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灵魂的窗户，眼神正式我区分了道长与钟南山觉者的方法。
但面前这张脸上，那双眼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人，两只眼睛流露出截然不同的神情。
左眼显得狂躁，显得愤怒，显得冷漠。
右眼却显得悲悯，显得哀伤，显得慈祥。
仿佛他的左侧跟右侧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一样，而那右眼的眼神则让我不由的想起了了道长。
我不太明白，这家伙是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变成这么一副怪异的样子了。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面前这让人难辨究竟是谁的老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绝对是你让我可以暂时再次掌控我这副躯体，因为那段将我从唤醒的记忆是属于你的。”
记忆？
他说的是我通过竹简在天道中留下的记忆？
该不会是那段记忆让他产生了什么特殊的变化，比如说，唤醒了体内了道长的人格了？
不对！
如果他是了道长的话，那他绝对不会滥杀刘林他们。
我看着对方没有说话，想要看看他是要耍什么花招。
却听老人说道：“你看到客厅里的尸体了吧。现在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杀人？那你有没有想过，刘林为什么会记得你？”
刘林？
被这么一提醒我才忽然反应过来，我的天道痕迹是后来得到的。
就连郑诗函跟周明涛两个在我失去天道痕迹之后还会对我有印象的人，都无法记得我们过去的经历，
也就是说，丢刘林来说，我们昨日的相见应该是初见。
他不应该会记得我们之前的经历，也不应该一口一个大仙的叫我。
“他也是觉者？”
“是信徒。”了道长说，“觉者算上你我，全世界也只有十二人，国内有五人，国外七人。另外还有二十四个信徒，他们保留着天道痕迹，没有前世遗留下来的遗产，本身没有什么实力，但却能够记住拥有天道痕迹之人的情况，是作为觉者眼线一样的存在，如果有觉者死亡或者是像你一样退出，就会从二十四信徒之中重新选择一个人继承觉者……”
了道长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一颤，左脸上面忽然绷起了一条条的青筋，如同是覆在他脸上的青色蛛网。
啪！
青筋破裂，鲜血流满了了道长的面颊，让他的左脸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你怎么了？”
了道长张着嘴，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左脸上哪绷起的青筋渐渐消失，他那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我的意识能够控制这个身体的时间有限，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
他一边将手从我的身上拿开，将手套摘下，一边说道：“因为你的原因，剩下的觉者都将提前觉醒，时间大概是在一周左右。周明涛在钟南山，但你如果要救他，绝对不要去强闯那里，去……神之墓。”
听到周明天还活着，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让我去神之墓，这却让我有些意外。
“神之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我急忙问。
“在你的，灵魂深处。”了道长说着，伸出手来点向我的眉心。
顿时，我感到大脑一阵颤动，像是有无数的记忆片段在我的大脑深处绽放。
我的意识沉浸在那些快速闪烁的片段之中，虽然因为那些记忆片段闪过的速度太快，我看不清晰这些片段的希冀，但可以感到那应该是一个有着数层，内部如同迷宫一般的巨大建筑。
人在这建筑之中，就像是身处于一座高楼内的蝼蚁一般的渺小。
渐渐的这些片段都消失不见了，我的的意识恢复过来，大脑因为刚才的高速运转而有些麻木的感觉。
我轻轻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这才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我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一开始我以为是从客厅飘进来的味道，但当我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晰之后，我却发现，在我面前的地面上有这一摊的鲜血。
我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却见到面前的了道长胸口上插着般若的短刀。
血不断的从他的胸口流了出来。
“这，怎么回事？”
我赶紧伸出手来，想要捂住那冒血的伤口。
了道长却摇了摇头，将我的手给推开了。
他看着我，目光慈祥，用那虚弱的声音问：“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好，我便以师之名，将我的遗物全部赠送与你。”
他说着，将那名为三千道丝的浮尘从腰间取下，递给了我：“这样，你就又少了一个敌人了。门外有车，快，离开这。”
话还没有说完，了道长的头便垂了下去。
我颤抖的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心跳依然停止了。
“楚瑜！”
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郑诗函他们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跑来了。
“这人是……那钟南山觉者？”白晓惊讶的问，“你杀的他？”
“他是了道长，是我师尊！”
“到底发生了什么？”郑诗函问。
“了道长恢复了自己的人格，为了避免这人格再次被觉者的人格所取代，所以自尽了。”
我将眼角的泪痕擦去，将插进了道长胸口的短刀拔出，拿起那手套与三千道丝站起身来：“这里不宜久留，了道长在门外留着车，我们先离开这里。”
在客厅里，我见到了昏迷的角。
将他唤醒之后，我们从这房子里面跑了出去。
只见门外停着一辆金杯小面包，我们上了车之后，发现车子的后面还放着几个行李袋。
打开一看，除了一些食物之外，还有一个记载了完整封脉术的笔记本，一副义肢手，还有很多的药剂等东西。
角看了一遍说：“这些应该都是他们从据点里掠来的，义肢是之前准备给张三横换上的那个，剩下的也是迅速愈合伤口的药剂，还有体质恢复药剂。”
了道长能带来这些东西，也就是说之前我们所在的那个据点应该已经完全沦陷了。
不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也逃脱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手上了道长的血，我心中暗暗立誓，这因觉者而起的血债，我定要让他们血偿！
将车子发动起来。
目的地，神之墓。
我要救回涛子，同时，我也要解开一直以来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