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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白衣,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荆棘|发布时间:2022-04-15 10:56|字数:3076

  “走。”叶随风转身就走。

  神枪手利落收枪,默默跟在叶随风旁边。

  警报的声音如此刺耳。这次,真的孤立无援了。刺杀过后,就是全城搜索。

  逃无可逃,他们终究被逼入了巷子里。

  叶随风火力全开,死也得找人垫背,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死路。被逼到死胡同了。叶随风捂着伤口,没子弹了。

  还真是让人绝望的境地的——

  神枪手拔出短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为了把敌人从国家赶走,死掉了也光荣!

  趴。下。

  光影模糊之间,叶随风看到墨非,她在无声地对自己说,趴下。

  叶随风猛然拉着神枪手扑倒地上。

  机关枪的声音,空中穿梭着死神的召唤。

  很久很久以后。

  日本侵略者从我们的国土滚了出去。

  记者来访问退伍军人,他的屋子里都是勋章。

  秦六六非常幸运作为记者代表,她看着病床上沧桑的老人:“怎么没见尊夫人来过?”

  “光棍一辈子啦,哪来的夫人?”他的声音有些无力,岁月终究还是对曾经的英雄下手了。

  “父亲说您有一位传闻中的未婚妻。”秦六六有些迷惑。

  那老人笑,似乎忆起当初的年少的模样:“曾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和一个女子合作过,她一直在扮演我未婚妻的角色。后来,我找到了另一个人姑娘,于是我就再也没跟其他女同志做夫妻搭档了。”

  “另一个姑娘?看来这有一段故事啊。既然心有所爱,那您为何一人至孤老呢?”

  “我寻见了光,忘记了爱。”叶随风眼睛微红,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家国大义,没有告诉那个心底的女子他的情意——既然从来没说过!

  秦六六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你是为了墨非小姐吧?在传闻中,那个女孩是日本的间谍,她混入了疯将军在民间布置的力量中,企图杀害疯将军失败而亡。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当神枪手这样告诉我时,我点头并且落泪了。”老人似笑非笑,他仍然记得,在那无尽的荒凉中醒来,他们已经逃离上海,六子深受重伤,墨非从此不再。

  “点头不代表相信,落泪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不是吗?”

  “那么,你说要给我一个真相的。”病床上的老人目光灼灼,似乎回光返照。

  秦六六轻叹:“她救了你。”

  那一天,墨非没有跟着大队伍离开,她一个人回去找叶随风。

  墨非把叶随风和神枪手救走,藏进了梨园的密室。

  墨非告诉神枪手,明天中午,日本鬼的防守会变弱,带叶随风离开。

  墨非带着梨园的人易容成叶随风和其他人的样子引开了追兵。

  在悬崖的边上,炸飞的岩石,所有人以为疯将军和他的团队都已经死了。

  “所以,你安全了,你继续为你生命中的光奋斗。”

  老人慢慢地闭上眼睛,他没有吃惊,没有痛苦,只是安详的永远的睡着了。

  秦六六默默地转身,秦六六是六子的女儿。

  六子就是神枪手。

  故事的结局是秦六六编的。

  因为秦六六的父亲,六子,拼死把疯将军送出上海之后,就落下病根,回家休养时永远离开人世。

  秦六六不想让疯将军知道真相,所以在疯将军为未来拼搏的时候,秦六六就变成了六子,给他写信,告诉他秦六六很好。

  秦六六知道了故事,但她不知道真相。

  她给了疯将军一个他愿意相信的真相。

  ……(出镜)

  我不记得许多前尘往事,情绪总是容易被人煽动,眼睛轻轻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脚下花开,是虞美人——这是战争的花朵,我在故事里看到太多人了流离失所,颠沛流离,我在故事里看到了痛苦的众生。

  虞美人别名田野罂, 花瓣4片,通常为鲜豔的红色,有时基部有一黑色斑点。从前虞美人为耕地内分布广泛的杂草,种子在泥土内休眠多年,于土壤被翻耕时方发芽。千百万年来,每场战争爆发,总伴随着虞美人的遍地开花。

  在如今——嗯,人类所谓的现代中,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後,受战争蹂躏的土地遍开虞美人,于是虞美人成为这次战争的象征。

  战争真是恐怖的东西。

  许是刚醒,我的情绪跟本无法控股,眼泪掉下来是轻而易举,花开得极其美,然而我却看成了猩红的血液蔓延在山坡,于是哭得更凶了——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过去,是个好看的小哥哥坐在树枝上,他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眯眯地看着我。他眼角有一条疤痕,可我既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怕。

  我有种感觉——我肯定是认识他的。

  “你是谁?”

