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是怎么发现【仿制的死亡笔记残页】可以使用的？”
秦合欢望着聂青云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过了一会才抬起了右手，将手指分开。
程玉珏稍微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
“这不是雨瑶向我们求援时打的暗号吗？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秦合欢稍微抽了一下胳膊，似乎不太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动了两下没抽出来也就由着对方搂着，继续开口道：
“那个小胖子之前说过，雨瑶给我们打暗号的时候，他就已经看穿了。”
“然后那？”程玉珏追问。
“这说明他看得懂摩斯密码，并且懂得很多摩斯密码的灵活运用方式”，眼见程玉珏把求知欲全部都写在了脸上，也就不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
“是攻击‘节奏’。”
“攻击节奏？”
“对”，秦合欢稍微放缓脚步：
“你仔细回忆一下聂青云和他之间的战斗。”
听对方这样说，程玉珏用另一只手拖着下巴仔细回忆了起来。
她思考的十分认真，因为即便是她站在聂青云的角度来看，也有很多更加有效的战斗方式，而对方之所以采用这么冒进的方法与小胖子近身交战，就是想教给自己一些东西。
随着冷静的思考，程玉珏确实发现了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就比如聂青云的出现方式，还有之后与自己三人有意无意的闲聊，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他从一开始就利用弹孔埋下了阔剑陷阱，只不过当时没有人发现而已。
而后来从聂青云使用‘预判’来反制【公正挽歌】，小胖子利用同样的方法反制，再到后面聂青云使用临时反应见招拆招，这过程一共才几十秒的时间。
最后联想到秦合欢刚才话里的内容，程玉珏微微瞪起了眼睛，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俄顷，她僵硬着脖子，用求证的语气缓缓道：
“你...你是说，聂青云在战斗中让对方不知不觉承认了自己叫‘张三’？”
秦合欢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也不太确定，直到你成功使用了那件道具...”
闻言，程玉珏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激动起来，断断续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样就说的通了！”
“理论上讲，只要将攻击控制在一定节奏，达到特定的频率后就会形成摩斯密码...”
“而那段莫斯密码翻译过来刚好就是‘我叫张三’...”，秦合欢接过了话题补充道：
“由于这段‘密文’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所以那个小胖子等于在无意识之间正面承认了他叫‘张三’这件事。”
“所以最后【仿制的死亡笔记残页】才可以生效...”程玉珏喃喃出声，越思考内心越是难以平静：
“这样说来，那聂青云岂不是...”
“岂不是从一交手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后面每一拳的出拳时机，就连那些被打中的攻击，也都是从一开始就安排好的...”
“并且还是在那种高强度的战斗中...”
“不仅如此”，秦合欢打断道：
“就连最后小胖子利用贯力冲向殷雨瑶也是其中一环。”
“如果我们当时没有成功发动道具，那他就会踩中阔剑陷阱。”
说道这里，秦合欢不由的勾起了嘴角，想起了很多大学时期的回忆，转头看向了聂青云的方向：
“青云他保护欲和报复心可是很强的，只是平时不爱表现出来。”
程玉珏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称呼上的变化，也许是处于青春期的少女对这方面都非常敏感，撇了撇嘴，酸溜溜道：
“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嘛...”
“没有...”秦合欢心中一慌，立即就联想到了当初在楼道里主动与对方接吻的那一幕，脸色开始泛红。
自从和程玉珏遇到开始，这位少女就始终以“聂青云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而且平时看上去也挺亲密的。
秦合欢也曾隐晦的询问过两人是怎么交往在一起的，可程玉珏性格古灵精怪，始终含含糊糊的没有说清楚，她也不好继续追问。
再加上连续两次和聂青云发生了那种“亲密接触”，这让秦合欢每次面对程玉珏的时候都有些尴尬，尤其是话题围绕聂青云的时候。
不过现在世界已经变成了这副残破的模样，她也没什么精力去思考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只能本着逃避的心态不去想。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程玉珏木讷地走着路，她现在还沉浸在战斗复盘的震撼之中。
平常聂青云不在的时候，她们三个女人之间也是有过切磋的。
如果徒手搏斗的话，就算程玉珏和秦合欢加在一起，在殷雨瑶手里也撑不过十秒。
所以殷雨瑶有多厉害她心里清楚的很，就算这么厉害的职业军人也被教授轻松打败。
而聂青云却可以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如果用上帝视角来看，教授等于在战斗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落败了...
力量的强弱可以还通过不断锻炼来提升。
但这聂青云这种在战斗还没开始就将对手置之于死地的缜密算计与谋略一般人哪里学得来...
换做自己来与聂青云交战的话，怕是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哟...
不过程玉珏没有灰心，越发庆幸当初的选择时对的。
如果当时没有跟着聂青云跑出来，现在的自己怕是已经走上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
良久，程玉珏轻轻开口道：
“谢谢...”
没由来的道谢让秦合欢一怔：
“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时提醒了我...”
闻言，秦合欢轻笑了一下，摇摇头道：
“我们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程玉珏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第一个发现聂青云计策的人是秦合欢，而被表扬的却是自己。
如果不是刚才的复盘，程玉珏自知是想不出的。
而在聂青云夸奖自己的时候，秦合欢却没有出声，这说明对方拱手将功劳让给了自己。
这让她有些小小的感动，于是小声开口道：
“话说...你是不是喜欢聂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