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合欢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出了否认。
可是话说出来之后，又感觉有些后悔。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聂青云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但他们之间，除了最后那一步，其余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秦合欢本来就属于比较保守的类型，对于那个把自己便宜都占尽了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到一点不在意。
更何况，聂青云不仅帮她救回了妹妹，还帮助她成为了进化者，可以说秦合欢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聂青云赐予的。
尤其是今天在楼道里触发阔剑陷阱的那一刻，那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在迫近。
如果不是聂青云冒着危险相救，恐怕自己已经无法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了。
所以，在那句话说出去以后，秦合欢就开始酝酿着如何换个更加婉转的说法。
可当她刚抬起头，就撞上了程玉珏那“不愧是好姐妹”的目光。
“以你的为人，应该不会和我抢男人把？”程玉珏眯着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故意搂紧了秦合欢的胳膊：
“你说对不对，嘿嘿。”
“哼”，秦合欢脸颊微红的转过头，没有去看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小声道：
“刚才就不应该提醒你。”
程玉珏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没有再继续接这个话题，她原本是想好好感谢一下对方的，可一看到秦合欢那副清冷御姐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调笑几句。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像是聂青云这么强的人，身边不可能缺了女人，甚至都不需要他去要求，就会有无数可求庇护的人蜂拥而至。
但真正想要得到重视，只能通过不断地努力，成为对他有用的人。
而且之前在楼道里发生的那一幕程玉珏还历历在目。
你那时候都主动亲上去了，现在说不喜欢，谁信？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喜欢就喜欢呗，我嘛也不是特别小气的人。”
见对方轻轻侧了下头，明显出现了动摇，程玉珏连忙补充道：
“嘛，先叫声姐姐来听听。”
捉弄的语气溢于言表，秦合欢当即白了一眼不再搭理。
我喜欢他还得经过你同意？
不对，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了！
肃杀气氛在少女的调侃中被冲淡了不少，其实她们都明白这种时候不适合聊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紧绷的神经需要得到缓解，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属于生理需求。
某一刻，黑色的阴影如同帷幕一样笼罩在大地，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望向天际。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隐没在楼宇间，天空中滚滚浓烟下方燃烧的火焰被映衬得更加明显。
整个城市仿佛在凋零中啜泣。
提醒着身在其中的人们，末日到来了。
程玉珏收起了继续开玩笑的心情，眼神有些深沉地喃喃出声。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才是我们经历的第一场战斗...”
“是啊...”秦合欢不禁回头望向了一片狼藉的广场中央。
那里还停留着“恶兆”的尸体，以及早已无法辨认的断臂残肢。
远处是黑压压一片的丧尸群，正在不断向广场内部迫近。
它们像是埋藏在阴影下的厉鬼，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反射着骇人的光泽，随时择人而噬。
这场“恶兆”讨伐战并没有计划中的那么顺利，最大的变故就是教授一群人的介入。
虽然聂青云对此早有提醒，但这种强度的战斗远远超过了她们的预期。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处处惊心，稍有不慎就殒命于此。
胜利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许多，程玉珏眼神稍微黯淡下来，有些力不从心道：
“如果我们以后遇到的敌人，每一个都这么厉害的话...”
“走一步看一步吧...”秦合欢回过头，也消沉了些许。
回想起教授所拥有的技能，和那些战斗中的狡诈诡计，如果没有聂青云的话，她自认为今天是很难活下来的。
“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走在前面的聂青云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走到两女身边，少有地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
“你们以为‘技能’是那种烂大街的东西吗...”
见两女转过头来，聂青云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道：
“但凡是能直接提升进化者战斗能力的东西，在末世里都非常稀有，并且技能只能被进化者学习并使用。”
“先不说各种技能的强度问题，它的前置条件就已经把大多数普通人排除在外了。”
“而普通人想成为进化者更是难上加难，就算运气好，在第一次试炼之前通过击杀丧尸成为了进化者，大多数也都会因为感染而殒命。”
殷雨瑶闻言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有程玉珏有点纠结地开口道：
“可是，他们的技能都好厉害...之前那个姓肖的可以让人无法呼吸，今天遇到的这个小胖子直接能分走别人的能力...一点也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聂青云打断了少女话音，正色道：
“如果你都觉得不公平，那其他人呢，那些从一开始就直接被变成丧尸的人，那些在末世刚降临的那天就被丧尸吃掉的人，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切公平吗？”
“人家知道啦...”程玉珏嘟了嘟嘴。
“我不是想指责你们”，见少女脸色有些消沉，聂青云也不想说得太过，毕竟平心而论，她们今天的表现已经足够好了，即便是那些在幸存者营地里接受过训练的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于是聂青云调整了下语气，温声道：
“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是觉得你们有更大的进步空间，就之前的战斗来说，你们真觉得自己是劣势的一方吗？”
面对聂青云的提问，殷雨瑶想了想，率先开口道：
“我的综合格斗能力是优于他们的，是我一开始没有处理好...”
“这只是其中之一”，聂青云摇了摇头：
“进化者之间的战斗说白了打的就是‘资源交换’。”
“资源交换？”秦合欢下意识追问道。
“嗯，你们可以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有利条件都当作是一张手牌来看待，敌人也是一样”，聂青云顿了一下，继续耐心讲解道：
“如何在战斗中发现敌人的‘牌’，然后有效地利用自己的‘牌’才是获胜的关键。”
说着聂青云一一扫过三位少女的眼睛，缓缓道：
“你们拥有高于敌人的装备、远程法术、甚至是规则系魔法，最关键的是，你们并不怕被丧尸感染。”
听到这里，秦合欢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正如聂青云所说，如果她们如果能早点想到这一点，利用不会被感染的优势，可能战斗会变得轻松许多。
内心钦佩的同时，也更加好奇聂青云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这些知识，毕竟，聪明和擅长战斗是两码事。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问，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些秘密即便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就在这时，程玉珏突然开口提问道：
“那些很强的技能，我们以后可以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