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生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找哥几个凑钱,结果都不肯给,他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人来了。
曹雨晴让他小点声,来的真不是时候。
“昨天几个人一块吃的,他们不肯凑钱,我可不打算一个人赔。”
曹雨晴瞄了他一眼,淡淡道:“行,不还钱我就把这张字据贴到村口去,让大家瞧瞧。”
“反正不能让我一个人出钱,有本事你找他们要去,他们给我就给。”陈水生耍赖直接把难题抛给对方。
“我可没那闲工夫,还有两天,时间一到我就贴出去。还有好久没有找人活动活动胫骨了,正好试试我的拳脚功夫落没落。”
陈水生见她一步不让,耷拉着脑袋说要回去想办法。
曹雨晴看他走了,回屋看四月,孩子出了一身的汗。拿温水擦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退烧。
直到大月二月放学回来,四月才睡醒,可怜巴巴赖在曹雨晴怀里不肯下地走。
大月回来听说四月病了,放下书包立马去烧热水,要给四月洗澡换衣服。
吃过饭,四月跟着姐姐们一块在院子里玩,脸上有了笑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曹雨晴抽空给孩子们把新床铺好,两人一张床,让大月带着四月睡。
“小妈,怎么不让我跟你睡一块了,是不是我晚上吵到你了?”四月撅起小嘴,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四月,小妈最近要熬夜干活,没法时刻照顾你,万一又发烧怎么办?先去跟大姐她们一块睡,等小妈不忙了再带你睡。”
小妈轻轻哄了几句,四月乖乖答应了。
刚分开睡曹雨晴心里一直不踏实,一晚上不知道起了多少回,看看四月病情有没有反复,有没有踢被子着了凉。
折腾到天亮,干脆不睡了,起来准备早饭。
忽然有人推开门进来:“妹子,快出来,整个村子都在传……唉,你出来再说。”
江雪花看到刚起床的四个孩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招招手让曹雨晴到大门边说话。
曹雨晴叹了口气,三天两头不让人安生,这又出了什么事?
“我今早一起来就听到村里人嚼舌根,说有男人来家里找你,两个人头碰头讲悄悄话。说的有鼻子有眼,听着我就来气……”
曹雨晴不屑的笑了,昨天跟陈水生说话的时候,婆婆刚好从外面回来,八成是她。
两人说话的工夫,朱大成在篱笆墙另一边指着曹雨晴骂:“丧门星臭不要脸,竟敢把野男人带回家,快滚出朱家的房子。”
朱母也跟过来帮腔:“原来在村里还有相好的,怪不得愿意留下来。想找男人就滚出去,别污了我们朱家的名声。”
“原来还有这事?她留下来竟是为了霸占大哥的房子,再偷偷找男人。”
余凤在一旁拱火,心想老天有眼,让人撞见曹雨晴的丑事。
村里人来了快一半,这等难得一见的丑事都想听听。
“余凤同志说的真好!就是不知道那天谁在镇上跟国营饭店的厨师有说有笑还拍肩膀的?”
曹雨晴诡笑着,隔着篱笆墙拍了拍妯娌的肩膀。
“你……血口喷人!我才不认识什么厨师……你胡说什么……”
余凤慌了神,国营饭店有个厨师是娘家一个村的,曾经对她有好感,那天厨师凑近跟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被人看见了。
曹雨晴没理会她,这事还得把婆婆揪出来说清楚,于是扭头对众人说道:“我家不是尼姑庵,男人为什么不能进?进来说两句话就被说三道四,还到处瞎传,我看是有人自己脑子龌龊,才认为别人也都不正经。”
婆婆:“你……竟然说我龌龊……”
“你承认就好,可我有点不明白,造谣儿媳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怕给朱家名声抹黑?”
朱大成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媳妇:“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怎么能传出去呢?”
朱永德看不得自家人窝里横,无奈的跺着脚说:“爸,你是不是怕大嫂?就算妈说出去不对,难道大嫂偷人就没错?”
村民们交头接耳,有人说小曹养四个孩子哪有工夫找男人,也有人说无风不起浪。
婆婆见旁人不相信,捂着脸哭喊着:“儿子说的没错,她偷男人凭啥怪我?丢人的是她这个浪蹄子。跟她相好的就是陈水生,不信的话,你们把他找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