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暖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在地面上留下光影。
床上的二人还是昨晚那样,楼渊把公子卿搂在怀里,公子卿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睡得甜美。
只见熟睡的公子卿悠悠转醒,慢慢睁开了双眸,却被窗外的光亮给刺到了双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没多大会儿,公子卿就发现了异样。
自己似乎不是趴在床上的,而是...趴在谁的身上!
紧接着,鼻尖传来一缕淡淡的清香,公子卿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想要起身,却发现手上竟然使不上力!
但就是她乱动这几下,将楼渊弄醒了。
楼渊微微皱眉,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突然想起来,昨晚...
此时,气氛有些尴尬。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楼渊还是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公子卿不禁一片红云浮上脸颊,甚是娇俏,只可惜楼渊没看到。
公子卿轻咳一声,还没等到她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楼渊轻轻地将她放开,同时,房屋的门也被打开。
一个身着长衫,长相儒雅,年纪在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药箱推门而入,看他那样,像是连夜赶路一般,面容疲惫不堪。跟在他身后进屋的是楼渊的贴身侍卫,卫殊。
二人毫无预兆地推门而入,于是,整个房间的气氛就更加尴尬了。
提药箱的长衫男人看见了床上的二人,心中震惊,转头疑惑地看着卫殊,不明所以。
卫殊也是愕然,自己昨夜匆忙地去将鹤寥带来,连夜兼程,这才在第二天早上到达王府,也就迫不及待地上王妃这儿,毕竟,昨晚王爷急成那样,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但是现在,见二人这样,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
鹤寥见卫殊也同他一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好作罢,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倒是楼渊,神色不变,不着痕迹地看了公子卿一眼,却发现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曾散去,原本苍白的脸颊看起来多了几分魅惑。楼渊收回自己的心神,坐到了床沿边,沉声朝鹤寥说道:“你来得正好,过来。”
鹤寥茫然,却还是走过去。
他跟在楼渊身边好几年,从未见过楼王会和哪个女子有过亲密的接触,更别说同处在一张床上了!没想到今日,竟让自己撞上了不该看到的一幕,真是...
然而,此刻公子卿的心里却感觉特别奇怪。难不成陪了自己一晚上的那人就是楼渊!而且自己还和他同床而眠?
又看到鹤寥和卫殊,更让她窘迫。但是,她见到鹤寥时,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卫殊将轮椅推到床边,让楼渊坐到轮椅上,一旁的鹤寥心思细腻,发现了楼渊的不对劲。
当下,鹤寥也丝毫不含糊,“王爷,容在下为您把把脉。”说着,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在下见王爷脸色不对,像是内力枯竭,若不处理好,恐怕会伤了元气。”
公子卿一惊,内力枯竭?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听到鹤寥的话,楼渊脸色有些不自然,而且知道他在说什么,看向了床上的公子卿,发现她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本王没事,你去给她把脉。”
鹤寥当然知道楼渊说的是谁,看向了公子卿。不久之前,听闻皇帝赐婚,将恭府二小姐赐给楼王为妃,想必这位就是那不同凡响的王妃。
能够让不近女色的楼王守她一夜,为她慌了神,甚至大动干戈,让管家连夜请大夫,闹得京城人尽皆知,都知道战王府的王妃重病,能够让楼王做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鹤寥开始好奇,这王妃有何特殊的地方。
鹤寥走到床边,“在下鹤寥,见过王妃。”
听到他的名字,公子卿稍稍惊讶,她记得,似乎师娘有一个师弟,医术比起师娘差上不少,但那针灸之术却尽得其师傅真传,非常厉害。好像,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师母的师弟。
想到这儿,公子卿微微一笑,“鹤先生不必客气。”
鹤寥点点头,“王妃,劳烦您将手给我。”
听此,公子卿也不多做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到他面前,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忸怩作态,倒是让鹤寥惊讶。
鹤寥将双指轻轻搭在公子卿的脉搏之上,突然脸色一变,变得尤其难看。不一会儿,鹤寥将自己的手收回。
“王爷,在下无能,无法医治王妃的病。”鹤寥的话一出,便是一脸惭愧。
公子卿像是意料之中一般,也没有其他表情。她自知,自己体内的这病连被世人誉为神医的师母白素衣都无能为力,那这世间恐怕没有人能够医治。
楼渊看着他说完,眉头一皱,“怎会?”
