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豪转身往别院的方向走去,刚才来得匆忙,也不知道江辰希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想到古雪乔肚子里的孩子, 安子豪就有一种厌恶感上升,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个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早除早好。
走进别远,苑子里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罗大夫已经离开了。其他的宫女们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敢抬头。安子豪疾步走到内室,偌大的雨水已经打湿了安子豪的衣服,就连头发也湿漉漉都贴在自己的脸上。
“怎么还没有喝?”安子豪进门的第一眼就瞄着桌上的热气腾腾的药汁,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打胎要喝的药水。
江辰希立刻迎了上来,站在安子豪的身后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告诉安子豪刚才古雪乔又吐血了。他只是默默的站在安子豪的身后,担忧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古雪乔。
古雪乔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安子豪,眼神既是害怕,又有点倔强,她缓缓地开口说道,“安子豪,你的心为什么这样狠?”
安子豪挑着眉毛,他顿了顿,不由得愤怒了起来,他大步走向古雪乔,毫不留情地一把把古雪乔从床上拉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今天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我是不会留下这个孽种的。你打掉他,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安子豪的话说得很重很重,每一个字就如同是一个细细地钢针刺着古雪乔的心脏,“孽种?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孽种?” 古雪乔忍着心里的疼痛反问着安子豪,亏她还对安子豪心存希望,这么多天陪伴让她的心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我们的孩子?古雪乔,你搞清楚,我安子豪不是傻子,他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不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古雪乔站起来对视着安子豪, 她斩钉截铁地告诉安子豪她是不会喝这碗药的。
“由不得你。”安子豪的怒气也跟着上来了,“江辰希,给我灌下去。”
江辰希站在安子豪的身后,也不敢动,第一次他在对与错之间徘徊着,他看了一眼安子豪,又看了一眼古雪乔可怜的模样,突然他升起了怜悯之心。
古雪乔一直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尤其是听到安子豪如此斩钉截铁说要让她喝下那碗打胎药的时候,她的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肚子。
“安子豪,如果今天怀着孩子的是夏锦淇的话,你会不会还这样对她?”古雪乔有些不个甘心,她天生就不是与人争斗的女人,老天爷安排她来到这里,她就顺从天意,古雪乔抢了她贵妃姐姐的头衔她也不在乎,她天生就是一个乐观派,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安子豪一定要这样把她往死路上逼吗?他说他们的孩子是孽种,她不禁就好奇了,如果现在怀孕的是夏锦淇,他会不会也说他们的孩子是孽种?
“锦淇和你不一样。”安子豪犹豫了片刻,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古雪乔的话,他一恼怒随口说道。
“是不一样,夏锦淇是你手心里的宝贝,而我古雪乔对你再好也是白费,连她夏锦淇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只是想要保住我的孩子而已,就这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能答应吗?”
古雪乔就差跪下来求着安子豪了,她知道其实跪下来也没有用,安子豪根本就不会对她心慈手软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不喝不要逼着我动手。” 安子豪端起那碗药汁准备自己亲自动手,古雪乔跟他说到夏锦淇他就觉得心烦,烦的他也不能认真的思考了。
见到安子豪这样,古雪乔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刚才折腾的太长时间了,她很快就被安子豪抓住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哪有力气对抗安子豪,只是自己再不愿意,安子豪的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张 开了嘴,把整碗的药汁都倒进了她的嘴里。
古雪乔被药汁呛了好几口,即使自己很不愿意喝,还是有一大半的药汁被她呛到了肚子里去,那药汁的效果果然好,刚过一会,古雪乔的表情就痛苦不堪,她不停地大叫着,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她的肚子好痛……好痛……谁来救救她,古雪乔在心里哀求,老天爷啊……如果你能够听到我说的,请帮帮我吧……
习秋站在门口看着古雪乔这样痛苦,明明自己就可以上去阻止安子豪的动作,可却被梨落狠狠地拽住了。
江辰希冲着习秋摇头,现在不是上去的时候,如果现在上去阻拦安子豪,那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这样根本就不会帮到古雪乔,反而会害了她。
纵使习秋万般着急,也只能在门口跟着古雪乔哭泣,更不要说这苑子里别的侍女了。
