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淇的美目转动,想着这魏婉丝也是没有脑子的一个女人,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居然还先对付起她来了,真不知好歹!如果不是魏婉丝有害她的心,他们两个联手早就把古雪乔给处理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好了,不要磕头了,准备一下,我们去下别院。”夏锦淇突然站了起来,厌恶地看了一眼正在地上磕头的翠琼,满脸的嫌弃,要是小枫在的话,这些事情还要她夏锦淇亲自出马吗?小枫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个笨丫头什么都不会处理。
“贵妃娘娘……”翠琼终于停止了磕头的动作,她抬起带着伤的脸错愕地看着夏锦淇,刚才她没有听错吧,贵妃姐姐是说要去别院?可是别院那个地方,皇上不是交代过没事不准去的吗?
“还愣着干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机灵一点,把屋子里的那颗千年人参带着,我要给古雪乔送一份大礼去。”夏锦淇带着笑意,跨着小枫步子走出了她的幽园,后面跟着惶恐不安的翠琼,以及少个别幽园的宫女。
习秋一直都坐在那里看着古雪乔,等待着古雪乔醒过来,她的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之后错过了古雪乔醒来的任何一瞬间。
佩珠站在一边,心里也是担忧,到现在罗大夫的那些话还犹如噩梦一般在她们的心里环绕,只是罗大夫是老太医了,救过皇上的命,而已给他们瞧过病。如果换是其他的新人,习秋想也不想,早就上去一刀解决了他,替雪乔报仇。
古雪乔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习秋立刻感应到了,她好一阵惊喜,出声喊道,“主子,你醒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佩珠。
古雪乔的眼眸只是动了动,睡梦中她还是很难过,安子豪是那样冷酷,那样歇斯底里,那样毫不留情,那样不顾一切地要夺走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她那般拼命地守护,安子豪就会把她的孩子抓走。
安子豪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着,他说她和安子泰有染,他说他们的孩子是安子泰的,是孽种,古雪乔哭着喊着求着安子豪,不要杀害他们的孩子,可是依旧没有用,安子豪就好像是铁了心一般的,奋力地把她往边上一甩,拔起腰间的软剑就刺向了他们的孩子,可怜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就这样被安子豪一剑刺死了,殷红的血,模糊了她的眼睛……
恨、漫无止境的恨袭遍了古雪乔的全身,如果她能够打的过安子豪,她一定会让他去为自己的孩子陪葬的。
古雪乔突然从睡梦中醒了,听到门口一阵喧闹的声音,她的眉头紧皱着,但身子没有力气,只能静静地听着门口说话的声音。
“你给我让开!竟敢堵我的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啊……” 夏锦淇一改往日温柔的模样,对着习秋下起了命令。她以为她是贵妃,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拦着她的,结果今天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拦着了。
“贵妃娘娘,请恕习秋不能遵命。”习秋低垂着眼眸,看似一副很恭敬的样子,话语间却是不魏退后,目光坚定。
“谁给你的胆子,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拦着本贵妃。”夏锦淇都要被气炸了。
夏锦淇知道她就是是古雪乔身边的贴身侍女,可是自己还没有走进别院的们,习秋就敢走出来拦着她,太没规矩,太不像话!
习秋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堵在门口,也不让夏锦淇进来,场面一时很尴尬。佩珠站在习秋的身后,一脸害怕地看着夏锦淇,用手轻轻地拉扯着习秋的衣角,习秋却依旧不为所动。
“你叫什么名字?”夏锦淇冷声问习秋,咬牙切齿恨不得想要把习秋给就地处罚了。
“习秋!”习秋轻启嘴唇吐出了这两个字。
夏锦淇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女人就是安子豪的贴身侍卫,夏锦淇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安子豪总是会对着她说自己有多爱她,可是派给她的都是皇宫内一些普通侍女,而自己贴身的侍女却被派过来给古雪乔,她怎么能够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呢。
“那我是谁?”夏锦淇故意问。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习秋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同一颗铁树,谁也不能移开。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我的命令你不听?”
