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背回家里,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试了试男人的鼻息,又把头搭在他的胸口听心跳。
男人迷糊间忽然翻身,一把将她肩膀搂住,还把他的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
男人的胡子扎得她直痒痒,可被他搂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
哼,那么大力气还装弱鸡。
她抬手想把他胳膊掰断,可转念一想这回他晕倒都是自己造成的,只得放弃掰伤他的想法。
她“哎哎哎”的尝试喊醒男人,可是他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幸亏房门是关上的,要是被人看见可就说不清了。
没过多久,她实在困得慌便在他温暖的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曹雨晴醒来的时候发现男人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吓得她一拳捶在他胸口上。
“哎哟......我就是不想把你吵醒......”男人猛咳了几声。
曹雨晴脸上烫得厉害,支支吾吾让男人别说出去,这事就当没发生。
男人说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用不着担心。
“你说话速度不慢了……”曹雨晴正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一点过去的事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刹车声,曹雨晴跟男人说一定是撞他的肇事者抓住了。
两人一块出门来到马路边,瞧见陈六的车死死堵在肇事车车头,车后则是三叔用的手推车。
“下来!”曹雨晴打开肇事车车门,对着司机撇了撇头。
肇事者下了车,反而大声质问曹雨晴为什么拦车,是不是穷凶恶极想打劫。
“还记得这个地方不?前两天你在撞人然后跑了。”曹雨晴懒得跟他拐弯抹角。
肇事者让她没有证据别乱说话,他只是路过而已,从来没有撞过人。
还扬言说要报警,把拦路抢劫的刁民都抓起来。
民警很快来了。
曹雨晴当着民警的面又要开始诳人了,她在肇事车车头左看右看,然后蹲下来用棉签在轮胎上刮什么东西。
她凑近棉签闻了闻,幽幽的说:“血的味道。”
不等旁人说话,又把墨汁涂到轮胎上,用白纸拓下车轮印。
“跟刹车留下来的轮胎印一模一样,这些很容易查到。”曹雨晴说。
民警在一旁直点头,轮胎印对比这一块的技术现在的确有。
肇事者不明真相,直接跪倒在地上求民警放他一马,那天实在是太慌张了才开车逃跑的。
“肇事逃逸,你被捕了。”民警把他押上警车。
警车一溜烟开走,村里人又议论开了,刚才有人看见被撞的男人跟曹雨晴一块从家里出来,八成住在她家。
“过了两天你们才知道她收留男人在家?瞧瞧她的眼光,这男人就算洗得再干净他也是个乞丐。”陈三天从人群里钻出来得意的说。
“我收留男人怎么啦?你倒是说说又瞧见什么了?”曹雨晴走到她跟前问。
“这都住到家里去了,说不定该做的都做做了还在这装贞洁寡妇。”陈三天贱笑道。
“什么都没瞧见还敢一次次说我跟男人不清不白,爱造谣这股子邪气要是不压下来,我曹雨晴就把你们打到闭嘴为止。”她继续愤怒的说。
说完把平时爱说她闲话的人挨个指了一遍,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到时候别怪她下狠手。
随后她扭头喊男人回去,别呆呆在这让人挤兑。
“我现在就走吧,省得村里人总是说你闲话。”男人跟在她后面小声的嘀咕。
“我要是怕人说闲话一开始就不会留你,明天病好些再走吧!”曹雨晴说完便没再搭理他。
曹雨晴没想到的是男人刚才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就是在户籍处给曹雨晴家孩子办户口的祝严峰。
他在基层锻炼两年之后被提拔为县长,听说南茶村如今又是建厂又是开荒山,上任前想来视察一番,没想到刚下车就被撞进沟里去了。
他对曹雨晴这个名字记忆深刻,一下便想起来那个去办户口的小后妈。
刚才她睡在他怀里的时候怎么看怎么稀罕,要不是得回去走马上任,他宁愿一辈子装失忆赖在她家不走了。
第二天天不亮,他早早起来敲响曹雨晴房门。
“我走了,过不了多久再回来看你。”祝严峰说。
“别回来了,你挺烦人的。”曹雨晴睡眼惺忪的说。
祝严峰听到这话又喜又愁,喜的是她说话语气很温柔,愁的是她似乎不待见他。
曹雨晴走进厨房把昨晚包好的包子馒头放笼屉里蒸,蒸熟之后一股脑装进面粉袋里。
“拿着吧,万一找不着家还能撑几天。”她把布袋子塞到他手里。
“谢谢……下次来我一定把欠你的钱还上。”祝严峰微微鞠了一躬便走了。
曹雨晴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走了她的生活才能回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