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到了钟南山附近。
第三小队在今天早上便跟我们汇聚了。
在回钟南山的这一路上,我们没有遭遇到任何的袭击,这本事好事,但我却隐隐感到不安。
之前乱葬上的伤觉者要杀我,步步紧逼,几乎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有了道长出手,我绝对已经见阎王了。
但是在离开钟南山之后,别说是那觉者本人了,甚至她手下的代天刺客也没有再出现过,就像是忽然消失了般。
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些不太正常。
随着我们越发靠近钟南山,我越发有一种我们正在走向陷阱的强烈预感。
“停车!”我大声喊道。
开车的涛子急忙踩下了刹车,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钟南山了,距离钟南山大概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车队不能再向前了!
其他的车子也都纷纷停了下来,白晓的车子停在了我的身边,将车窗按下对我问道:“怎么了?”
“你们不能跟我一起走。”我说道,“我们在这里分开走吧。”
“分开?为什么?”
跟着我从车上下来的郑诗函不解的问。
“敌暗我明,这不利于你们的发挥。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跟我们分开行动要好。”
虽然我一向看不惯黑西装那黄雀在后的战术,但也必须要承认那种战术的稳妥性。
最起码不会一窝蜂的钻进别人的陷阱里面,被人包了饺子。
“但如果我们分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你应付的来吗?”郑诗函说。
“要不我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吧。我来保护他们。”涛子说。
“放心好了,不是还有张三横吗。”我说道,“就算是打不过,我们俩也能撑一段时间。”
“楚瑜说的不错。周明涛跟郑诗函上我的车。”白晓将车门打开说。
“对了,别忘了对面还有一个被抹除天道痕迹的觉者。”我提醒说。
如果忽视了对面的觉者,那么任何的战术都要玩完。
“放心吧。我有办法记住对面有那种人。”白晓说道,“倒是你们俩,一定要小心。”
“我会小心的。”
我回到了车上,通过后视镜看到张三横正在后面用铜钱占卜。
“算出什么了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大凶,连续三次,都是大凶。”张三横皱着眉头说,“我算卦的本事不如师叔,只能算出前路凶险,九死一生,却算不出来究竟会遇到什么。”
“前路凶险那就对了。”我说道,“不然我也不会提议分头行动。”
听我说完,张三横猛的抬头看向我:“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让咱俩做诱饵的吧。”
我将车子发动起来:“放心吧。不是还有黑西装那些在暗处保护我们么?我对他们有信心。”
郑诗函也好,涛子也好,我们一同经历过那么多的危险,这一次又算的了什么?
我相信他们,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样。
明明是泥路,但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让地面都被冻住了的原因,车子颠个不停,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再向后看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黑西装他们的踪迹了。
有一说一,这些家伙隐匿踪迹还真是有一套。
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我耳边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就像是有颗炸弹在我车后爆炸了一般。
车子朝着一旁的一块大石撞去。
乱葬山的觉者终于出手了!
这些车都是黑西装的,车胎是特制的防爆车胎,更何况黑西装的车子每天都会检测一遍车子的状态,哪那么容易爆胎?
我急忙转动方向盘,想要让这车子尽量远离那块大石。
以我现在的车速,如果撞在那石头上面,这车子保证会飞出去。
车子在我的控制下猛的转了个圈,与那大石交错而过,就在我准备踩下刹车尝试停下这辆车子的时候,车子的一旁又忽然传来了一声炸响!
又一个车轮爆炸了,并且这一次还是前胎!
该死!
车子顿时像是变成了一头疯牛,彻底脱离了我的控制,车身翻起,在空中旋转,通过车窗,我看到地面的那些杂草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人。
他们身穿死人才穿的寿衣,在我们周围的地上跪着,围城了一个圆,手拉着手,像是在跳舞一般,嘴里还唱着什么。
但与他们那一副看似欢乐的样子不同,那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濒死之人的呓语,又像某种诅咒。
坚硬的车身还没等落到地上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车身开始扭曲,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要将这车子扭成一块废铁。
我推动车门,想要将这车子打开,但是车门却像是被焊上了一般。
“张三横,到前面来,跳车!”
我大喊一声,猛的垂了一下胸口,将心脏力量激活,然后握住拳头,朝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就是一拳,砰的一下,将那挡风玻璃给打飞了出去。
但我刚要从这车窗跳出去,车内的安全带却像是活了一般,将我的脖子手臂给紧紧缠住。
“妈的!”
这有韧性的安全带想要凭借蛮力挣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好在这个时候,张三横已经从后面爬到了前面,见到我被缠住,急忙将我腰间的短刀拔出,猛的一挥,锋利的刀刃便将那些缠绕着我的安全带割断。
我俩赶紧从被打碎的车窗跳了出去,刚落到地上,那已经变成铁麻花的车子便从头顶上坠了下来。
我跟张三横急忙就地一滚。
那坠下的车子砰的一声,半截车身竟然直上直下的直接插在那干硬的地上。
好险。
我松了口气,朝着周围看去,却发现之前以为在跳舞的人实际上是十多个插在我们周围的稻草人,它们身上穿着的正是之前我看到那些人穿着的寿衣。
这些草人张开的双臂相连,像是手拉着手,脑袋上面都戴着一个木质面具,面具上面的眼睛跟嘴组成一幅悲伤的表情,让这些稻草人看起来越发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