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风灵啊，就是……”
“咦？你们来看一下~”
江岸正打算介绍一番，猛地听到暮霭忽然提高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她已经一下子冲到监视器屏幕前面，按下暂停键后，指着两个相邻的监视器道：“你们，这个东西刚刚是不是在这里？”
“嗯？什么？”
莫名其妙地被唤了过来，三人都有些懵逼，转过头看过去，却只是看到暮霭指着一个监视器中的一个迷你的梦幻音乐盒，不禁更加懵逼。
“你让我们看什么？”
三脸懵逼，六双眼睛齐齐瞪着此刻看起来有些兴奋的暮霭。
“哎呀，不是，你们仔细看，我再放一遍！”
暮霭脸上的表情都活跃起来，脚丫子不安分地在地上磨蹭，随即将两个监视器同时打开播放。
“你们仔细看，有什么不同不？哎呀，你们直接找这两个视频里相同点！”
原非：……
靳言：……
江岸：……
怎么又是不同又是相同的？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哎呀，你们看啦，仔细一点！”
满头雾水，三人只好凑到了监视器旁，眯着眼睛仔细查看两个慢速播放的视频。
一遍。
又一遍。
然后。
靳言还是一脸懵逼，扭头看着一旁一脸期待的暮霭。
“小暮，看啥呀？我啥也没看出来，这不就两间相邻的房间么？”
暮霭当即一脸嫌弃，刚准备鄙视他，就听到原非轻轻“咦”了一声，转头叫了声暮霭，暂停视频，指着其中一个视频道：“小暮，刚刚这个音乐盒，是不是在这个桌子上？”
“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兴奋到语无伦次，暮霭激动地看着原非，又是指屏幕，又是抱着龙龙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也发现了？！”
“嗯，”原非微微一笑点点头，有些赞赏地看着暮霭，“不愧是要考警校的人，观察力不同于一般人。”
一般人靳言：……
“小暮这次确实观察得很仔细。”江岸也点头赞同，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嘴脸摸了摸暮霭的头发，被暮霭嫌弃地躲开。
“走开，你挖鼻孔都没洗手，不准摸我的头。”
江岸：……
遗憾地讪讪收回手，江岸转头擦在了一脸懵逼的靳言背后，揩一下，再揩一，嗯，擦干净了。
“咻！”
江岸正慢吞吞地擦完最后一下准备收回手，冷不防靳言忽然转过头，一动不动地定定看着他。
“额，那个，我刚刚……”
有些尴尬地抽回手，江岸摸了摸鼻子，准备找个完美的理由解释一下，就看到靳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然后冒出一句：“你也发现了？”
江岸有些不解地懵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点点头：“是啊！”
靳言立刻感到了一股绝望排山倒海地朝自己袭来。
“天哪，连你都发现了，我竟然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岸：……
“我去，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连我都发现了，你看不起谁啊？”
靳言幽幽地撇过来一眼。
“你啊~”
江岸：……
“行了，别贫了，都过来看看，研究一下，这东西，还真是有点意思，”原非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废话，招招手，让两人都过来，“你们看一下，明明是同一时间，但两个房间，却同时出现了这个房子里只有一个的东西，你们说，这说明了什么？”
无声的监视器里，每个房间都无声而缓慢地播放着几日前曾发生的事，安静的卧室里女主人正在沉睡，隔壁的书房却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看见窗帘无风自动的暗影。
“说明了什么？”
靳言早就凑了过来，却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原非才一说完，他便立刻鹦鹉学舌一般接话，问得原非笑容一滞，直接白了他一眼。
“说明什么？诶，你们倒是说啊？”眼见原非不打算理会自己，靳言当即给自己加戏，颇为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后，眼神一转，幽幽补充道，“说明，要么这房子里有鬼，要么，你们心里有鬼，不肯告诉我……”
原非：……
暮霭 ：……
“说明你眼里有泥，脑子有坑，都说了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你是智障吗？！”忍无可忍，原非再次被打岔之后，直接一拍桌子站直身体，脑袋瞬间几乎和靳言的抵上，双目可以喷出火来。
靳言：……
“我……闭嘴……”
暗嘲的嘴脸瞬间缩了回去，靳言被原非吓得身子都僵直了，汗毛倒竖正不后退，一个敬礼过后，果断选择猥琐。
原非：……
她为什么觉得更气了？
“你……”
“行了，”一眼瞅见原非指尖都出现幽兰的光团，江岸连忙插在二人中间，一脸淡定地安抚原非道，“嗨，他就这智障，跟一傻子较什么劲儿，那岂不是把自己的档次也降到和他一个水平了么，来来来，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看视频看视频！”
靳言：……
“我……”
“嘘~你别说话~”抢在靳言和原非开口之前，暮霭眼疾手快地拿出一个藏在龙龙包包里的棒棒糖，一把塞进靳言的嘴里，“闲得慌吃点糖，不要说话~”
