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忠毕竟是元老,呵呵一笑,“这位姑娘乃是路上遇见的,见她身手不错,想着也能保护珍珠,所以才重金聘用。”
叶一刀心中明了崔明忠对燕子夕是朝廷要犯不知情,只能暗有所指,“大人万万要将他们身份调查清楚才可以,万一是个朝廷钦犯,那就是连带之罪了。”
崔明忠还没有说话,崔珍珠就忍不住跳起来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刚才听燕姐姐意思就是因为你才没有捉住那采花贼,现在你有嘴里暗指燕姐姐不是好人,我看分明是你不是好人。”
崔珍珠顾不上名门淑女,指着叶一刀的鼻子就开骂。
叶一刀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骂,脸上也不由得有些尴尬。
崔明忠却知道这金刀侍卫乃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地位高上,只听从皇帝一人差遣,这金刀侍卫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就怕自己的女儿惹上麻烦,毕竟自己已经不在朝廷了。
崔明忠赶紧呵斥自己女儿,“休得胡闹,现在开始闭门思过去,一个月内不准出来!”
“老爷。”崔夫人心疼的看着崔明忠,看崔明忠坚决的样子,只得送哭天抹泪的珍珠回房去了。
“真是对不住,珍珠被老夫娇惯坏了。”崔明忠连连告罪。
“无妨无妨。”叶一刀却不似一般的金刀侍卫那般心狠手辣,他是后来被自己师傅提拔上去的。
燕子夕看着叶一刀的确不像一般的金刀侍卫那种阴冷狡诈,才略微放下心来。
“这次采花贼任雅子回去,肯定会有万全之策,而且对我的招式也熟悉了,恐怕下一次会有所防范,既然金刀侍卫也来了,不如我便自请离去吧。”
叶一刀因为昨晚的事情心里内疚,有心想放金燕子一次,便没有开口。
崔明忠却赶忙开口,“金刀侍卫毕竟是男子,要是贴身保护珍珠恐怕不妥,还望燕姑娘可以海涵,贴身保护珍珠,而且珍珠自小没有玩伴,这孩子对燕姑娘实在是喜欢得紧。”
崔明忠因为刚才叶一刀的暗示,也知道燕子夕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却看叶一刀没有任何表示,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因此出口挽留。
燕子夕想了想便没有再继续,毕竟她也真的很想保护崔珍珠这个小妹妹,保护她的纯真善良。
燕子夕告退了崔大人,便自行出来了,却见叶一刀也跟着出来了。
“昨晚,的确是我唐突了,如果不是我,那采花贼就能捉拿,崔小姐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燕子夕也没法冷着脸,只能淡淡回答,“毕竟我也是朝廷要犯,能够理解你们的想法,能捉一对就一对,能更好的邀功。”
叶一刀脸上一热,知道金燕子对朝廷误会颇深,毕竟她是朝廷钦犯。
“敢问燕姑娘犯的是什么罪?”叶一刀不由的好奇,看着燕子夕一双桃花眼,心里想着应该与她保持距离,却还是不由得问道。
燕子夕却嘲讽一笑,纤纤玉手伸出来,娇媚的伸在了叶一刀的嘴唇上,轻轻一点,声音更是娇娇柔柔的,“难道上面的人没有告诉你们吗,他们想要的是宝藏,而不是我!”
燕子夕说完,浑身气质却陡然一变,冷的似乎快要凝结冰块了,手指也缩了回去,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叶一刀。
燕子夕看着叶一刀,然后转身就走了,一股幽香传入叶一刀的鼻孔中。
叶一刀只感觉心砰砰的直跳,却在听到“宝藏”二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看着燕子夕摇曳风姿缓缓离去,心里却更加的幽暗。
他明白“宝藏”这两个字的含义。
虽然成为金刀侍卫没有多久,但是他却看了所有的朝廷记录,这“宝藏”其实是一个宝贝,传闻只要有了这个宝贝,便可以夺得天下或者掌控天下,没想到竟然会在燕子夕的身上。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不只是朝廷,江湖上也再也平静不了了,而燕子夕将会永远在追杀之中,直到她吐露真相然后死亡才能够解脱。
第二日一大早,燕子夕便被请入大厅议事。
“事情是这样的。”崔明忠看着已经摘掉面纱的燕子夕,也不得不感慨真是世间少有的尤物,怪不得连大名鼎鼎的金刀侍卫也败在她的石榴裙下。
“叶侍卫昨夜收到同伴的飞鸽传书,说已经寻到那采花贼任雅子的踪迹。”
“很好,有什么计划?”燕子夕慢条斯理的喝口茶,又把目光看向了站的笔直的叶一刀。
叶一刀身挎大刀,因为习武身材精壮有力,穿上侍卫服饰更显得身材笔直挺拔,腰间的宽腰带系的紧紧地,腰肢竟是极细。
叶一刀自从知道燕子夕被朝廷通缉的秘密,心里就一直感觉很是尴尬,他一向以自己是金刀侍卫而自豪,更是以自己的师傅惟命是从,却没想到朝廷也会有如此逼迫一个女子的行为。
“那采花贼任雅子上次乃是吹奏的销魂曲,才让崔府内外的人听了之后沉入梦想而不自知,这次他躲入一座深山之中,我们准备全力追捕。”
