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还是一个将军,没有从文,但是那时候看着他真的无法想象他能与将军这个词儿挂钩。
那时候认为他,只是一个王爷或者侍从,再不然就是一个太监,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他居然是大将军。
年少有为,八岁时便带兵出征,将敌军连连逼退。
更没想到,他便是司徒婧儿嘴里的大混蛋。
命运总是捉弄我们,将我们的红线胡乱搅在一起,随后却又撒手不管。是那时候吧,是那一眼吧,她便着迷了,像入魔似得喜欢上了她家小姐的夫君。
直到后来,她用尽一切手段就为了将这个男人收为囊中之物,甚至为了他陷害了自己的主子,她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为了得到他背负了白眼狼的骂名,但是没想到,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那个人,那个郡主。
如今,这个她自以为与她深厚感情的男人却对与她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唐凤玦冷眼看着林月白的表情变化,她神态的任何别动唐凤玦都看在眼里。唐凤玦想要将这些看在眼里,将这些狠狠的记在心里,然后在林月白要死之时,将她的表情描述给她,那样,将会是一场很精彩的戏。
男人对于她,是最为不需要的,而爱情,她更不会去触碰。因为娘亲,司徒婧儿就是因为触碰了这个所谓的爱情且深陷其中,而导致这样的下场。
唐沐见林月白赶来,连忙提起裙角跪着走到林月白的身边,她伸手抓住林月白的衣角,哽咽着声音问道:“娘,你快告诉父亲,沐儿不是私生女,沐儿是他的孩子……”唐沐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打在林月白的心头,林月白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唐楚,他都知道了么……
唐凤玦将林月白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林月白啊林月白,你快哭啊,你快崩溃啊,你快疯啊,你不是说很爱这个男人么?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还敢杀死自己的主子么?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尝尝看被最心爱的人伤害的滋味!
唐凤玦冷笑了一声,看着林月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明的眸子里充满了冷冽,她张口说道:“林月白,今日,我们便把往事算算,你看怎样?”
林月白闻言,身子一颤,她抬头看着那个废柴女——如今的她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魔刹,她的笑容仿佛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让林月白为之一颤。她的笑靥与当初的那个女子那么相像,就好似……就好似,她复活了一般!
“抢郡主的夫君,上郡主夫君的床,当郡主夫君的小妾,这滋味好受么?”唐凤玦踱步走到林月白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林月白,冷笑着说道:“怎么样?抢别人的夫君好玩么?”她伸手挑起林月白的下巴,大拇指和中指紧紧地掐着林月白的下颚,冷声说道:“踩着我娘亲的身子爬上我爹爹的床,滋味怎样?”
站在一旁本想制止唐凤玦的唐楚顿时一颤,他那高大的身躯似是变小了一般,再也无法替自己的家人遮挡风雨,甚至连家里的事情他都无法管好了。他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月白,原来自己不止被人带了绿帽子,身边还养了一只害了自己最爱的人的狼。
林月白想要挣脱开唐凤玦的约束,但是这废柴女不知道吃了什么鬼药,手上的劲儿倒是挺大的,她刚想挣脱,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脱臼了一般,导致她动都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楚不敢置信的眼神以及心痛的表情。
唐凤玦顺着林月白的目光抬眸望了去,呵,唐楚,这就感觉痛了么?我承受的是你所承受的千倍万倍!我要让你们这些付出代价!
那年,寒风吹的冷,林月白穿着丫鬟装扮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唐楚和唐凤玦的争吵,那时候,林月白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还能够和唐楚在一起。那种想法,就像是发了芽儿的种子开始快速的滋生,在她的心中以非常快的速度开始滋生,直到长成之后,林月白才发现她的心中长了一朵奇丑无比的黑色的花。但是那时候,那朵花已经长成了,拔掉太痛,不拔掉害的是自己的主子。
在伤害自己或者伤害主子的选择之间,她选择了伤害主子。她抱着侥幸心里在唐凤玦的饭菜之中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那种毒用银针测是测不出来的,但是长期服用,等于慢性自杀,但是,这种毒每次到十五十六就会发作,而且疼得痛不欲生,但是疼完之后便会忘记刚刚的事情。
她开始喜欢上折磨司徒婧儿的滋味,每次看到司徒婧儿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都特别开心。她从小在贫民窟长大,而她却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拥有一大堆人的宠爱。
她在贫民窟为了一个馊了的馒头被一群男生打,而她,司徒婧儿却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享受着锦衣玉食。
她伟大,她美丽,她善良,她可爱,她深得人心。
而她却肮脏,她恶心,她贫穷,她天天受人欺负,她只有一个弟弟。
而那个弟弟却在她到来之前死了,如果她不早点来,如果她不早点出现,她的弟弟就不会死!
