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诚挚的目光看着张三横,相信我的真诚能够赢得他的信任。
在与我的目光对视了之后,张三横没有做太长时间的考虑便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一个字。
“不!”
这个回答,真是让我感到有些尴尬的说。
“好吧。既然你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我,那就让我下车吧。”我说道,“我不想要死在你们面前,至于那觉者你们也不用担心,她的目标是我,我死了她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
白晓没有将车子停下,张三横则握着拳头看向车窗外面。
过了一会儿,张三横骂了一句:“混蛋,我就不应该认识你!”
“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同意我的主意了?”
“没错!妈的,我以后绝对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相信我,不会的。”我说道。
张三横被说服,我们回到道观,便开始布置起来用来做法的道场来。
我们来到库房之中,张三横对我跟白晓说道:“你们去将那边拿私事儿歌桃木烛台与红蜡,按照河图的排列方法,将这些烛台摆放在在院子里面,距离自己把握,到时候做法的时候,你要坐在中间的位置,太窄了坐不下去我可不管。”
“按照河图的数位排列?”
我跟白晓都是一愣。
河图洛书我自然不会不清楚。
据说伏羲时代,天马驮河图出黄河,神龟载洛书出洛水,伏羲便根据这河图洛书分别推演出了八卦与九宫。
可以说这是一切阵法的根本。
虽然没有怎么研究过阵法,但是河图排列口诀我也能背出来:
一六为宗,居北为水,二七同道,为火在南,三八为朋,木德居东,四九为友,在西为金,五十同途,称土在中。
从一到十这些数字,加在一起分明是四十五才对,这四十二个烛台,少了的那三个应该是哪些?
听我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张三横翻了翻白眼说:“你是不是被这鬼印拉低了智商?我都说你要坐在中间了,当然是将中间的烛台拿走三根了!要不然你是坐在烛台上面,还是将烛台顶在头上?”
一旁正在拿烛台的白晓听到张三横的话,一点都不淑女的笑了起来。
“那也用不少三根的吧,毕竟烛台少了三根,河图就不完善了啊。”
“活人身上都有三把火,到时候你坐在中间,你身上的三把火就可以补充那缺少的三根烛台。并且这样一来,还能让你与这河图阵融为一体,强化这阵法对你的保护。”
张三横说完,脸上有些洋洋得意的说:“我跟你讲,别看你的实力增长的很快,但是这玄门秘术你连入门都算不上呢。”
“行了,别吹了。我没研究过阵法,不了解这些也是正常。”
说完,我便跟白晓拿着烛台到了院子里面摆了起来。
在我们摆放这些烛台的时候,张三横扛着一匹三米来宽的黄布走了出来,他将这黄布在院子里面展开,左手抱着装着朱砂的陶罐,右手拿着一个拂尘,一边摆动着,一边诵唱着《太玄经》。
诵罢,张三横的右手的拂尘一挥,那坛子里面的朱砂便从坛子里腾起,涌向了天空。
而后那些朱砂降下,如同下了一场朱砂雨一般,点点朱砂全都落到了展开的黄布上面,每一点朱砂都化作了一个符文,短短几秒的时间,这三十多米的长布上面,便布满了符文。
张三横看了我们一眼问:“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都摆完了。”我将最后一根红蜡插在烛台上之后说。
“白晓你出来,楚瑜你脱了上衣坐在河图中间,背北向南,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乱动,你死不了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
张三横的话还真是有些耳熟呢。
当初白晓找胡算子帮我解咒的时候,也是让我不要乱动。
我将上衣脱下,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毕竟是冬夜,即便没有风,也冷的让人牙齿打架。
我双手搓了搓胳膊,走到到这烛台布置成的河图中央坐下。
张三横收回看向我的目光,看了一眼天空之中弦月,左手掐诀,右手的拂尘在面前挥了挥,那满是符文的黄布忽的立起,像是一座通往月宫的长桥。
张三横站在那黄布前朗声道:“太阴携斗,月桂西迁,光照万古,驱诅纳祥!”
他的话音刚落,黄布便腾起了火焰,被烧的一干二净。
下一秒一道道分外耀眼的银色月光从空中的那轮弦月上面分离了出来,这缕缕银色月光如同丝线般纠缠在一起,在那那夜空之中这些交织一起的月光化作了一株繁茂的月桂。
繁茂的枝叶不断延伸扩散,几乎遍布了整个天穹,从那月桂上洒下的月光,如霜如雾,看着这副美景,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一阵微风吹过,空中那月桂的枝叶颤动着,片片银白的树叶从空中飘落下来,如同是下雪了一般,却比雪夜更美。
这些树叶落到地上,落到我的身上,便散做光尘消失不见了,但是有的碰到那些蜡烛的芯,去将这些拉住点燃。
那火焰是银色的,如同是点缀在鸡血石上的银饰。
就在我惊叹于这奇异的景象时,我忽然瞥见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着了火。
突然出现在肩膀上的火焰,吓的我差点跳了起来,忽然我反应过来,之前张三横说的人身上的三把火,难道就是指这个?
虽然是火焰,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我扭头看去,却见两肩上那黯淡的火焰,摇曳不定,像是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没想到这代表我生命的火焰竟然如此黯淡,应该是胸前诅咒的原因吧。
随着四十五个火焰的出现,这河图阵法便已经完成了。
张三横手持拂尘,昂首挺胸,倒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右手拂尘挥动,左手变换手诀,脚踏罡斗,绕着这河图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到胸前一紧,像是心口处的皮肉被什么狠狠的拽了一把,低头一看,却见一股黑气从我胸前的鬼印上面腾起。
那黑气直冲天穹,像是要将夜空中那株月桂给冲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