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越来越冷,体温正在流失。
脸部却不知是否是因为过度充血的原因而感到有些热,火辣辣的那种。
当我的视线彻底模糊,意识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时候,我耳边听到了啪啪的声响,像是谁在鼓掌,同时,还有张三横有些焦急的声音:“楚瑜,你小子醒醒啊。别死了啊!”
“这是……。”
我隐约感到有些不对,猛然反应过来,脸部的灼热并非是因为充血,那啪啪的声响则是……。
我猛的睁开双眼,抬起手一把将面前张三横的脸按在了车窗上。
“疼疼疼。”张三横叫了起来。
“你这家伙,在干吗?!”我捂着被打的有些肿了的脸恨不得将张三横给踹出车外!
如果不给我一个好的解释,我一定会将他踹出去!
张三横急忙说:“我看你像是做噩梦了,怎么也不醒,担心你出事,这才给你打醒的啊。不信你问白晓。”
开车的白晓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没错,是这样的。刚才你一副被猛魇住了的样子,大吼大叫的,给我们吓的够呛。”
被梦魇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的体内就有梦魇之力,不过刚才我的确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将张三横放开,我忽然感到胸口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如同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低语。
我急忙将领子扯开,低头一看却见到那原本以为消失了的手印,正在我的心口处,手印颜色变得漆黑,虽然没有血流出来,但是那如同诅咒一般的低语声,却是从这手印之中传出的。
一旁揉脸的张三横看到我胸前的手印后,双手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鬼印?!”
“你知道这是什么?”我急忙对张三横问道。
刚才做的梦总感觉跟这个手印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这是阴鬼诅咒。”张三横的脸色十分难看,“你什么时候中的这个?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东西之前是在我的手臂上,之前我看胳膊上没有了,就以为这东西消失了,没想到竟然转移到了胸口。别说没用的,这玩意怎么解除?”
“解除不了。”张三横摇了摇头说,“如果这在你身体的别的地方那还好,现在这鬼印已经到了你的心口,诅咒的力量已经如同鬼爪一般将你的心脏抓住。诅咒已经完成,成为了必死之咒,无法解除。”
必死的诅咒?
“你确定没有别的办法了?之前我中过怨灵咒,那个时候你还说无解,但是后来不是用周天命盘解除了吗?”
“周天命盘?”张三横愣了一下,“有周天命盘的话,凭借那逆天改命的能力,也许能强行解除这诅咒。不过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周天命盘已经碎了么?所以现在说无解没错。”
“……。”
“永生之血也不行吗?”白晓问。
“不行,鬼印不是单纯的杀死人的肉身,而是将人整个化作伪阴鬼,那是内在类似怨灵,却有着如同僵尸一般躯体的存在,永生之血也救不了。”
我看了一眼胸前的手印,梦境之中那女人所说的无路可逃,是指这个鬼印诅咒吧。
这还真是无路可逃呢。
“无法解除,那有没有办法延迟这诅咒发作的时间?”我问。
“延迟是能延迟,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张三横说,“估计只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足够了。”我说道“需要的东西都带了吗?”
张三横点了点头:“东西是带了,但是需要找个地方做法才行,我们回道观去?”
我点了点头。
虽然可能会被那个觉者算出我们会在道观停下,但道观毕竟有禁制,其中还有一些从仙代末期遗留下来的禁制,也许能够撑住一段时间,只要能在这段时间里面将这诅咒给延迟就好。
白晓将方向盘一转,向着道观的方向开去。
开了一段路,张三横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我问:“你刚才说三天的时间足够了,该不会是打算让迷城乌元给你解除体内的诅咒吧。”
“恩。”我点了点头。
“你疯了!”张三横叫了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我的这个想法的确是有些疯狂。
毕竟当初乌元是我们费了大力气才将他封印住的,找他帮忙,一个不小心被他逃脱了封印,我们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将他封印了。
不过这一次我动了找乌元的心思,也并不是因为怕死。
“之前,我以为乌元之让分身来到这个现世,是担心现代的那些个大能,就像是了道长,云鹫道长他们。不过我现在却觉得,他要躲的是更加危险的存在,那些觉者。”
“这只是你的猜测。”
“但乌元毕竟是仙代活下来的高手,我们能够封印他,除了运气之外,最主要还是因为他对我们的轻视。”我说道,“我跟他交过手,我跟成为伪神的飞廉也交过手。这么说吧,如果没有飞廉星的星光护命,我凭借我这只左眼就能够将飞廉杀死。但是我却不敢保证,自己的左眼能否将乌元除掉,他真正的实力至少能比肩成为伪神,有星光护命的飞廉,跟云鹫道长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面。”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我在阴间遇到过一个自称为最后幸存之神的存在,他让我前往神墓,却并没有告诉我神墓的位置。”我说道,“当时我觉得他是傻逼,不过现在一想,虽然我还是觉得他是傻逼,但我却觉得他之所以不说位置,除了时间不够之外,还因为他觉得我能够找到神墓,或者说,是因为我认识知道神墓位置的人。”
“那有可能是黑西装那些人啊。”
开车的白晓说道:“黑西装对神代的了解不多,如果真的是神之墓,那么那些家伙也不会知道在哪。”
我看向张三横:“黑西装的人不知道,我所接触到的人里面,能知道神墓的,只能使仙代活到现在的乌元。”
“这也只能说是你的猜……”
“对,这就是我的猜测。”我打断张三横的话,“那么,你能不能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