“习秋只听皇上和主子的话,其他人的都不用听,这是皇上特别交代的。”习秋恭敬地回答,她说的没错,记得安子豪刚让她去古雪乔身边的时候就交代过习秋,除了安子豪和古雪乔的嘱咐,她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派遣,即使夏锦淇到皇宫里,安子豪也没有交代她一定要听夏锦淇的吩咐。
“可你是奴才,而我是主子!”
“我是奴才,但我不是您的奴才!”习秋抬着眼眸,并不以为然。
“你……”夏锦淇吃了个憋,不禁怔住,她又气愤,但又觉得无可奈何。夏锦淇决定改变一下策略,“习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好心去看望一下你家主子。” 楚洛心里很清楚,眼前的习秋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多谢贵妃关心,我家主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并不方便见客。” 习秋一步也不退让,这让夏锦淇更是没有面子。
夏锦淇美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若不是涂了厚厚的胭脂,估计都能看的出来她此刻是有多尴尬。夏锦淇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端庄的仪态,即使现在她已经被气的很厉害了,但还是带着温婉的微笑:“习秋,你是想让本妃去请皇上过来吗?本妃不过是想要看下你家主子,表示下慰问,你居然一直拦着本贵妃姐姐,难不成本妃会对你家主子做什么让你害怕的事吗?”
习秋一怔,同时心里意识到自己也不能太拧了。不过,皇上真的会同意眼前的这个女人去看主子吗?习秋的心里不禁焦灼,夏锦淇三番四次地要害主子。如果皇上真的同意的话就太过分了。
第一次,习秋因为气愤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想着主子受到的苦,她就替主子心疼。
“习秋,你可想想清楚,现在让本贵您进去的话,我还能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夏锦淇料定安子豪对自己的宠爱,到时候安子豪处罚的肯定是习秋这个奴婢,而不是她这个主子。想到这里,夏锦淇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更是高傲地看着面前的习秋。
而习秋并不怕安子豪,说实话,她心里唯一对皇上残存的崇拜已经被皇上自己给泯灭了,她刚想要拒绝,却听到身后一道虚弱的声音说道,“习秋,让贵妃娘娘进来吧。”
那是古雪乔的声音。
古雪乔耗尽全身力气起来,习秋和夏锦淇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尤其是听到安子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疼痛,只是眼泪已经干涸了,再也掉不出来了。
“主子……”习秋吃惊地转头看向古雪乔,只见她站在那里,异常虚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习秋风一阵似地跑到古雪乔的身边,搀扶古雪乔,让她靠着自己的胳膊。
有了古雪乔的话,夏锦淇这才假惺惺地走了进来,“雪乔姐姐,你这身体还没有好吗?”
夏锦淇一边走,一边假装关心地问着古雪乔。古雪乔在心里冷哼一声,她现在是没有力气和夏锦淇说话,她也不想说,当初夏锦淇和魏婉丝一起逼着她跳河的事情古雪乔并没有忘记,她示意习秋还是把她扶到床上去。
夏锦淇见古雪乔压根不理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更是痛恨古雪乔那副高傲的样子,她只不过现在是一个侍妾而已,居然敢这样对她无礼?
她突然想到了这次来的目的,于是换了一副模样继续,“雪乔姐姐,我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来向你道歉的,锦淇不懂事,听信了魏婉丝的话才那样对你的,你不要和锦淇计较好吗?”
