢,“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不然她也不会特地来探望她。
安新月并不惊讶,反而还勾唇微笑,面色红润得不像个病人,没办法,慕连城把她伺候得太好了。
“然后呢?你看到什么了?”
她反问,倒让瑟琳娜愣了神,想了老半天才回应,“我看到你的未来,一片昏暗。”
“明明都要离开了,却在这时候遭遇模特生涯中的滑铁卢,你一定很难过吧。”她的话不无讽刺。
在她看来,安新月不可能带伤上台,即便她逞能,也会以失败告终。
毕竟双腿就是模特的灵魂,而现在她的灵魂已残缺。
她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