鹤寥答话:“王爷,王妃的病,病根深种,且每年都会发病。一旦发病,全身疼痛难忍。”说完,看向了公子卿。
公子卿点点头,确实是像鹤寥说的这样。
楼渊依旧面无表情,没人能够看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若是照鹤寥的说法,那么那女人是不是已经忍受很久昨晚的那种痛苦?
鹤寥见楼渊不说话,略微思虑一番缓缓说道:“王爷,在下知道一人,或许有办法医治王妃。”
“谁?”楼渊沉声道。
“琅琊山脉,素手医仙白素衣,”鹤寥低声道。
公子卿一惊,看向了楼渊。好巧不巧,楼渊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于是,两人目光相对。
楼渊漆黑的双眸之中隐藏太多,让别人无法看透。
一旁,鹤寥的声音适时响起,“王爷,在下可以为王妃开几服药调养身子,以免再次病发。”
楼渊点点头,让卫殊推着他离开了浮生阁,鹤寥也跟着离开。
公子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起了昨晚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
再想到自己病发时,脑海之中满满的全是楼渊的身影,她不禁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鹤寥也说到,楼渊内力枯竭,难道是他整晚用内力护着自己...
那个温暖的怀抱,那缕淡淡的清香。。。
就在公子卿发呆的时候,冷夏端着药碗走进屋中。
初笑跟在后面,那鹅蛋般的脸蛋上似乎还有泪痕。
看到公子卿,迫不及待地几步走到床边,“王妃,您没事太好了!”
公子卿轻笑,这可真是一个单纯的丫头,看初笑这样,她倒还舍不得把初笑扔到琅琊阁中,毕竟那里边可没一个善茬。
“我没事儿,就是晕过去而已。”
端着药碗的冷夏将初笑撵到一边,把药碗给公子卿。
“王妃,这药是王爷亲自派人为您熬的,鹤先生说了,晚些时候来为王妃施针。”冷夏和初笑比起来,成熟谨慎得多,倒是挺适合琅琊阁。
公子卿接过药碗,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味儿在嘴里久久散不去。
初笑赶忙递过来一块蜜饯,公子卿摇摇头。她从小待在师母身边没少喝药,这种苦味儿她早已习惯。
“昨晚的事,在府中闹得很厉害吗?”公子卿不经意一问。
初笑凑上前来,回答道:“昨晚王爷因为您晕倒瞬间就慌了神,不仅让管家连夜去找京城的名医,还派出贴身护卫卫殊将鹤先生请来,这事儿今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公子卿一愣,传遍了整个京城?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战王府的楼王妃重病,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个时候,琅琊阁中的人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虽说只有凌冷,上善若水,师母几人知道她的身份,但也免不了一阵担心。
对此,公子卿此刻真的是毫无办法。
入夜,四野一片寂然。
皇宫之中,最为华丽的景淑宫内。
皇帝躺在床上,旁边的杨淑妃衣衫不整,洁白如玉的香肩袒露在外,诱惑非常。
杨淑妃轻轻挪动自己的身子,靠到皇帝的胸膛上,玉指不停地在那裸露的肌肤上划着,皇帝闭着眼睛,甚是享受。
杨淑妃这么多年来一直圣宠不断,由此可见。
忽然,皇帝一把将杨淑妃的手抓住,杨淑妃一阵佯装娇怒。
皇帝一个翻身将杨淑妃压在身下,杨淑妃又是一阵娇笑,“皇上,臣妾不来了。”
皇帝轻笑两声,“爱妃别想太多,朕只是喜欢这样和你说话。”
杨淑妃勾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皇帝,“皇上想说什么,臣妾听着呢。”
皇帝满意地笑起来,手指刮过杨淑妃白嫩的脸颊,“朕听说,朕的四儿子刚娶的王妃似乎是重病了。”
杨淑妃的脸上依然带笑,“皇上,渊儿的那王妃,体弱多病,依臣妾看来,怕是活不长久。”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四子很在乎他的王妃。”
杨淑妃脸色微变,一闪而过,皇帝不知看没看见,继续说道:“朕倒是想看看,渊儿是不是真的在乎他那王妃。”
皇帝说这话时,毫不掩饰的阴狠,丝毫不会顾忌自己身下的这个女人正是楼渊的生母。而杨淑妃听到皇帝的话,也没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反而一把抱住皇帝。
随后,沉重的喘息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