走进了内屋,夏锦淇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要博取古雪乔的好感,只有古雪乔对她消除了戒心,她才能从古雪乔的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话来。
古雪乔倚在床上,可能是刚刚醒来的原因,她并没有什么多大的胃口,佩珠送来的粥,她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干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贵妃姐姐何出此言,我对贵妃姐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责怪,而且在这皇宫里雪乔做错了事情,确实是要受到惩罚的。”
说这些话,古雪乔几乎断断续续地停了好几次,她的话里虽然很客气,但是也让夏锦淇听出了生疏感,夏锦淇尴尬地笑了两声,“雪乔姐姐,你是还在生锦淇的气吗?以前都会叫我锦淇,现在却一口一个贵妃姐姐,看这个样子雪乔姐姐还是不肯原谅锦淇呢。”
说完夏锦淇还假装唉声叹气地流眼泪,说她们之间不该这样生分。
古雪乔在心里冷笑,笑自己当初是那样傻,用自己的善良之心去帮助别人,别人反而利用了她的善良。她冷眼扫了一下坐在主座上可怜兮兮的夏锦淇,低声说道,“ 以前是雪乔不懂规矩,现在懂了,自然不能再那样了。”
夏锦淇听了,也就不再哭泣了,古雪乔的话很明显是和她生疏,她也没有必要再装可怜来套取信息了,于是她开门见山说道,“其实本贵妃今天来一是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二是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被皇上给灌下了堕胎的药?” 第二个问题很重要,夏锦淇一定要将这个话头套出来,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古雪乔的心一怔,夏锦淇重提,让她伤痛的心,再次支离破碎。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痛苦,对夏锦淇来说,就是快乐。她有多痛苦,夏锦淇就有多高兴。这个恶毒的女人,始终想看自己的笑话,想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原来,贵妃姐姐来瞧我,想问的是这个?”古雪乔淡淡一笑。尽管心里再痛,也还是要忍着。
“是呀,这件事,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可是大事儿呢?我是贵妃,是正主儿,有什么想要瞒着我的,我都要知道。”夏锦淇笑里藏刀。
“呵呵……如果我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古雪乔心里已经做好了还击的准备。
“哟,这么一个问题,你还和我打迷糊眼?我就是奇怪,皇上干什么叫你打胎呢?那不是他的孩子吗?”夏锦淇更是话里有话。
看着古雪乔那一副如何回答看似犹豫的样子,夏锦淇心里更是得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秘之情,一想到这里,她就激动!“雪乔,有话就说!我为给你做主的!”话音刚落,突然之间,门口一个严肃的声音在此刻响了起来,声势凌人。
“谁让你过来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来人正是安子豪。
安子豪看着夏锦淇大模大样一脸高傲地坐在主座上,他不由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不管夏锦淇讶异的面魏和伸过来的手,直接甩了丢开,没给夏锦淇一点儿面子。
夏锦淇吓了一跳,她是贵妃,这皇宫哪儿不能去?为什么他要这样粗暴地对她?
夏锦淇觉得自己在下人面前失却了面子,瞬间一股委屈的情绪涌上,她闪着眼泪汪汪的双眸盯着安子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皇上。”
安子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听到小秋子来报,说夏锦淇一早上就往别院去了。他听了,顿了一顿,就立刻赶了过来,不是怕古雪乔会对夏锦淇做什么,他反而更担心夏锦淇会对古雪乔坐什么,所以刚才他想都没有想,就一把把夏锦淇给拉了出去。
见到安子豪不说话,夏锦淇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子豪对她已经这样了,她实在是想不到安子豪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
“皇上。” 夏锦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是以前安子豪肯定会看着怜惜的,可是现在夏锦淇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会让他有任何的怜惜。
“你先回去吧……”安子豪不想和夏锦淇在这里争辩,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面对古雪乔,刚才来的着急,根本就没有好好想想面对古雪乔的时候,他该要说什么。
其实,这才是煎熬,才是痛楚,才是尴尬。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安子豪!”夏锦淇收起了眼泪,原先以为安子豪会好好安慰一下自己,至少让自己在古雪乔的面前有面子。
“朕不想说第二遍,让你先回去等朕,朕自然会过去找你的。”安子豪面具下的眉头皱着,什么时候开始, 夏锦淇也这样不听他的话了,他在这皇宫里立的规矩好像都没有用了。
夏锦淇看着安子豪,一脸的失望,“皇上,你当初娶锦淇的时候说过什么?说会一直对锦淇好的,可是现在呢?皇上你把锦淇当作是你妻子了吗?”