说完，三人再不理会靳言，一起凑到了监视器前面，跟小鸭子似的，齐齐偏着头，摸着下巴。
“这东西不仅可以隐身，貌似还能隔空移物。”
良久过后，原非轻声开口道。
暮霭点点头，一脸兴奋，她刚刚就是发现了，同一时刻两个监视器里出现了同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只有一件，下一时刻，那个原本在卧室的音乐盒，便出现在旁边的书房，而这其间，没有任何人出现过，且中间的时间不到一秒。
这不可能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而这两个房间之间，唐黎也不可能闲得无聊开一个直达通道，专门用来运输音乐盒，而监视器又无法记录。
所以，这件事只可能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在那个空无一人的黑暗书房中，一定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运用特殊的能力，将隔着一面墙的另一个房间的音乐盒，无声地移了过去。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致爱丽丝的音乐盒版本小声而空灵地在房间响起，三人静静看着书房中，那个忽然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开始自己转动播放的音乐盒，眼中都闪过一抹了然。
“蜃楼~”
江岸平静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眼神中也泛起了一抹浅浅的惊讶。
“蜃楼？”
原非微微皱眉，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江岸，想了想，挑眉道：“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特殊风灵。”
“嗯，蜃楼，”江岸点点头，眼神有些悠远，“特殊风灵，又叫原始风灵，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这类原始风灵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原始风灵？你说的是那种类似我们初代器灵，拥有自己意识的风灵吗？”
一直在旁偷听的靳言终于忍不住插嘴，见原非危险的眼神再次朝自己看了过来，连忙举起了双手。
“我……我知道你们说什么了，我不问，我……我就……提意见，提意见，呵呵，江岸，你说是不是？”
心虚地连忙解释，靳言拿脚踢了踢江岸。
“是也不是，”懒洋洋地瞥了靳言一眼，江岸慢吞吞地解释道，“你们初代器灵之所以拥有自己的意识，甚至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主要是因为他们诞生比较早，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和相应的能力。”
“那原始风灵有什么不一样的？”原非紧接着追问道。
江岸笑了笑，看着监视器上依旧还在自己转动播放的音乐盒，轻声道：“很不一样，就如同天赋和后天一样，虽然同样都是能力，但原始风灵，更像是一种天赋异禀，一诞生就拥有自己的意识和特殊能力，且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恒古长存的生命。”
江岸说完，原非和靳言的眼神有些了然，但更多的却还是疑惑，更不要说一旁听得半懂不懂的暮霭，几乎已经一脸懵逼加呆滞。
“可是，大部分高阶风灵，诞生后也拥有自己的意识啊~”
想了半响，原非皱眉开口询问，她不是不了解风灵，只是，正是因为了解风灵，才会觉得，江岸的话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那么，原始风灵，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江岸笑着摇摇头：“不是那个意识的意思，”江岸说着抬起头，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索如何措辞，“这么说吧，如果将原始风灵和高阶风灵的天生意识作比较，那么，就好比一个婴儿和一个百岁智者一般。”
原非和靳言闻言，同时挑了挑眉，一脸惊奇，江岸继续解释。
“虽说高阶风灵一出生也拥有自己的意识，可就如同人类刚出生的婴儿，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意识，并不具备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可原始风灵就不同了。”
江岸的声音平静缓慢，配合着正在缓慢播放的音乐盒，意外的产生了一股上古风师讲道的味道。
“他们一出生，便拥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如同一个已经生活了数百岁的老人一般，拥有了自己的智慧和判断，不再轻易相信人类，或者显性，而是和各色人类一样，是一个完全独立完整的生命体。”
房间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原非和靳言都一脸思索，暮霭也托着腮，将龙龙放在下巴下面，静静地看着三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