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几次之后觉得不对劲,男人脸红红的似乎是烧迷糊了。
她把大姑姐喊出来,两人一块把男人抬进一楼空房间里。
又去把村长喊来,让他找身干净衣服帮男人换上,一家子女人没法干这事。
“他昨晚原本睡在我家厨房,没想到大半夜跑你家大门口来了。”村长媳妇看男人有点不对劲,不会是缠上小曹了吧。
曹雨晴也觉得男人似乎有点粘她,都怪自己在他车祸失忆之后第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让他对她有依赖感。
“等他好了就送派出所找家人吧!”曹雨晴叹了口气。
村长媳妇担心男人住曹雨晴家被人嚼舌头,她家小雪和大姑姐也可能受连累。
“怕个啥?我早活明白了,嘴长人家身上爱说啥说啥去。”大姑姐不屑的说。
曹雨晴烧了一锅热水给男人擦身子,擦干净又用凉水毛巾敷额头上。
折腾一上午人没醒,熬好的药没法喂,曹雨晴掰开他的嘴让大姑姐一勺勺灌下去。
直到傍晚男人才迷迷糊糊醒来,看楼下没人,自己爬起来打井水喝。
他喝完水感觉好多了,于是到屋前屋后走走。
他顺着小路走到曹雨晴家菜地,看见地里长了不少杂草,便蹲下来一点一点拔掉。
曹雨晴回到家里发现人不见了,赶忙跑到村里找了个遍,愣是找不到男人在哪。
“你还真把那天被撞的叫花子领回家去了?没想到缺男人缺到这份上。”陈三天听见她跟人打听男人的事,立马来劲了。
“没你缺,李三全那个矮挫穷你都不嫌弃,当初眼睛得有多瞎。”曹雨晴怼道。
“我嫁谁关你屁事……总比你养一个叫花子强。”陈三天越说越觉得曹雨晴做的事太招笑。
“在马路边走过就是叫花子?从山上下来的难道就是野人?别在这碍事,没工夫跟你吵。”曹雨晴打算回家看看,说不定人已经回去了。
她踏进家门,发现男人正在井边洗菜。
“谁让你拔菜的?”曹雨晴找了一圈早就不耐烦了,气鼓鼓的问。
“我问过这是你家的菜才拔的。”男人怯怯的说。
曹雨晴原本想怪他不该生着病跑出去,没想到他误以为自己拔错别人家的菜了。
罢了,傻男人一个!
“回去躺着,病好得快就能早点回家。”曹雨晴几乎用命令式的语气跟他说。
男人乖乖回去躺着,实在觉得无聊便不时坐起来问家里有没有需要帮忙干的活。
朱永玉说不用,让他好好养着别惹雨晴生气。
“她叫雨晴?真是个好名字。”男人躺倒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念叨这个名字。
朱永玉悄悄问弟妹,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一个人在房里神神叨叨。
不过他还挺勤快,把菜地的杂草拔了个干干净净。
“随他去吧,傻子总比坏心眼的好。”曹雨晴把男人没洗完的菜拿起来洗。
吃晚饭的时候男人有些激动,第一个来到桌前看着一碗碗美味的菜端上来。
很快他发现陆陆续续上桌的都是女人和女娃,害羞得默默夹菜端着碗蹲在院里吃。
“哎,大男人脸皮别那么薄,上桌吃饭吧!”曹雨晴斜靠在门口对他笑了笑。
男人端着碗又回到桌上,看着大碗的肉愣是不敢动筷子。
“叔叔,你吃鸡腿。”三月麻利的把鸡腿夹到他碗里。
“哟,咱们家三月舍得把鸡腿让出来了。”曹雨晴甚是好奇。
三月喃喃的说叔叔今天帮她们把活全干了,还给她辅导作业削铅笔,该奖励鸡腿。
曹雨晴转而直勾勾盯着男人看,他才来一天连孩子都喜欢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
说不定他是个文化人,就算失忆了骨子里的东西绝对不会忘记。
何止是文化人,曹雨晴发现他实在太勤快了。
第二天刚起床就看见他把屋里屋外都收拾干净了,就连堆在屋檐下的木柴也都按大小重新码了一遍。
这男人恐怕有强迫症吧,不过木柴重新码过还怪好看的。
“那个,你感冒发烧好了么?”曹雨晴假装漫不经心的问。
男人连打了几个喷嚏,用来回答她的话。
“这么大个子竟然如此弱鸡,病还没好起那么早干啥,不知道现在早晚温差大?”曹雨晴没好气的教训他。
“小妈,能叔叔多留几天吗?”三月眨巴眨巴眼睛问,另外几个女娃跟着点头。
“快去上学,别迟到了。”曹雨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先把她们打发去学校。
“雨晴,他看起来确实不像坏人。”朱永玉在一旁搭腔。
曹雨晴心里直犯嘀咕:一个意外失忆的男人成了团宠?
虽然她也觉得男人不像坏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必须尽快把他送走。
她骑车到镇上买了包感冒药,亲自盯着男人吞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睡。
“你在这我睡不着?”男人把蒙着头的被子掀开,喘着粗气说。
“睡不着就干躺着,赶紧把病养好离开这儿。”曹雨晴阴沉着脸。
男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非要尽快把他赶走。
“那个,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有,把你送走也是为你好,说不定你家人找你都快急疯了。”曹雨晴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家人?”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又默默躺着不做声。
在床边坐着实在太无聊了,曹雨晴严厉的命令男人千万别出去干活,然后回自己屋里小憩一会儿。
刚刚入睡便做了个噩梦猛然醒来,到男人房间一看人又不见了。
她径直到自家后面的菜地里,老远看见他在给蔬菜浇水。
“你要是故意不想让自己的病尽快好起来,我今天就把你丢出去,反正感冒死不了人。”曹雨晴一把夺过水瓢。
男人的身子被扯了一下没站稳,重重摔倒后脑勺磕在泥块上。
曹雨晴心想这回完了,男人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