林月白将自己弟弟的死的错全都推到了司徒婧儿的身上,再加上她喜欢唐楚却被司徒婧儿占了去,这让林月白心中的仇恨瞬间爆发,她开始步步为营,将司徒婧儿和唐楚作为棋子,而她作为幕后的操纵者,将司徒婧儿一步一步地推向深渊,然后再将自己作为主导者存在与唐楚的生活之中,却忘了,她爱的男人在战场拼杀了那么多年,虽说是直肠子,但是也有一种兵临天下的感觉,那种感觉足够让她沉迷其中。
而唐凤玦作为司徒婧儿诞下的子嗣,身上自是有着司徒婧儿遗留下的毒因,所以,她每到十五十六都会疼得要死,而她本来是要忘记那些记忆的,但是她有一种习惯,发生了一件当时她认为很重大的事情,她都会用笔记下来,等到她再次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写的那些字,她顿时惊到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之前司徒婧儿一直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原因就是这个。
唐凤玦凤眸一眯,看着林月白的表情越发冷冽,她冷声说道:“将解药交出来!”
林月白一愣,旋即想起司徒婧儿的病,她看着唐凤玦,眼眸中的水雾尽褪去,她大声笑着出声:“哈哈哈,唐凤玦你想不到吧,那个贱人的毒会遗传到你身上,哈哈哈……你活该!”她伸出食指指着唐凤玦,冷声笑道:“你活该!你跟那个贱人一样,都是贱人!你活该,我告诉你,这毒的解药已经没了,你就等死吧!哈哈哈……”
唐凤玦愣了愣,旋即一挥,长长的衣袍之中尖尖的指甲隐存着,大力挥向林月白的脸庞。
霎时间, 全场静寂,直到过了一会儿,唐沐的哭声响彻云霄,她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站起,然后踉踉跄跄的跑到林月白的身边,伸手抱住林月白的身子,哭着说道:“娘亲娘亲……”她哭着,脑袋靠着林月白的肩膀,但是彼时,林月白已经疯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再加上唐楚的心痛,让林月白彻底崩溃,她愣愣傻傻地跪在原地,原本浑浊的双眼此时却变得空洞,她愣愣的看着地面,她低下头,没人看的见她的表情。
唐凤玦皱了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月白,她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林月白,旋即冷笑道:“是么?”她放在身侧的手掌之间凝聚起玄力,就在她使用玄力的那一瞬间,唐楚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的手上散发的玄力居然是蓝色的!
唐楚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看着唐凤玦,惊喜的问道:“凤玦,你已经是蓝玄了?”他怎么不知道唐凤玦居然忽然变成了蓝玄?而且,之前测试出来她可是天生废物啊,天脉俱断,怎么可能有玄力呢,而且是蓝玄……
唐沐顿时恐惧了,她看着唐凤玦,眼眸之中止不住的害怕,双肩止不住的颤抖,哭着叫道:“是你……你这个贱人……是你让我娘疯了。”她哭着嘶喊着,看着唐凤玦越发越畏惧,但是她却没办法,她现在只是白玄,根本无法与唐凤玦斗,而娘亲是从贫民窟出来的,从小从未习过武,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唐楚,哭着颤抖着声音叫道:“爹爹……”若在平时,她绝不会允许这个废柴女如此对待自己,但是娘亲的忽然癫狂,让她忘记了怎样对付唐凤玦,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要好好保护娘亲的念头。
唐楚将头扭到一边不愿去看唐沐,唐沐的眸子顿时暗淡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未来居然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