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演员半真半假的演绎中新西兰的拍摄最后结束在蒸汽码头水天一色的美景中,氛围到位,演技过关,还有白色海鸥展翅飞过,画面构图相当完美。节目第一期的录制工作至此顺利结束,摄制组和明星艺人一道吃了顿晚餐。应嘉言没有参加,因为在香港另外有个广告拍摄工作,时间安排有冲突所以走的比其他人都早,要直接赶当天晚上的航班离开新西兰。小助理陆绮前一天就抵达了皇后镇,拍摄一结束就陪着她去赶飞机,陈曼迪则直接在赤腊角机场这边接人。
第二天,素颜现身机场的应嘉言的照片被标注上憔悴、失落的主观评语登上了各大娱乐网站头条。评论里除了死忠粉的心疼和对媒体的谴责留言外,还夹杂了不少对她的诅咒和愤懑。而这些已经是出动了公关水军之后的成果了。
除开小三外围陪人睡臭不要脸这种充满人生攻击的词汇外,还有不少留言离我们家XX远一点的言论。而我们家XX中的XX可以代入各种曾和她合作或者想要合作的小生小鲜肉们。
神通广大的职业粉丝还为此打了供应商投诉电话,将应嘉言原本板上钉钉的一个代言都搅黄了。
其实距离她被污小三到爆黑料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八卦网民是健忘的,每天都有新的热点和新闻出现,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还会有这么多人专门关注她追着骂。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她躲到新西兰录节目的时间段里,网上又有人八出证据,表明应嘉言早在出道前就出入豪车,证明早被包养。
类似言论层出不穷,幕后那位金主终于坐不住了,召见了她。于是在回国第二天,违反了陈曼迪不准出门的交代应嘉言独自开车出去了。
轻车熟路进了产业园,应嘉言将车停在一幢欧式建筑物旁的停车场。径直绕到后门处,从手包里取了门禁卡刷过后进入建筑物。玻璃门后有个电梯,需要输入密码。键入熟悉的数字,电梯门滑开,她进入电梯的同时拔下了脸上的墨镜。
电梯内只有一个楼层按键,应嘉言并没有急着按键而是趋近去看电梯镜面上自己的脸色。今天她脸上只施了薄薄一层散粉,颇有些寡淡。但今天她是来谈判的,这样小白莲的画风实在不合适,所以从包里掏了支口红出来,完成了烈焰红唇的造型。之后,应嘉言才按下了那唯一的楼层键。
不过四层的距离,转瞬就到了。
跨出电梯,面前是铺了大理石地砖的通道,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有两边绿色的阔叶植物独自在这里盛放。原木的壁板上挂着建筑物的主人的一些影像,从青年,中年到老年。独照,合照,集体照,种类繁多。
应嘉言走的很慢,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踏出清脆的声响,走到了顶头的房间。没有敲门,不需要通报,大咧咧的伸手推开后她走进了房间。
门里是杂志样板房一样的办公室装潢,挑高的楼层设计,圆弧的角度,迎面巨大的书桌后是她熟悉的人,江时照的秘书,展博培。
他站了起来,从书桌后绕过来,礼貌绅士的笑,“应小姐,江先生正在里面等你。”
这个房间和这道门并不是正常的出入口,连同那个电梯都是只供她一个人进出。直接抵达助理办公室,而江时照,则在助理办公室旁侧这道木门后的房间里。
“展先生,多谢了。”看着那高个子的助理因为她一句话略略有些怔愣的神色,描摹精致的红唇勾出一道妖媚的弧线,应嘉言打开了最后的那道木门。
原木色的木板门厚实而古朴,她推动了那扇水晶的门把手。然后,她看到了门口是场景。
迎面落地玻璃外的阳光直射让她的眼前瞬间一片空白,缓了两秒,屋内陈列的轮廓才在眼底勾勒出来。挑高的圆弧穹顶挂着盏水晶灯。胡桃木的组合书架占据了两边靠墙的位置,居中巨大的书桌旁,江时照先生正舒展双臂挥动高尔夫球杆玩简易的室内高尔夫。
看着应嘉言自门后进来,江时照放下了球杆。对视了片刻,他低头收拾起球杆,边忙边道:“从新西兰回来也不想着先给我报个平安。”
“你看新闻不也是一样的。”细高跟踩在脚下绵软的地毯上瞬间就没了重心,应嘉言索性脱了鞋子赤足走了进去,之后大咧咧侧身坐到了办公桌上。
听到动静,江时照扭头看了一眼。他虽已年逾五旬,但因常年运动所以身形保持的不错,没有像怀孕八个月的啤酒肚和早谢的头顶。脸上几无风霜,只眼睛不复壮年的清澈。
视线落到应嘉言赤着的双足上,江时照略略有些不满的开口道:“赶紧下来把鞋穿上,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她置若罔闻自手包里摸了烟出来点燃了,望着她熟稔的动作,江时照再次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略有些刻意的扬了扬手里的烟,她道:“怎么,你不喜欢?!我以为你一早就知道了。”
面对她的挑衅江时照沉了脸色,再维持不了假意的和缓伸手一把夺下了烟,怒声道:“好吃好喝养在家里乖乖的就不行吗?非要出去演什么戏,好,你要演戏我也给你出钱了,你是不是要让我安生点?结果呢,看看你现在整个人像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江先生很关心吗?”应嘉言抬眸看着那位成功人士,红唇上扬,绽放出恣意的笑容,“如果担心的话,当年为什么要做那件事呢?”
江时照眼底的怒意在听到这声质疑后,瞬时如同冰封住了一般,随即朝着应嘉言那张娇媚的脸孔高高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