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事情我忍不住的哭了,我拼命压抑着的心情还是如潮水般覆盖了我的心,我控制不住的流着眼泪哽咽着不哭出声来。我深知,我爱他。爱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无法自拔,但是又想忘记。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觉得我很傻,可以说是无可救药。
那晚我一夜未眠可是枕头却是湿透了,不知道是哭了多久,身体觉得异常疲惫。
我轻轻地打开门想去洗把脸,却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早餐和一张便条。
“小豫,记得吃早餐。晚上Rose见。——叶一。”干净清秀的字迹映入我的眼帘,那是叶一写的。
我整理好吃完早餐就打公车回到了我的公寓,那时顾清已经起床了坐在沙发上看着股市行情。见我回来她就用异样的神情望着我,全身打量完后就一脸狐疑的问我,“小豫,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什么对我怎么样?”
她拿着手中的遥控器比划来比划去直接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就没对你那个?”
我听了她的话真想给她一记爆栗但还是秉承着我是淑女的原则没有和她计较,“我们是朋友,你别想些有的没的。”
“你不是想见他吗?晚上我带你去瞧瞧。”
等我说完话顾清就跑进了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嚷嚷着我最漂亮的衣服在哪里。我拿她没办法就把我那些衣服全部找出来摆在了她面前,她就一件一件的试还不忘说我的衣服太淑女。经过她的千挑万选最终目光锁定在了我最爱的一条蓝色小礼裙上,下摆是浅蓝色的蕾丝花边胸前有一颗宝蓝色的水晶胸针,那是我今年生日路泽送给我的。既然也被她看上了我和路泽也已成为过去,我就笑着说,“你看上了就送给你吧。”
顾清没看出我脸上的端倪也很高兴的接受了,的确,那条裙子很漂亮。舍不得也要舍得,我跟他是没可能了,早点忘掉的好。
晚上7点叶一打电话给我让我先去Rose,他说他要去买点东西,我就带着顾清先去Rose等他了。安静的包厢里昏黄的光线落在两个人的身上,男孩安静的望向窗外女孩则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在灯光下我看见那个男生居然是路泽,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是那天和叶一一起的那个人。
他转过头来看见我一脸茫然的对我打招呼,“你来了。”
“嗯。”我轻声地回答他,看见他苍白的面容几日不见他的脸似乎有些憔悴。
顾清见到他更是没好气的开口骂道,“路泽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泽看见她眼里有些落寞的神情但对她他没有说话,根本是不予理会拿起桌上的红酒开始喝起来。他的样子显然有些不高兴我看着他也只是觉得尴尬,以为分手了我们便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今天大家会又见面。顾清哼了一声也拿起酒往嘴里灌,我只好在一旁劝阻她少喝点。
“路泽,你别喝酒,你知道你........”
“我知道,你别管。”路泽打断了女孩的话,一脸的不耐烦。
我望着他觉得他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路泽,至少他不会对一个女生大声说话,还是这才是原本的他。女孩在一旁看着他眼角微红像是要哭出来,她的眼睛里装满了疼惜和爱恋,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或者发生什么一样。没有我,他依旧被人呵护着,我对他来说真的微不足道。
房间的门被推开叶一捧着一束花走进来,他看见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很就笑着说,“你们都来了,刚才我出去了一下。”
“他就是叶一啊,挺帅的我觉得比路泽要帅。”顾清在我的耳边小声说。
我只是朝她笑了笑不做过多的说明,在这样的场合我看还是不要开口说话的好,惹恼了谁我们都不开心。
叶一坐在我旁边说要跟我唱歌,我不爱唱歌所以一直推脱他也不勉强就被顾清拉着去唱了。我只是看着他们也不时看着路泽,全场他都很安静默默地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倒着酒直到喝的双颊微红。他躺在沙发上身边的女孩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倒了点温水让他喝,他却一手打翻了水杯水溅在女孩的衣襟上和脸上。
我们听见水杯清晰地破裂声朝他望去,他站起身就往外走。而女孩也赶紧跟在他身后,我看不过去拦住他说,“你怎么搞的,做错事了也不道歉?”
顾清从桌上抽了点纸巾帮女孩擦,而路泽只是用不屑的眼光望着我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望着他无话可说只能看着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可我觉得他眼里有些忧伤是我从未见过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觉他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无论怎么紧紧跟随都无法追上他的脚步,最后他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了我眼前。
等我回过身只看见叶一还站在我身后,而顾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逛街了。他手里捧着那束花脸上是一种复杂的表情而我只是无奈的望着他说,“叶一,我们也走吧。”
“好,这个你拿着吧。”他把花递给我,我就收下了。
我们两个走在空落的大街上我感觉很冷,叶一把我揽在他怀里我没有抗拒因为一直以来我们都很随意朋友是不在乎这些的。我抬起头问叶一,“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是秦露,路泽的女朋友。”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想知道这个女孩。
叶一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笑了笑,“五年前吧,还没有认识你的时候。”
他这句话好像是故意压重了来说的,是想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路泽一直喜欢的人吗?还是在阻止我继续问下去?终究我没有再问,也许是心理作用路泽的事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若再问反而变得我对他似乎穷追不舍了。
在安静的路口叶一停下了脚步,他站在我面前眼神里有一些神秘的感觉此时的他很温柔像一泊平静的湖水。他双手放在我的肩上身体在向我靠近,他的呼吸声很急促我的心跳也在加剧。直到他的脸贴在我的脖颈处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小豫,做我女朋友吧,让我来照顾你。”
这个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么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像是一个甜美的诱惑让人无法相信。我望着他心里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甚至怀疑站在我身边的是不是叶一。他说了做他的女朋友他来照顾我,我一瞬间觉得我的耳朵有些问题,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把我拥进怀里宠溺般的摸着我的头,他说,“相信我,让我守护你吧。”
这句话在哪里听过,那是两年前路泽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那是他站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如今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我便觉得它没有了意义。也许我从来都只相信路泽吧。
我轻轻地推开他望着他的眼睛说,“叶一,对不起。”
“你还爱他?”