“很好,出发吧。”
不等叶一刀说完,燕子夕便爽快的答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这位燕姑娘真是豪爽之辈,很多江湖男儿也不如她。”崔明忠由衷的赞叹,“可惜啊可惜。”
崔明忠已经知晓燕子夕的真实身份,虽说现在避嫌有些不厚道,但是为了催付几百口的姓名,他还是决定支远燕子夕。
“崔大人也是为了崔府,尤其是崔小姐性情单纯,时间久了恐有不妥。”叶一刀劝慰。
“极是,这次还多亏叶侍卫帮忙告知真想否则被有心人知道本官与朝廷钦犯有所联系,肯定是要有大麻烦的。”崔明忠真诚的向着叶一刀道谢。
叶一刀赶紧鞠躬连忙不敢,“崔大人和师傅乃是好友,在下肯定也会告知崔大人的。”
叶一刀出了房门之后,便看见燕子夕在前面站着,似乎在等他,便径直走了过去。
“燕姑娘可是有话要说?”叶一刀看着燕子夕诱惑的双眼,心里暗暗醒神,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大事,要和这个燕子夕保持距离,却又禁不住的想要知道燕子夕的真实性情。
“虽然我是你们要捉拿的人,不过请不要连累不相干的人。”燕子夕冷艳的看着叶一刀,似乎要看向他的内心深处。
叶一刀只感觉内心一紧,不由脱口而出,“我也是在保护崔府还有那位崔小姐。”
“那就最好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我的事情。”燕子夕今天看崔明忠就知道他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正好又有了采花贼任雅子的消息,急于想让自己外出。
“知道的人越多,崔府越危险。”虽说崔明忠做的太过于着急,但是燕子夕也是真心为崔珍珠着想。
叶一刀看着面冷的燕子夕,“都说金燕子美艳残忍,却没想到心底是如此良善。”
燕子夕冷笑,“如果我善良,世界上早已没有金燕子这个人了。”燕子夕说完就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是夜,燕子夕没有与崔珍珠告辞,便与叶一刀各骑一马一道出了府。
崔府内却已经被吵翻了天。
“燕姐姐什么时候走的,不可能,燕姐姐还说要陪我呢!”崔珍珠不依不饶的看着自己母亲,“是不是父亲不喜欢燕姐姐,觉得燕姐姐是江湖人。”
“珍珠,你也知道燕姑娘是江湖中人,她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的,而且她这次也是为了急于追查那采花恶贼,也是为了你好。”崔夫人看着自己哭成泪人儿的女儿,心里不由得心痛。
“说是为了我好,也不知道和我道别,难道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还是燕姐姐根本就不喜欢我。”崔珍珠越想越伤心,不由得悲从心来,不停地抽噎。
“珍珠,那采花贼你还不知道吗,生性狡诈,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燕姑娘必然要赶紧追查要不然到时候没有了线索,可真是被他给逃了,以后咱们也就惨了。”
崔夫人看自己女儿竟然对燕子夕有那么大的依恋,不禁后悔自己的女儿过于单纯,太过于信任他人,虽然燕子夕看着人也很好,但是珍珠这么信任燕子夕,还是让她很难受。
崔夫人不禁有些暗自庆幸,燕子夕已经离开了崔府,以后只要好好教导女儿,女儿也能有个防人之心。
却说燕子夕和叶一刀追到了深山处,两人下马。
“从这里开始数目太多,不能骑马了。”叶一刀看着一棵大树的印迹,指着印迹对燕子夕说,“这是另一个侍卫留下的暗号,他们往深山里面前行了。”
燕子夕将自己的马儿缰绳解开,拍拍它的脑袋,“自己去玩儿吧,我去山里呆隔几天,到时候吹口哨叫你。”
马儿呼哧呼哧的吹着口气,点点脖子,就自己撒欢儿一溜的跑的没影儿了。
叶一刀也将自己的马放出去了,那马却不通人性,估计到时候就寻不回来的。
两人就地修整了一番,接着就进了深山。
夜色已经黑了,还有狼嚎声。
叶一刀和燕子夕一路无话,只是叶一刀在仔细的寻找着痕迹,两人快速的前行。
“在这里消失不见得。”叶一刀声音低低的,转头看向燕子夕。
燕子夕离得叶一刀很近,冷不防叶一刀转头,叶一刀的嘴唇擦向了燕子夕的嘴唇。
叶一刀尴尬的停顿在了那里,只感觉自己的嘴唇碰触到了一个香甜之物,柔软美好舍不得离开。
燕子夕轻轻扭头,故作淡定,“观察观察四周,这里有些诡异,虫子叫声也没有。”
的确是,刚入深山的时候,各种声音交杂,这时候却是寂静无声。
两人在附近慢慢探查着,燕子夕忽然听见一片灌木丛后面传来细微的声音,如果不是燕子夕耳力惊人,她也差点忽略了。
燕子夕给叶一刀示意下,打了下手语,两人静悄悄的往灌木丛走去。
拨开灌木丛,便看到周边还滴着血滴,再往前走竟然有一处隐蔽的山洞。
叶一刀担任不让先入了洞,燕子夕紧随其后。
只见这个洞是天然溶洞,洞内并不算太大,不过十分悠长,还有水流声,随着深入,洞内愈加的狭窄,最后仅容一人弯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