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言微微一笑,道:“我的所有权不用展示,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邪魅的笑了笑,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此时却如同一双狐狸眼,笑得魅惑,眼若星辰,让唐凤玦毫无防备的陷入其中。
说罢,便直接覆上前,伸手挽住唐凤玦的腰,将她轻轻推向茶几边缘,双手护着她的腰。
唐凤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之时,却已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温热的东西,她呆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应或拒绝。韩楚言很有耐心的一步一步教着唐凤玦,缓慢缠绵的吻,让唐凤玦静静沉浸在其中。
直到唐凤玦无法呼吸,感觉要窒息了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唐凤玦。唐凤玦软软地趴在韩楚言的怀中,急促的呼吸着。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让唐凤玦和韩楚言瞬间从热吻之中惊醒,韩楚言望了一眼门外,目光扫过唐凤玦,唐凤玦正焦急而担忧的望着自己,他朝着唐凤玦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
这种眼神让他有些开心,她是不是要变成小女人了?韩楚言想着,边想边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唐凤玦见韩楚言躲好,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发型,随后踏步走到门边,听着来人的脚步声。
来人在唐凤玦房门口停住脚步,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道:“玦儿?”是夜玟谟?
唐凤玦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朝韩楚言所躲的地方瞄了几眼,随后轻声答应道:“恩。”说罢,便打开了门。
刚打开门,便感觉有人从外面强硬的推了进来,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夜玟谟,夜玟谟在看见唐凤玦的时候,样子似是松了一口气,这让唐凤玦既难过又疑惑。“怎么了?”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摇了摇头,望着唐凤玦的目光忽然变得怜悯,却又不肯说些什么。第二天她才明白过来,这个怜悯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送走夜玟谟之后,韩楚言终于走了出来,他看着夜玟谟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幽远,他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他有问题。”
唐凤玦闻言,扭头疑惑地望着韩楚言,不语。
第二日,一道皇旨落下,犹如晴天霹雳将唐凤玦烧的外焦里嫩的。
——她要被封为郡主,然后远嫁蒙古。
也就是所谓的联姻。
南陵国边境之地长年打仗民不聊生,百姓都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无奈之下,当朝皇上只好撤兵派使者远去蒙古,说了自己的意图。但是蒙古现在的首领——扎纳,他却说要每年送来数名绝色美女以及奇珍异宝。
奈何蒙古族的首领实为强大,皇上不得不同意。今年,皇上本要从百姓之中寻找绝色美女,本已经凑够了人数,但奈何皇上的一名侄子看中了其中一名女子,并与那女子相爱私奔,无奈之下,正巧听闻宫中有一女子伶俐乖巧在太子身边做宫女,皇上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唐凤玦的身上。
唐凤玦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想仰天咆哮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是最令她寒心的还是夜玟谟,从韩楚言那里得知,是夜玟谟将这个消息送出去的,不然皇上也不会知道她一个小小的宫女。
就在她对韩楚言气呼呼的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下地狱!”的时候,夜玟谟忽然冒了出来,韩楚言连忙躲了起来,夜玟谟踏了进来,望着唐凤玦有些愧疚的说道:“凤玦,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唐凤玦挑了挑眉头,望着他,不解的问道:“什么事?”
“我想……让你去蒙古,做扎纳的妃子……”他有些难以启齿,望着唐凤玦的神情也越发不自然。
唐凤玦忽然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人再深情对你再好也抵不过那繁华权威,她冷笑了一声,望着夜玟谟笑着说道:“夜玟谟你非要我恨你吗?”
夜玟谟脸色有些难堪,望着冷笑着的唐凤玦,吼道:“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你去帮我一下就不肯了?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子!”
唐凤玦吼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说完,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指着门口对着夜玟谟说道:“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夜玟谟面色铁青,望着唐凤玦,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后悔!”