“你不要说了。”安子豪的全身散发着怒气,想要喝止住夏锦淇继续说下去,“堂堂一个贵妃姐姐现在这个样子要成何体统。”
“为什么不说?”夏锦淇哪受过这样的对待,她现在气愤的根本就顾不上什么了,想她从小就被所有人捧着,到了雍清宫还有安子豪在身边一直惯着,怎么现在安子豪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了。
“这里是雪乔的苑子,你不要打扰她休息了。”安子豪被夏锦淇弄的心里有些烦躁,他皱着眉头,不知怎么回事这句话就说了出来。
夏锦淇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安子豪的脸满是失望,自己把安子豪看的那么重要,到头来他的心里却只有古雪乔,她狠狠地看了一眼安子豪,“既然皇上都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了,锦淇也只能回去了。本来锦淇就是好心来看望雪乔姐姐的,却想不到被你们这样误会。”
说玩夏锦淇也不向安子豪行礼直接走了出去。
安子豪并不在意夏锦淇生气的小举动,他转身看着床上的古雪乔,眼神里充满了关心,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古雪乔有没有恢复,即使是醒了过来,看她的样子也很虚弱。
“皇上又一次让我成了你的挡箭牌了。”古雪乔冷笑着,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笑意,她不会相信安子豪会对自己这么好。
虽然和他说话,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别处。这个男人……她已经恨到了极点!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她会报仇,但要一步一步!
“你们都下去吧。” 安子豪也不理会古雪乔的话,现在古雪乔说什么他都不会去在意,反正,是他对不起她。
“是!”习秋低声地回应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古雪乔,她怕风皇上还会伤害雪乔主子。
古雪乔感受到习秋的目光,她抬起头看着习秋,冲着习秋点了点头,告诉习秋放心,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古雪乔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有她的自我保护方式。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古雪乔和安子豪两个人了,安子豪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声音无比的自责和怜爱,“雪乔,你还好吧?”
古雪乔的目光很平淡地扫过了安子豪,看着安子豪很淡漠。淡漠到安子豪的心头一震,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看着他。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轻蔑。
“你这个样子看着朕算是什么?”安子豪干咳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最近感冒,他不想传染给雪乔。
“皇上是要有话对我说吗?”古雪乔低下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只想让安子豪赶快走,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我……你好点了吗?”安子豪习惯性地退后了一步回答道,他突然觉得自己面对古雪乔有点畏缩了。刚到喉咙的话,又吞了回去。
“请皇上回去吧,不要在雪乔这里浪费时间了,雪乔不需要皇上的关心。”古雪乔转身背对着安子豪睡了下去,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看到安子豪,一点也不想看到,否则那些不堪的记忆就会像潮水一般向她涌了过来。
安子豪看古雪乔这样的态度,一切都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差,以前古雪乔不和他说话,至少不会不愿意看到他,而现在古雪乔直接背对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听到自己的心砰的一下碎了。
“古雪乔,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不自觉地,安子豪低头认着错,为了古雪乔,他甘愿做很多的让步。只要她开心,什么他都愿意。
“皇上,不要说了。回去吧,雪乔累了。”
“古雪乔,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安子豪非常难受,古雪乔心里难受难道他就不吗?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难道他就不后悔吗?为什么只有古雪乔一个人怨恨他?