古雪乔在地上低低地抽泣,汗珠如同外面下着的雨一样,从她惨白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什么才是人间地狱,她受着无限痛苦的煎熬,伤心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安子豪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古雪乔如此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他的心里居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兴奋,他一直都坚信这就是安子泰的孽种,现在这种痛苦就是对古雪乔背叛自己的一种惩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雪乔微弱地睁开眼睛,瞄到了地上的一滩红色的血液,肚子也不再传来疼痛,她知道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唯一想要保护被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给彻底毁灭了,一种无形的痛压在她的心头,用尽最后一口气,她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吐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主子……”见到古雪乔晕死了过去,习秋尖叫着,江辰希终于放开了阻拦习秋的手,任由她冲到了古雪乔的身边。
满屋子里都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因为外面下着雨,地面本来就潮湿,血水已经蔓延到了屋子的整个角落。
那种血腥的味道让安子豪一阵作呕,他终于惩罚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连同那个正在孕育的孽种也一并处理了。
安子豪的心里一阵舒畅。
他看了地上已经完全昏迷的古雪乔,冷声吩咐着江辰希:“去把罗大夫给朕找来,好好地给她开一副调理身子的药。”
江辰希转身不敢怠慢,古雪乔现在已经昏迷了,这是要抓紧时间去找罗大夫救她,他怕稍微晚点古雪乔会没有命。江辰希跟着安子豪,识人无数,自然很清楚古雪乔的为人,习秋如此真心对待古雪乔,足以见得古雪乔平时对习秋有多好,才会让习秋如此真心对待她。
习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古雪乔抱了起来,这段时间古雪乔瘦了很多,身上几乎都没有一点分量,抱起来如此轻,几乎没有重量。习秋饶过安子豪的身子把古雪乔放在了床上,现在习秋对安子豪只有怨恨,根本就没有一点以往的那种敬重。
习秋把古雪乔平躺在床上,手颤抖着解开了古雪乔的衣服扣子,那种血腥的味道让习秋的眉头一皱,然后又舒展开了。佩珠不知道何时也端来了一盆水放在旁边,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安子豪背对着他们, 不看他们的动作,他的心里就好像被某一种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阵疼痛,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那样的感觉就没有了,安子豪大步走向了门外,任凭豆瓣大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习秋帮古雪乔整理好衣服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江辰希带着罗大夫走进了寒梅园,看着正在淋雨的安子豪,江辰希站在原地一愣,不光是江辰希,就连看着安子豪长大的罗大夫也是这样。
“皇上……” 江辰希迟疑地叫着安子豪,他以为他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站在苑子里有些魂不守舍的男人真的是皇上吗?
“进去看下她。” 安子豪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声音极其的冷,在这个有点寒冷的冬季里让人全身一震。
罗大夫是了解皇上的性子的,他听到了安子豪的话之后根本就不敢停留,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后果根本不堪设想,这也是那件事情给他带来的阴影。
罗大夫走进了内室,连忙给还在昏迷的古雪乔把脉,孩子确实没有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江辰希。江辰希往角落的地方指了一下,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就在房间的角落里。它的周围都是血,很浓很浓的血,伴随着流进来的雨水,让人一阵颤抖。
罗大夫见惯了这些东西,他走上前去,用特有的工具检查着那一团血肉,江辰希有些不忍心看他,直接把头给转了过去。
罗大夫越看脸色越不好,他叹息了一声,转身吩咐着随身的小厮处理掉这些东西。江辰希这才抬起头问罗大夫,“怎么了?罗大夫?”
“都是老朽的错。”还没有说原因,罗大夫就开始自责起来,他摇着头低声叹道,“老夫对不起贵妃姐姐啊!”
“怎么回事?”不知何时安子豪也站在了门口,看着罗大夫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他的心里更加疑惑了。
“皇上,都是老朽的错。”罗大夫抬头看到安子豪站在门口,脸色更加不好,还没有说,他就走到了安子豪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说!”安子豪看到罗大夫这样,更加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声音更加阴冷,尤其是皇上的全身湿漉漉的,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从地狱过来的魔鬼一般,让罗大夫的心头更加一震。
多少年了,罗大夫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安子豪,他可真有当年太上皇的魄力,让他第一次觉得很害怕,罗大夫颤抖着声音对着安子豪说道,“皇上,都是我的错,我以为雪乔主子才有身孕一月,是我诊断错误了。”
安子豪听到这个,他的整颗心都低落到了谷底,跌跌撞撞,飘飘忽忽的,怔了怔,他猛地抓紧了罗大夫的衣领,用力把罗大夫一提,罗大夫就如同小鸡一样被安子豪给抓了起来,“说,什么叫做诊断错误了?”
