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们，无法像其他风灵一样，被风灵驾驭者收服？”
静默了好久，原非忽然抬起头，看着微微浅笑的江岸，试探性地开口道。
江岸的眼中一下子出现一抹赞赏，点点头道：“还是你悟性高，确实，他们这种原始风灵，是不可能被收服的。”
“你也不行么？”
暮霭有些好奇地插嘴问道。
在她这么多天的耳濡目染之下，虽说现在的江岸还比较菜，但风之王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高逼格存在，对付其他所有风灵，都具有非同一般的手段和能力。
所以，当江岸一说完，暮霭立刻开始质疑询问起来。
江岸：……
“如果我现在以老板的名义命令你，给我签一份卖身契，我管你吃住，但你需要为我赴汤蹈火，让你干嘛就干嘛，不能自由行事，你愿意不？”
“当然不愿意，我又不是傻子或者智障，干嘛把自己卖给你！”
江岸的话几乎刚说完，暮霭就跳起来反对，连小脸上的五官都跟着反对起来。
江岸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连你都知道这是欺负人，原始风灵他们能不知道？风之王又如何，在他们看来，或者并没有任何差别，要知道，一个完整的人，也是有自己的喜好和个性的 ，原始风灵也一样。”
“还有个性啊？”
靳言也跟着挑眉起来。
江岸点点头。
“当然，所以，哪怕我此刻是一个成熟的风之王，也是无法驾驭他们的。”
江岸的话音刚落，原非的眼中便缓缓出现一抹疑惑，想了想，她抬起头看着江岸。
“那么，按照你这么说，他们拥有自己的个性和喜好，同时又不喜欢在人类面前显性，那这次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宅子里，而且还一直逗留不去，留下许多明显的存在痕迹？”
“这我也很疑惑，”江岸摇摇头，神情中也显出一抹意外，“我原本以为，这种风灵也只存在于江家的古籍中，不可能真实存在，所以，对于这忽然出现的蜃楼……”
“你也搞不定？”
毫不犹豫地快速接话，暮霭的神情好奇而无辜。
江岸：……
“我刚刚说了半天，你都一句没听进去么？”
暮霭挑眉。
“可是，有个性又怎样，你是风之王啊，你有那么多厉害的风灵，把他们叫出来跟他打一架，打服帖了，不就可以了么？”
江岸：……
他要气死了，谁能扶他去医院输点氧气缓一缓。
“你觉得，一个人，光有脑子，没有将脑子里的东西付诸实施的力量，会有人尊敬他或者恐惧他么？”
暮霭果断摇摇头。
“当然不，谁要是跟我玩心眼，我一拳就把他打趴下。”
江岸：……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他不跟幼稚园儿童一般计较。
好，他继续解释。
“那不就是了？如果原始风灵没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光有意识，谁还不逮他啊？我叫我的风灵有什么用，要知道风灵品阶一级压一级，原始风灵就宛如高阶风灵中的高阶，我的高阶风灵放在他的眼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还打一架，天真！”
暮霭：……
“打不过就打不过，还找那么多理由，猥琐……”
江岸：……
“行了，别说废话，那现在怎么办，这个蜃楼作为高阶风灵，具有什么特殊能力？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类之中？江岸你那边有什么记录没有？”
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原非忍住将江岸和暮霭一人给一拳的冲动，保持微笑认真问道。
江岸闻言，长长地静默了一会儿之后，舒了口气转过头，不对着暮霭，微笑道：“有的，蜃楼的特殊能力其实你们也见到了，就如同他的名字，蜃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特定的实体，且性格顽皮贪玩，类似小孩儿，是所有原始风灵之中，最少见的一种，亲人，不惧怕人类，只是。”
江岸说着挠了挠头，同样有些懵逼地干笑了一声看着原非：“只是，除此以外，貌似我们刚刚发现，他还具有隔空移物的能力。”
原非：……
“你们江家的古籍这么得不严谨么？对于重要的原始风灵，就只记录一些皮毛？”
江岸呵呵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那先人也不一定见过啊，再加上那都是我小时候听长辈讲的，真正的古籍，我自己也没看多少，说不定有记录，我也不知道啊！”
原非：……
“那现在怎么办？它这突然出现在这儿，打不过也看不到，怎么把它弄走？或者说，让它离开？”
江岸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想了想随即道：“其实，我怀疑，他应该是，被困在这里，或者说，在这里找什么东西，才不肯离开的。”