“皇上,我没有想要你怎么样,你去安慰下贵妃姐姐吧。我这里没事,我能自己调养好。”古雪乔依旧背对着安子豪,她不想让安子豪此看到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样子。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吃这样的醋吗?”安子豪的眉头轻皱, 他真是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自己已经很悲伤了,她在乎的居然还是自己的心里有着别的女人。
“你走吧。”古雪乔也不想和安子豪再争辩什么,她一心之想要赶着安子豪离开她的房间里,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痛苦,她一点也不想记忆起来。
“古雪乔,朕都已经向你低头认错了,你还要这样吗?”安子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古雪乔的打击很大,他也在尽力弥补她。
“道歉有用吗?”古雪乔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痛苦,转身冲着安子豪吼了出来,“ 如果道歉能够把我受的伤害全部都弥补回来的话,那么你道歉,如果道歉能够让我腹中的孩子也回来的话,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安子豪,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
古雪乔并不知道安子豪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伤心的是自己这样真诚地对待安子豪,甚至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了安子豪,而安子豪却把她那颗暴露裸心就这样践踏在脚下,而且还在上面踩了好几下。
“我难道就不后悔吗?”安子豪的声音变了,说不出里面的深情。古雪乔根本就不想理会安子豪。
“安子豪,我不想看到你,一刻都不想。”古雪乔的声音很低很低,她的嘴巴张了张,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她的体力已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雪乔,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安子豪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用手温柔地摸着古雪乔的额头,她额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此刻古雪乔正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的安子豪一阵心痛,自己已经伤害她这么深了。
安子豪怜惜地抚摸着古雪乔,拍打着她的身子,安慰着她,就像哄一个孩子熟睡。
古雪乔想抗拒,但浑身乏力,何况她是真的太困了。渐渐地,她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在安子豪的抚摸下真的睡着了,她是实在太累了,这样的感觉好舒服,就好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让她舍不得离开。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妈妈真的就在她的身边,她现在真的好累,好想回去找弟弟,那种有家人呵护的日子。
安子豪一直都注视着古雪乔神情的变化,他看着她的眉头有时候着,有时舒展,嘴角有时上扬,有时却是默默地流眼泪,他的情绪也跟着受影响。她睡着了,但在睡梦中还是充满悲伤。
安子豪好想进入古雪乔的梦里,告诉她,不管怎样,他都会在她的身边,永远陪伴,不离不弃。他会用一辈子的爱来赎罪。但他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将来会是什么样。
安子豪抬起另一只手帮古雪乔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他轻轻地低喃,“你要怎么样才能和我重修旧好呢?”
夜渐渐地来了,外面的天色全然黑了,安子豪靠着古雪乔的身边不知不觉也已经睡着了。江辰希悄悄地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居然有些不忍心打扰安子豪,可是这件事情必须要皇上去亲自处理。
“皇上。”江辰希走到安子豪的身边小声地喊了一下,眼睛还看了正在熟睡的古雪乔一眼,生怕这样的响动会把古雪乔给吵醒。
安子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来一眼四周,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古雪乔的身边睡着了,突然,他发现自己那只一直被雪乔靠着的手已经麻木,但古雪乔依旧抓着他的手,睡的那样安详满足。
“什么事?”安子豪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来叫醒我?” 说完安子豪转头严厉地看了一眼江辰希。
江辰希的心里也是有苦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没事过来打扰皇上的好事,而且皇上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自己也是想要让他好好睡个觉而已。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在幽园闹着要上吊自杀!”江辰希低着头感受着安子豪向他射过来的眼神。这样的事情在皇宫还是第一次,也不是他江辰希可以处理的。
“你说什么?”安子豪的声音略显提高,透露着很大的不悦,“她又在闹什么?”
安子豪就不明白了,以前夏锦淇还挺通情达理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奴才也是没办法。” 江辰希哪敢抬起头看安子豪,现在安子豪明显在生气,自己说话要是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处罚,他可没有那么傻。
“好的,我知道,你带人先去,我随后就到。” 安子豪命令着江辰希,不管怎么样夏锦淇曾经救过他的命,他是怎么样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安子豪慢慢地抽回手,古雪乔却抓得更紧了,安子豪慢慢地拍打着古雪乔的身子,安抚着古雪乔,原本以为古雪乔要醒来了,可在安子豪的安抚下,古雪乔再次熟睡了。
安子豪看着古雪乔的睡颜,十分怜惜地自言自语,“我也想留在你的身边,可是我没有办法,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去,你好好地睡一觉,等你醒来了,身体好了,我们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古雪乔有没有听到,现在他对古雪乔是万分愧疚的,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古雪乔好过,一直都在伤害着她。
安子豪狠心抽走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寒梅园。就在这时,古雪乔睁开了眼睛,那早已经布满眼泪的眼眸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地睁着,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一刻,她是多么想要安子豪不要离开自己,自己好久没有那样温暖的感觉了,可是……他是安子豪,那个只会伤害她的男人,那个狠心伤害自己孩子的男人,她不会原谅他的,一辈子都不会。
安子豪走进幽园,就看到夏锦淇站在凳子上面,拉着一根丝绸,大声喊着,“你们都不要拦着我,让我早点死去好了!”
下面的下人们早就急成了一团,他们站在夏锦淇的周围,抓着夏锦淇脚叫着,“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