罗大夫更加害怕了,他的声音已经不能够正常的发出来了,而是断断续续地说道,“ 刚才老朽去检查了雪乔主子的那团血肉,发现,发现……”说到这里,罗大夫不敢再说下去了。
“发现什么?你不说我就劈碎你,你信吗?”安子豪已经很生气了,其实罗大夫不说的话,安子豪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肯定是孩子的问题,只是安子豪有自己的倔强,他不愿意自己承认而已,如果是从罗大夫的嘴里说出来,那个就不一样了,他至少有个理由让自己承认一下错误。
“其实雪乔主子已经怀孕有三个月了,孩子在雪乔主子的肚子里已经成形了。” 罗大夫闭着眼睛,身子不停地发抖。
作为一名医者,罗大夫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的错误,唯独这一次,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不光让他的名声受损了,而且还让皇上再次失去子嗣,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犹记得当年出事的时候,皇上的母后——那时被封为燕妃。那天,燕妃她以看病为理由,把他找到了内宫,对他进行了一阵叮嘱,燕妃在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和罗大夫是青梅寒梅马,从小一起长大,罗大夫甚至差点就向燕妃提亲了,只是那时候恰逢太上皇选秀,燕妃不得已才入宫,结果被太上皇一眼看中,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就此断了。
为了能够帮助已经进宫的燕妃,从小就酷爱医术的罗大夫进宫去学医了,这才能够在燕妃有危难的时候出来帮助他。
那天燕妃叫他过去,可能就是预测到仪妃要谋害他了,因为自从燕妃进宫之后,太上皇就偏爱她一个人,子凭母贵,当时还不会走路的安子豪也独受太上皇的怜爱,更要立他做厉王。因为这风声放出去了,且宫里又无后,许多妃子勾心斗角地都想上位,其中尤以仪妃最甚。
瞬间,他们母子俩就被推向了风尖浪口,要杀他们的人却在暗处,这情势当真惊险。
燕妃把那时候还抱在手上的安子豪交给了罗大夫,让罗大夫抱着出宫,谁知道他们刚走没有多久,寝殿里就着火了。罗大夫一直拉着苦闹着要回去的安子豪往外走去,这是燕妃唯一交代他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居然亲手害死了燕妃的孙儿,安子豪的孩子。虽然后来太上皇悲痛,追封了燕妃为后,但她到底是死了。仪妃如愿当上了皇后,她的儿子也被封为厉王。
“你说什么?为什么当初没有诊断出来?”安子豪像突然清醒了过来一样的,他怒瞪着罗大夫,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他一直以为雪乔肚子里的就是厉王的野种,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风千里狠狠地抽了罗大夫几个耳光,罗大夫重重地跌倒在地。
“皇上,老朽有罪啊,你就惩罚老朽吧。”罗大夫也不做任何辩解了,多说无用,看着皇上这个样子,他惭愧到极点,真的想一头撞死。
“皇上,先前因为雪乔主子受了风寒的原因,老朽一时失误并没有查出来,原来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这是老朽的失误啊,皇上你处罚我吧,我甘愿就死。”
安子豪的眼睛通红,他真的会杀死他——可念及他救命之恩,决定暂且绕过,他猛地松开了抓住罗大夫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起来吧。”
罗大夫不起来,他痛哭流涕,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耳光。自己怎地这么糊涂,在皇宫内外行走多少年了?积累了那么多的经验,怎么会给贵妃诊断错了呢?看着皇上那样痛苦,罗大夫是真想不活了!看来,他是老了,医术也不中用了!
“够了!”安子豪回到书房,许多事,深呼一口气,许多事,他都想静一静。一想到自己竟然犯下这样的罪孽,安子豪就觉得头痛欲裂,痛的让他活不下去。
江辰希看着面前的罗大夫,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罗大夫,叫他不要再打了,现在怎样都无事与补了。
“罗大夫,你将功赎罪吧,去看下柠主子……”柠主子昏迷了已经很长时间了。习秋一直都握着的古雪乔的手,眼眸里还是深深的担忧。在她看来,雪乔主子的性命才是最最重要的。
罗大夫擦了擦眼泪,慌忙走到了古雪乔身边,这才注意到她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紧闭着的嘴唇也白了很多,看不到一点活泛,罗大夫更是有一种罪恶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误诊,雪乔主子……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无济于事了,他站起来奋笔疾书,然后把身边的药方给随身的小厮,“记住,这里有一味珍贵的药材,你一定要去太医院好好的配。”罗大夫千叮咛万嘱咐地跟身边的小厮交代。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也无法挽回了,安子豪回到自己的书房,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想着他和古雪乔以前的种种,安子豪闭上了眼睛,他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第一次安子豪质问着自己,第一次安子豪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所怀疑,古雪乔是那样哀求着自己,而他却一直认为她是背叛她的。
“皇上……”小秋子担忧地看着安子豪,此刻安子豪已经拿掉了面具,那张绝美的脸上尽是悲伤之前。这样的安子豪小秋子从来没有见过,他担忧地看着他。
“小秋子,我做的对吗?”安子豪并没有看小秋子,而是低声问着他,想从他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秋子本来就不善言辞,面对这样的事情,虽然觉得很可惜,只是也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安子豪的安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对安子豪忠诚,他的心里只有忠诚两个字,没有对与错。
