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研每天的工作就是翻译各种古世纪的文学作品,包括中国的,乌兹别克的,法国的等等。她乐此不疲,她熟练的掌握多国语言,这也是她在大学花了大把时间的原因。足够她应付翻译局的工作。
当然虽然大多数都是她翻译的,不过她的名字是没办法出现在书上的。只因为她是一个外国人,她破例被录用在皇家翻译局已经是奇迹。
她的名字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一本皇家翻译局出版的世界性的著作当中的。这一点,她没来工作之前就知道的,她根本就不介意。
她喜欢读这些古老的文学著作,更喜欢把它们翻译成多国语言的成就感。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爱好,也是体会自己价值的时刻。
她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也喜欢这样的工作方式。每天苏何会把她送到工作的地方,等她下班再来接她。她有一个小确幸,她的中饭不用在古堡用餐。她会随意的打发中餐,有时候是一瓶牛奶,有时候是一片面包,有时候是速食店的任何东西。只要她想吃,她都会满足自己的胃口。
转眼,她已经工作了一年,塔姆斯缠她缠的紧,每天都要跟她一起睡觉。还不准她在睡觉的时候想别的事,必须拥抱他入睡。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除了由着他,宠着他,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她无法拒绝这个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叫的第一个字竟然是“方”的小家伙,她当时惊喜的差点流泪,从那天开始她总是想陪着他。
为他做很多事,不管什么,她也会在他放学后去接他,给他一个惊喜。他每次看到都会大笑着朝她跑过来,缠进她的怀抱,稀稀疏疏的吻落在方研的脸上。方研无比满足,尽管他们丝毫没有血缘关系。
今天中午,苏何打电话给她,“我下午要去机场接伯爵先生,你下班自己打车回家。奥利安病了,所以我替他。”
苏何,不时陪在塞勒斯的身边,不时陪在方研的身边。很多时候,方研想跟他聊聊天,问问他为什么选择异国他乡。只是她尝试了几次的答案都是“先生给的薪水多。”
方研对这个答案一直不相信,苏何绝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这几年越发的成熟,沉默,沉稳。每次叫她,不是疏离就是冷淡。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
她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苏何真的在五年的时光中蜕变了。
她回过神,整理完手上的资料,褪下手上的手套,在电脑上输入最后一句的翻译文字。做好标记,关闭电脑。
她走出大楼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她穿一件嫩黄色的连衣裙,一双小短靴,没带伞。
路过的几辆车都满客,她躲避在房檐下,希望这场小雨快点停下来。
终不如她所愿,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直到手里的手机响起,她的双手有些寒意。
乌兹别克下雨天特别冷,就像冬天。今天也不例外,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塞勒斯”。她接起电话。
“喂,我还在路上,对,没有车,不用等我吃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车。”方研解释。
“就近找个咖啡馆坐下等我,我来接你,别乱跑,找到以后给我地址。”塞勒斯有些着急,市区的公共车不到古堡,出租车很少,这样的雨天,多数人都不会出去,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根本没车,她竟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塞勒斯到达方研告知的咖啡馆的时候,方研并不在那里。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他快步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壮硕背影。
“弗拉基,你不会告诉我,你刚好经过这里,所以进来喝杯咖啡吧?”塞勒斯灼灼逼人的开口,他的眼睛里有暴怒。
“塞勒斯,我亲爱的弟弟,我当然是专门等你来的。”弗拉基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右手不停的转动着左手上的绿宝石戒指。
那枚戒指,闪着神秘诡测的绿色光芒,一如弗拉基这个人。
“你最好没对她动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塞勒斯威胁,嘴里一字一顿的说。
“噢,我本来以为她不过是一个的保姆呢,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哈哈哈哈,说完一阵得意的狂笑,完全没有风度可言。
“少废话,她在哪里?”塞勒斯懒得跟他打哑谜,开门见山的问。
“别着急嘛,我们兄弟二人几个月不见,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弗拉基脸上笑意更浓,只是没了刚才的狂妄。
“喝杯咖啡慢慢聊,放心,我对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倒是你跟老头的品味如出一辙。都喜欢中国妞。”弗拉基冷冷的戏谑。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塞勒斯一直戒备,语气警告。
“你很像女人,我不是说过了,她没事,我找人送她回你那里了,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
“喂,你在哪?”塞勒斯迟疑的拿出电话,拨通方研的号码。
“我在车上。”方研双手被绑起来,惊恐的眼神,她在咖啡馆的时候,突然窜出三个黑衣男人把她绑上了车。她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幸好黑衣男人准许她接电话。
“什么车上,你一个人?”塞勒斯心里暗忖她一定是落在弗拉基的手里了。强装镇静,如果弗拉基想杀方研,方研早就死了。不会让她接手机,他有阴谋。
“不是,我被绑架了。”方研望着身边的男子犹豫开口,她不知道这几个人邦她做什么。其中的一个黑衣男子拿着方研的电话贴在她耳边。
“别慌,我会救你。”塞勒斯安慰。
“嗯”方研是信任塞勒斯的,她在被绑架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塞勒斯。只有他能救自己,她只能信他。
“弗拉基说说你的条件。”塞勒斯放下心来,从声音听起来,方研受到一点惊吓,但没受伤。
“塞勒斯,你至少应该叫我一声哥哥,而且我不是小气的人,我只是想送你的女人回家而已,看把你紧张的,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了?”弗拉基混沌的眼珠透着死寂的光芒,从眼里就能看出,这人不像表面的这么嬉皮笑脸,更不会好心送方研回去。
“弗拉基,除了这件事,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塞勒斯你真无情,你虽然是野种,但是也留着塔吉克族族的血液,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弗拉基挑明了他对塞勒斯的憎恨,厌恶的开口,带着轻蔑和不屑,仿如塞勒斯是蝼蚁,他只要抬抬脚就可以把塞勒斯碾得粉身碎骨。
“谁死还不一定。”塞勒斯毫不客气的回应。眼里满是不退让和自信。
“哟嗬,几个月不见,都敢跟我放狠话了。你别忘了塔吉克家说话算数的人是我。”弗拉基不断挑衅。
“我当然知道是您,我会日夜牢记,好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这样对我身边的人。”塞勒斯说完,眼里布满杀意,狠绝的气息,大步走出咖啡店。
迟早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