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还没有真正接触到江湖邪恶之际,我心中对于江湖所谓的高手,所想象的形象都是我师父。
当然事实上,我那时候也只道他昔年是被称为天绝剑的高人,至于究竟有多高,我心下实在没有多少概念。毕竟本身叫我学艺就是我爹爹的意图,至于我本人,便是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于这武林中有什么名望这种。
故此,我自然也没有多费心思在类似的训练上。
可也正是因为生来怕是就运道不佳,总有些怕什么来什么的倒霉调调。
实际上能容我使出自己那套逃命功夫的时机并不很多,这一路跌跌撞撞地行到了现在,直接到了我去捡个柴禾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能被银环小蛇咬了一口的。
据徐浒说,其实那时候南宫慕合给我塞得那丸药压根是火上浇油的事情。我既已是身中了蛇毒,毒液入了血脉当是要忌活血化瘀,除却吸出蛇毒最好也要想些主义减缓那伤口处的血脉流动。
结果,南宫慕合给我塞得那丸有些搓澡泥子奇葩味道药丸竟然还真是做活血化瘀治内伤的。
此外,他那时候按着我后颈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帮我吸出蛇毒的意思,而是单纯粗暴地想要用利器割破我后劲的伤口扩大流血罢了。
直到我瞪了他那一眼,扫帚星才自以为善意地想要先给我喂丸药。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活血化瘀的药丸一入肚,进入我血脉里的蛇毒当即犹似神助,呼啦瞬间就毒性大作,我当即就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若不是这头徐浒是跟了他这位门主一道的话,我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悲愤的交代在密林之中了。
所以说,无证行医很容易治死人的,不过幸好我本人命不该绝。
第二日我还是醒了过来,虽说因为有徐浒这尊大罗金仙在旁,可中毒这档子事也是病去如抽丝的。再有我这隔三差五的就遭罪,自觉简直就成了个活脱脱的药罐子。
不过我也算总结出来,自己每每受伤病倒都是与南宫慕合这个人分不开的。
即便他这个人再是如何英明神武的可以给人安定感,不过现实再次用金子般的现实再度确认了,月华门的南宫慕合于我而言真正是扫帚星。他的出现,便是我的受难标志。
我甚至想着若不是他之前恰好出现,这档子被蛇咬的意外也是断然不可能会发生的。
如此,我自是琢磨着要尽早与他分道扬镳。
当然在此之前还要先顾着七师兄,我虽说中了蛇毒,但是第二日自醒了也不过是无力了些,倒是不影响旁的。但是七师兄就不一样了,据徐浒说是伤口感染了引致了发烧,便是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光景。
他在这头照顾我们两个病号的时候,南宫慕合早已不在。我也懒怠去问扫帚星的下落,看着周遭那熄了的两簇篝火残留,单纯只忧心我七师兄。
“他不会有事吧?”
徐浒摇了摇头,“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相应的草药,昨晚是天色暗了不好找,后头你又是中了蛇毒,便是天亮了我也不敢走远。”
我闻言当即坐了起来,“那你这个时候就可以去了,我没事了,可以照顾自己和七师兄。”
“你?!”徐浒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随即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是余毒未消,若是再有个什么意外的出现,怕是不行。”
“我便是有这么让人不能相信?”我不服。
徐浒这回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置若罔闻地去给七师兄把脉。
看着他状似忙碌的背影,我道:“那不然你要什么草药,我去给你找?”
“门主已经去了。”这回,他终于吱声了。不过话落之后,却极意外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他。”
随后,他还另外同我讲了上述那些关于他给我喂错药丸差点导致我驾鹤西游的庸医行径。听完之后,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心下那股子夹杂了心灾乐祸并匪夷所思的复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