三脸懵逼。
几乎在江岸话落的瞬间，原非三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跟三束高能探照灯一般，明晃晃地照在江岸的脸上。
“被……困在这里？”
暮霭一脸“你觉得我是智障吗”的表情，原非和靳言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江岸。
“你刚刚不是说，他又有个性又有意识，还有能力，你都打不过么？”
江岸：……
“我又没说他是被人困住的，”哭笑不得，江岸嘴角抽搐，深吸了口气解释道，“你们怕是不知道，这些原始风灵就算存在，一般也是生活在一个特定领域的。”
“什么特定领域？”
三人依旧一脸懵逼。
江岸叹了口气，深深觉得自己不小心领养了三个孩子，还嗷嗷待哺那种。
“你们想想，他们这种稀少的风灵，如果随意出现在人类世界，不说风灵驾驭者会不会挑战自我老去对他们出手，就是以他们的能力，出现在人类之中，也很容易引起骚乱，因而，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生活在一个不同于我们现在的次元空间的，唔，或者说，空间夹缝。”
三脸懵逼，六眼懵逼，全部懵逼。
江岸：……
“就是说，他们力量太大而数量稍多，会在自身周围，产生一股和我们现在的空间重叠交叉的力量空间，专供他们自己生活活动，而本该生活在这个空间的蜃楼忽然出现在这里，还一直逗留不去，我怀疑……”
努力压抑着自己心头大骂三人蠢蛋的冲动，江岸保持微笑一字一句地解释，还没说完，暮霭忽然“哦”了一声，十分不屑地接过了话，“哦，不就是说新世界的大门不小心开了条缝，它不小心闯了进来回不去，现在在大门附近寻找可以回去的方法，所以不肯离开吗？真是，一看就是不会讲故事的，说的真复杂，你就说‘数码宝贝’，我们就都知道了，真是~”
江岸：……
他能不能打人？
“新世界的大门，不错的解释，”明显偏向于暮霭解释的靳言点点头，一脸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好奇地追问道，“对了，小暮，什么是数码宝贝？一种新型武器，类似你的龙龙吗？”
暮霭：……
“三岁一代沟，不跟你们这些老古董说话，咦，连数码宝贝都没有看过……”
靳言：……
小暮，他可以揍你吗？
“你的意思是，那个特殊领域和现在这个宅子的空间，之前可能发生过交叉重叠，导致蜃楼不小心从里面跑了出来，但如今又再次关闭了，蜃楼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逗留在这儿，不肯离开？”
原非一语打断几人之间的废话，一针见血地总结出江岸刚刚话里的意思。
“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他最近心情不好，特意来人间溜达溜达，吃点人类爱吃的垃圾食品，玩玩之前没有玩过的小东西，浪一浪，就这样。”
摊了摊手，江岸表示他一无所知，被原非一个白眼丢过去。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们现在是不是先得把它找出来，打不打架另说，谈一谈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江岸挖了挖耳朵，无所谓地吹了吹。
“可以啊，只要你找得到。”
原非：……
“你还想不想要后续的钱了？”
凉凉的声音像是夏天最冰凉的雪碧，喝一口从头凉到心，原本还一脸兴趣泛泛的江岸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眼放光。
“想！走，抓它去！”
说走就走，江岸袖子一挽就开始朝门外冲，被暮霭一把拦住。
“喂，话还没说完，你抓什么抓，正事都还没说呢！”
不满地嘟嘴望着江岸，暮霭说着，随即有些不满地看了房内其他两人一眼。
原非：？
靳言：？
“正事？还有啥正事？”
一脸懵逼，靳言疑惑地看着暮霭，满头雾水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结果发现，原非和江岸同款懵逼脸。
暮霭：……
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暮霭瞪着眼睛看着三人，好半响，这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跺脚道：“查案啊查案啊，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这个单子很可能底下隐藏着一件，新婚妻子谋杀丈夫、藏尸家中不肯离去的刑事大案么？”
江岸：……
靳言：……
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