我只是不说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知道他一直喜欢的都是秦露吗?跟你交往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不忍心。
对于他说的话我表现的很淡然,从他跟我分手的那天起我就看出来了,他是有喜欢的女孩的,所以我不纠缠他放他自由。可是三年的岁月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需要时间也需要冷静。
“叶一,你不是有喜欢的女生吗?”我本能的想到了这件事。
他望着我笑了笑,“我五年来喜欢的人是你,只是你不知道。”
然后他牵着我的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从和你同桌开始就喜欢了,这就是我拒绝其他女生的原因。”
我听着觉得有些惊讶他这样孤高不羁的人竟会喜欢上我,而且还喜欢了五年。我觉得世界很奇妙让我们相遇在这个时空,彼此产生不同的交集发生不同的感情。那些事便印刻在我们心底成为一段永远也不能磨灭的记忆。
走到门口我开门进屋我让他进去坐坐,可是他说让我早点休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手对他说,“叶一,我们交往吧。”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但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你在骗我吧?”
“没有,路泽会成为我的过去,而你却是我的未来。”我说这话时心里是斩钉截铁的。
“谢谢。”
他抱了我一下在我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一个吻,然后我目送他离去。这一幕被刚回来的顾清看到了,她的脸色特别难看。
我想问她去哪里了,她只字不提只是说累了想睡觉,我便没有去烦她。
以后的日子里,叶一每天都会来接我去上班我们便名正言顺的成了他们眼中的情侣。顾清也不时笑我说我是因祸得福,如果不分手哪里找来这么好的男朋友,我只是笑她叫她赶快去找个回来。
在我没有再想路泽的时候路泽要出国了,那天我们一起去机场送他。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张脸他比以前瘦了显得无力和憔悴,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和青春。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知道他要离开我提前织了一条围巾,是他喜欢的白色。我想就算分手了作为朋友送给他,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吧。
他收下了我的围巾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他对我露出浅浅的笑像是我第一次向他告白时的笑容。
“小豫,我能抱你吗?”
“可以。”
路泽伸开双手抱住我,他干净清新的味道同以前一样,他身体的温度也同以前一样。他把头埋在我的耳边柔软的发丝触到我的脸,让我发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只是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温暖。
“小豫,你要幸福。不论失去什么,你都要幸福。”
我抱着他的背轻声回答他,“嗯,我会幸福的。”
他松开我没有再看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望着他的身影我觉得他在颤抖在哭泣。我的心有些不舍,那个明媚如阳光的男孩不再属于我了,不是,他从来都不属于我。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吧,我跟他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这一次我跟他真的结束了。
看着他走进安检入口时我留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之看见他离开的身影我就觉得伤心和难过,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情绪。我觉得我依旧爱他。
叶一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我在他怀里安静的哭着,像一个孩子般不知所措。靠在他怀里他身上的气息仿佛跟路泽一样,我抓着他的衣服埋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我紧紧地抱着他生怕失去一样。
“小豫,我不会离开你的。”叶一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温柔的说。
我相信他,相信他能带给我幸福,相信他会比路泽更能让人依靠,因为他是叶一。
之后的日子里,顾清在这座城市的末端找到了男朋友,样子很俊俏和顾清很配。而我,也在三月与叶一订婚了,手指上已有了一枚他对我的承诺。
每到周末叶一都会牵着我的手去大学前那条荫林道上散步,那里有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的欢声笑语有我们畅所欲言的回忆。只是陪我走这条街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一个。
自路泽走后,他没有来过信也没有来过电话,他仿佛从人间蒸发了,我们也联系不到他。
直到我和叶一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我们收到了路泽从英国寄来的礼物。那是一条项链,蓝色的钻石镶嵌在一对翅膀的中间,那是我曾经想象过的天使项坠。礼盒里还有一张卡片,是秦露写的。
”小豫,我替路泽祝福你。希望你能永远记得他,这条天使项坠是他曾经对你的承诺,他不曾忘记过,只是他怕你伤心。”
当我看到这句话时,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路泽写给我的?叶一也在这天告诉了我真相,路泽那时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只有半年的生命了,为了不让我伤心所以选择了跟我分手。而秦露是一直照顾他的医生,也是喜欢并爱着他的人。路泽在两个月前已经离开了,只有我不知道。
我没有哭我让叶一为我戴上那条项链,我说,“叶一,谢谢你。”
他朝着我微笑阳光照在他身上那双温柔的眼睛像极了路泽,我仿佛感觉到路泽就在我身边看着我幸福的样子。叶一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一起走进了教堂,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我们许下了彼此一生只对一个人的承诺,也是我对路泽的承诺。
柏拉图说,“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不要暧昧,害人害己。”
路泽,这辈子我喜欢至深的人,可我们却没有在一起。因为他相信放手会让我更加幸福,即便这过程的开始我会很痛苦。
叶一,今后我心灵唯一的依靠,始终守候在我身边的王子。虽然我不确定我是否爱他,但是一旦爱了我会深爱他,因为他是值得珍惜的人。
我的爱情像柏拉图的寓言,残缺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