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一半,鸳鸯起身,推门而出,带着房中二人于二楼栏杆于大堂看去。
“就是那人。”
二人望去,却见大堂内一角,有一身着蓝色长衫男子,形容枯槁,双目无神,独自一人喝着花酒,踉跄着步子,警觉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女子,像极了狼。
“鸳鸯姑娘请放心,我家公子既要为姑娘出头,便言出必行。不过,此事不宜声张,还望鸳鸯姑娘先行入房回避片刻,”梁言深觉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忙寻了个借口将鸳鸯支走。
见梁言自是一副胸有成竹之相,苏沉央饶有兴趣地问道:“梁言,你可是又想到何妙招?要我说,既然你武功那么好,不如上前两三下将他打个半死,丢给欧阳晟便是。”
“丫头,别看此人形容普通,但依我之见,他武功高强,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那怎么办?”苏沉央恨得牙痒,闻言后,不得不放弃了硬拼的念头。
梁言得意一笑:“对付此人,唯有智取,丫头,你可瞧好了!”
说完,梁言示意苏沉央留在原地,自己则下楼而去。
只见梁言步履匆匆,似是有何急事一般,不留意间,竟撞上了喝得面色发红的覃满。
覃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住弯腰赔不是的梁言,并未言语,只咒咒骂骂地躲到一边去了。
梁言得手,上楼对苏沉央道:“接下来,咱们只管等着便是。”
苏沉央看不懂梁言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唯有乖乖听从他的安排。
约摸一炷香的时辰过后,看样子覃满于醉红楼呆够了,已有要起身离去的势头。
梁言见状,忙晃醒沉沉欲睡的苏沉央,一脸急切:“丫头,你可曾见到一直被我挂于腰间的玉佩?那可是我家传的宝贝,丢不得!”
“啊?”对于梁言的事,苏沉央一向放在心上。
突然,苏沉央想到方才梁言下楼去,倒是同那姓覃的有所接触,莫非......
“梁言,方才你下楼去,我还以为你有何对付那人的法子,没成想被他摸了玉佩去吧!无碍,我帮你讨要来!”说罢,三步并作一步,朝着覃满的方向而去。
这傻丫头......
梁言摇了摇头,心道,这分明就是他的计策,奈何如此显而易见,那傻丫头愣是瞧不出来。
“喂!快把玉佩交出来!”
苏沉央大喝一声,醉红楼整个大堂皆将目光投向此处。
覃满被拦在门前,疑惑地盯着来人,不耐烦道:“什么玉佩,没见过!让开!”说完,猛推了苏沉央一把。
苏沉央趔趄几步,被及时赶到的梁言接住。
“快交出玉佩!方才我与你相撞,原本就生疑,未料你当真是个窃贼!”梁言冲苏沉央耳语几句,苏沉央领会,出醉红楼而去。独留梁言在此,几步挡在覃满面前。
覃满亦不是省油的灯,面上冉须更添几分霸道。
“怎么又是你?快给我闪开!”
梁言余光一瞥,见醉红楼的老鸨生怕他二人闹事,领来了几个官差调停,他忙冲官差挥手,大声道:“官爷,快来抓贼!”
官差闻言,探究地打量着覃满,见覃满邋里邋遢,真不像是什么善人,便毫不客气要上前质问。
怎料覃满一见官差,原本还恶语相向,转而却流露出惊骇之色,想要推开梁言逃离。
梁言怎会让他得逞,趁其不备一个扫腿,竟将他绊倒在地。
官差原本还未想抓人,但见覃满这般慌乱,便以为他是做贼心虚,冲上前拿下了覃满。
梁言见状,心道不妙。
毕竟玉佩一事子虚乌有,全是他用来设计抓获覃满的计谋。倘若覃满当真被这几个官差押回去,查明并无此事,必定会将其放走,如此一来,无异于放虎归山,今日便是白忙一场。如今,便全靠丫头能快些将此事告知欧阳晟,只要欧阳晟的人一到,便是尘埃落定了。
“我没偷东西!”覃满面色煞白,挣扎着。
而官差才不会听信,眼看就要将他扭带回去。
“几位官爷留步,此人阴险狡诈,在下怕他还未到官府,便已然将玉佩丢落妄想脱罪,不如官爷就地搜得赃物,也好及时定罪,”梁言俯身行礼道。
官差听言,觉得也有道理,便着手搜覃满的身。
覃满目光狠厉,瞪向梁言。
不多时,官差搜完,却并未寻到玉佩的去处。
“我压根没偷他的玉佩,这小子分明是满嘴胡言乱语!”覃满不满,嘟囔道。
这时,梁言惊呼,道:“原来玉佩没丢!实在对不住各位官爷!”
覃满见状,怒气更盛,挥拳就要冲梁言而去。
此时,却见欧阳晟带领一帮捕快赶到,一声令下:“来人,速速将覃满拿下!”
覃满见此不妙,就要收拳离开,却又被梁言阻拦。
“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覃满被逼急了眼,只能大打出手,使出一招扫堂腿,便将上前欲抓捕他的捕快打翻在地。
梁言飞身而上,动作奇巧灵活,又招招紧逼,丝毫不给对手以反击之力。他毕竟是皇上亲封的侍卫长,很快便占于上风。
见打不过梁言,覃满只好走为上策,怎料欧阳晟武艺亦是精湛,一个堵截,随意使出几招,便轻而易举将覃满拿下了。
覃满被禁锢,动弹不得,但仍旧面露不甘之色。
“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就没有王法了?难道官府就可以乱抓百姓吗?”
欧阳晟嗤之以鼻,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呵,奸杀多名新婚娘子之罪,难道还不足以将你捉捕归案?”
“你,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所为?”覃满怔然,面无血色,但仍妄图脱罪。
梁言上前,背手而立:“这可要多亏了你留下的提示,既然你想明白些,那欧阳大人便让你心服口服!”说完,冲欧阳晟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