说完,他便甩袖离去,那决绝的身影让唐凤玦觉得难受,但是她也没办法。最后她跪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小夜会变成这样,她一直以为,皇权争夺什么的不会改变他多少,但是没想到,她还是太过天真。
他在斑驳的岁月里变了模样,而她却还在痴痴妄想他没变。
这真是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
十五日,她便要随几名侍从侍女去了那遥遥大漠不再归来。而将她推入那深深冰渊的却是她最爱的人——夜玟谟。
她跌坐在地上,束发的发带落下,三千青丝瞬间披落,她如同最落魄最狼狈的乞丐在渴望着一个人的爱。
她缓缓趴下,蜷缩在地上,伸手透过薄薄的衣服抱住自己冰凉的身子,地上的冰凉如同来自最黑暗最深处的冰泉,将她的一面变得冰冷苍白,而另一面则暴露在空中,承受着秋风的击打。
远处种的花草已枯萎只留下光秃秃的身子在空中孤独地流浪。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
阖目不愿再去看那孤单的影子。
太子踱步经过唐凤玦的闺房,却看见唐凤玦蜷缩在地上,那娇弱的身子蜷缩着,楚楚可怜。
他连忙上前扶起唐凤玦,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轻声问道:“玦儿,你怎么了?”
唐凤玦无力地睁开双眼,抬眸对上太子如同星耀般的眼眸,那双眼眸之中透露着不可忽视的关心,让她心中一暖,她静静地轻轻地说道:“太子……小心夜玟谟,他的野心很大……”
太子皱着眉头继续问她,想要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平日里她与夜玟谟交往也算好,甚至说是亲密,可为何会……
但是唐凤玦却摇摇头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初五,她如约和太子出宫,美其名曰出去看看这大和江山最后一面,最后太子用了项上人头作为担保,皇帝才允许她出宫。
走出宫的时候,太子正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望着外面的世界,对于一切都感觉很惊奇。唐凤玦笑了笑,拉起太子的手往前走,她笑着问道:“陌笙,我在外面就这样叫你可好?”她站在太子的面前,笑靥如花,眼若星辰,声似流水温柔似海。
夜陌笙愣愣地望着唐凤玦,脸上有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恩。”
唐凤玦带着夜陌笙来到一家客栈,那是京城最为大最为豪华的酒楼——天下无双。许多王孙贵族都会在那里吃东西,一来是因为那里安静优雅谈论事情也不会被人听见,二来是因为里面的食物也是一等一的,三来是因为那里的掌柜却是一个美男子,未娶。
夜陌笙听到这个酒楼的名字的时候,有些失神,嘴里似梦呓般喃喃道:“天下无双?”有那么一瞬,他似是见到了那个女子,那个夺了他的心却消失不见的女子。
唐凤玦却没有发现夜陌笙的走神,只是拉着夜陌笙走了进去。在大厅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后,唐凤玦这才发现夜陌笙一直在走神,她笑了笑,伸手在夜陌笙的眼前挥了挥,嘴角噙着笑意,“陌笙,你在想什么呢?”
思绪被强行扯了回来,夜陌笙望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恍惚,忽然分不清她和她的区别。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
唐凤玦见夜陌笙不愿说,便也不去强迫,只是叫来了小二,点了一些好吃的酒菜,小二在一旁记下后便转身吩咐后厨去了。
待饭菜上来之后,唐凤玦才望着夜陌笙,笑着说道:“这迎灯节要晚上才热闹,白天的时候街上只有卖河灯的。”夜陌笙正吃着菜,听唐凤玦这么一说,他抬眸望着唐凤玦,不解的问道:“那玦儿,你放河灯是为了纪念谁?”
唐凤玦闻言,沉默。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凝结,夜陌笙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刚要开口解释,却听见唐凤玦说:“纪念曾经的一个人,他已经死了。”
夜陌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皱了一下,那一瞬间的紧致让他感觉到要窒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他?”
唐凤玦点了点头,夹了一根菜放入口中,细细嚼咽之后才继续回答,“我爱的一个人。”深爱而不得的一个人。
夜陌笙顿时感觉好难受,但又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就听她说,“陌笙,你应该知道深爱而又得不到的感觉是怎样的。我娘亲曾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深爱而不得最令人感到绝望,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等一个未归人,但是那个人早就死了,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却还是固执而又悲哀的想着他会回来。但是说实话,那个人没死,但是他会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