小秋子低下头回答道,“皇上,属下不知道对错,皇上不要悲伤。”
安子豪这才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突然问起小秋子来了,他轻笑了两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呆若木鸡,有时候苦笑两声,有时候就冷峻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
江辰希处理完古雪乔的事情也回到了书房,他吃惊地看着在书房内的安子豪,不过一个时辰,皇上竟像是变了一个人,“皇上?” 他唤了一声。
小秋子冲着江辰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安子豪依旧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出来,他不理会江辰希的疑问,满脑子想的都是古雪乔。
江辰希觉得今天的安子豪太不正常了,不,应该是说自从知道雪乔主子有了身孕之后,安子豪就太不正常了,他的性格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冷静思考,做事果断,一心只想着报仇的皇上了。
“皇上,你不用担心,雪乔主子已经好多了。”江辰希低着头,即使安子豪不理会他,他也要向皇上禀报。
今天别院的事情闹的挺大,其他两个苑子的人早就盯上了别院,只要稍微有什么动静,若在再有什么人兴风作浪的话,估计又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她醒了吗?” 沉默了好半晌,安子豪从自己的思绪里转了回来。
江辰希立刻上前回答,“皇上,雪乔主子还在昏迷,罗大夫说了,吃药调理,估计明天就能睁眼。”
安子豪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江辰希,轻轻地开口,“她如果醒来的话,就过来叫我一声。”
安子豪暂时还不想面对古雪乔,尤其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他和古雪乔之间的关系,他要好好想一想,细细想一想,想一个什么样的办法能够让古雪乔对自己回心转意。
他深深知道:他和古雪乔之间的误会已经很深了,可能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不管他如何忏悔虔诚,她也不会转头看自己一眼。
毕竟,这次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皇上放心,整个皇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古雪乔主子,以及打点好她苑子里的一切。” 江辰希保证,他从以前对古雪乔的厌恶到慢慢地喜欢,再到同情,情感一步一步地升华,他知道比起其他苑子里的主子,古雪乔不知道比她们要好多少倍。
不,那些女人根本是不能和雪乔相比的。
安子豪带好面具,默默走了出去,不管多么难过自责,他还是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总是沉浸在这样的哀恸里,不能自拔,他还有要事做,比如皇宫,比如大内……
只是,他的心仍旧隐隐作痛,他居然被安子泰骗的失去了自己亲生的骨肉,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想到安子泰,安子豪的简直恨之入骨,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仇一定要报,不管是为了他死去的孩子,还是为了他母妃的仇恨,安子泰、皇后、还有其他一些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
幽园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夏锦淇的身体终于好了一点,底下一溜烟的宫女正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而她却是悠闲地喝着茶。
“你确定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夏锦淇喝了一口茶水,冷着脸。
她就是觉得奇怪,安子豪最近也不来她的苑子了,除非她实在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才会过来看她,但也是坐了一会就立刻走开了。以前的安子豪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弄掉了他的孩子?才会招的安子豪这样疏离吗?
“贵妃娘娘,翠琼看到的都是真的……”那名叫翠琼的女婢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夏锦淇的脸,她是因为小枫被关起来之后才被调过来服侍夏锦淇的,她早就听说了贵妃姐姐看似温柔无比,实则手段毒辣。
“ 你确定罗大夫去过古雪乔的别院了?”夏锦淇狠狠地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盅,茶盅在桌上碰撞出很激烈的响声,茶水全飞溅了出来,让本来就很紧张的翠琼全身一震,更加害怕。
“是……贵妃娘娘,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的,罗大夫确实是在别院的,而且进进出出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翠琼立刻低下头,对着地上猛磕头,即使头上细嫩的皮肤已经被摩擦出血迹了,她还是不停下来,她的心里好害怕,生怕夏锦淇一个不高兴,赏她个什么针刑,想到这里她磕的更加猛烈谦卑了。
夏锦淇完全无视翠琼这样紧张,她的心里在盘算着,罗大夫进进出出两次,是什么原因,早前就听说古雪乔的身子好了很多,虽然很嫉妒安子豪总往那儿去,但她现在也只能干着急。
夏锦淇叹了一口气,往事不能回想,尤其是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她要做的只有努力争取,皇宫里本来就只有三个女人,现在她和魏婉丝都不招安子豪待见了,剩下的只有古雪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