  他笑了笑,从树上一跃下来,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我叫白衣,在这等你醒来。”

  第一次见面,便如此轻浮吗?

  然而,我却推不开他。

  最后……我就抱住了他。

  我听见风吹过的声音,空气中似乎暗含着树精的叹息声——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白衣松开我,贪婪地打量着我:“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这算什么?我一脸懵逼,最后因着女儿家的羞涩,什么都没有答应。

  他不恼:“那……我追你吧?”

  “我要跑吗啊?”我其实……完全听不懂啊,只是睡了一千年,我的基本常识就已经跟不上世界了吗?

  不行不行!我可得多看看铜镜里的故事,好好学习一下才是呢。

  那白衣像是住在解花语一样,我记不起前尘往事,却总忍不住想——这家伙哪里来,要干嘛?

  他却告诉我:“我是入赘而来,这就是我的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解花语就应该是我一个人的才对。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捧着铜镜一连看了许多人间的情爱故事。我怕我什么都不懂,就被那个叫做白衣的骗了。

  ……(入镜)

  人潮涌动,店主花精灵忙得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直至夜幕降临,人流渐渐稀少,看着店里只剩下几株玫瑰花,种了那么久的玫瑰花终于实现他们的价值了,十块一朵啊。如果每天都是情人节,那她就赚翻了。

  精灵准备打烊,却呆怔地看着外面繁花似锦的世界,看着那个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落寞完颜无泪。他给精灵一种感觉,就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的那种感觉。

  浅浅说过,要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精灵走出店门,对完颜无泪友善地微笑:“朋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完颜无泪冷冷地瞥了一眼精灵毫不领情地摇头。

  精灵的笑脸凝固在脸上,讪讪地退回花店,拼命地画圈圈诅咒着完颜无泪。

  外面下起了淅沥地春雨,春雨虽小,但带来的寒气还是很伤人的。

  丫,她的诅咒有那么灵吗?

  精灵看着那个完颜无泪,他就那么彷徨无助地,瑟瑟发抖地,楚楚可怜地站在风雨中,精灵终究于心不忍(以上,均为精灵想象)。

  一把伞遮住了飘摇的雨。

  精灵幽怨地看着不动声色的完颜无泪,一副如果你跟我道歉,说不定我会原谅你的样子。

  但是,精灵泪奔,因为她发现她想多了,人家压根没有开过口。

  没开过口?!精灵灵光一闪,难道他是,哑巴。

  噢!真是可怜,难怪他这么冰冷,原来他听不见这个世界。精灵怜悯地看着许诺,可怜的孩子,你从哪里流浪来的?又为什么会流浪?

  精灵迅速展开她那不当编剧就浪费的想象力。

  完颜无泪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不知归路的精灵,终究是无法承受那怪异的目光,低吼道:“你有病吧。”

  “你又没有医师执照,凭什么说我有病啊?”精灵鄙视地看着许诺,他才有病吧,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的好心人已经比恐龙还要稀有了,他居然打击她的热情。

  精灵捏紧拳头,如果不是因为浅浅,我绝对让你哭得很有节奏。

  完颜无泪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拿出一张证件,精灵睁大眼睛看着那一行黑体字,福寿医院高级特约医师,许诺。

  福寿耶!!!据说一个病人,如果福寿的医生都说没救了,那就应该死而无憾了。精灵看了半天,然后严肃地说:“我知道了,你是专门兜售假证件为生,虽然不太道德,但是,为了生计,你值得被原谅。”

  许诺头疼了,真的不是这样的。许诺终究选择沉默,懂他的不需要解释,不懂他的,解释也白搭。

  精灵搓搓手臂,今年春天真是异常冷,2012也用不着这样吧。精灵打了一连串喷嚏。

  许诺心生一丝丝愧疚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的事你别管。”

  精灵揉揉太阳穴,他,在说什么?眼前一片模糊,精灵的身子软软地下坠。

  许诺迅速接住,现在演哪出?

  许诺专业而熟练地诊断。奇怪了,体温正常,心律正常,呼吸顺畅啊。

  许诺终于内疚了,难道有特殊病例。

  许诺将精灵抱进花店,他需要对她进行更详细的检查,看看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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