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卿怜已经在尹庄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消息,而在此期间,牧麒焰花了重金在皇城买了一间宅子,带着大部分的奴仆和牧卿忧离开了小镇。
上轿前,牧卿忧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眼住了一些时日的宅子,这次去皇城,怕是不会再回来了,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名震天下的首富又怎会住在小镇上?而且发生了牧卿怜的事之后,小镇的治安真是不可靠。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皇城。牧卿忧对于皇城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大上。她下了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思琴依旧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手中的剑不离身。
宅子很大,位于闹市之中,牧卿忧挑了自己的房间,和思琴一起将东西都收拾好,之后便倒床大睡起来。
牧麒焰路上都很少说话,看的出他心中藏着什么事。
“老爷,是否要准备进宫?”陈逸自然了解牧麒焰,他一直以来想尽办法,就是为了跻身琉国皇室,成了皇亲,牧家的生意自然可以做得顺风顺水。
“准备着吧。”他迟早是要面对的,况且他有把握此次一定能够扳回一城。
冷玉寒早早地进了宫,出宫时碰上正要面圣的牧麒焰,两人都给对方留出了地儿,并不是真的为对方着想,倒像是不愿见到对方更多一些了。
“王爷,牧麒焰此次进宫怕是要向皇上请罪的。”石砏跟在身后开口道。
冷玉寒回头看了一眼牧麒焰,他的步子很急,不像是去送死的。淡笑着:“本王倒不这么认为。”
牧麒焰跪在地上,感受到了来自龙椅上的那个男人的怒火。
“胡闹,大婚将至竟然发生这等事,你让朕和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摆?”
“皇上息怒,草民有话要说。”牧麒焰抬头看着琉皇,眼中并无惧怕之色,倒是带了几分自信。
琉皇知道牧麒焰能够成为首富,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便平复了心情,耐心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牧麒焰知道琉皇也想要凭借牧家的财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他懂得这只是一场交易,双方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牧卿忧在思琴的陪同下出了府门想要四处走走看看,皇城的繁华是言语所不能形容的,牧卿忧买了许多吃食,尽情享受。
冷玉寒正在雅间中品着茶,被外面的喧闹声扰了兴致。
“姑娘,里面真的是有人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前面的几间都没人,你却说有人,分明是看不起人,凭什么身份高贵就可以用好的,本姑娘有的是钱,今天我偏要在这间消费。”牧卿忧气愤地控诉,思琴在一旁劝阻不了,只能跟着她。
“姑娘,算我求您了,里边可是贵客,其他的雅间随您挑,这间是真的不行。”酒馆老板央求道,用身体挡在门前。
“贵客?我才不信呢。”牧卿忧示意思琴动手,只见老板被思琴扣住动弹不得。
牧卿忧看着他,很是得意:“看清楚了,我才是贵客。”她大大方方地推了门就往里走。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石砏的剑抵在牧卿忧颈项上,眼中满是威胁与警告。
“喂,怎么又是你?”牧卿忧一看到石砏就很不爽,但是转念一想,眼中含笑,“这么说,你家公子也在这喽?”她趁石砏不注意,飞快地溜到了里面。
果然,白衣公子正安然地倒了茶,桌上摆了很多个茶盏,空气中弥漫着淡而浓的茶香。
冷玉寒并未看向忽然闯进的女子,只是静静地泡着茶。
“真的是你。”牧卿忧心情甚好,径自坐在冷玉寒的对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好看的睫毛,如玉的双眸,白皙的皮肤,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幽香,让人不禁想要靠近些。
牧卿忧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观赏着上面细致精巧的纹理。
“公子真是好雅兴,难不成你就是老板口中的贵客?”
“姑娘休得无礼,莫要逼在下动手。”石砏恐吓道。
“吵什么吵,你家公子需要安静。”石砏嘴角抽搐着,到底是谁打扰了主子?
“欸,你怎么不说话的?”牧卿忧趴在桌上看着冷玉寒问道。
冷玉寒抬眼看向她,淡笑着摇摇头。
“你不是哑巴吧?”牧卿忧追问道。
“休得无礼,我家主子是要姑娘安静些。”石砏忽然怒喝道。
牧卿忧走向石砏,上下打量着他:“我说,你怎么老说我无礼,我到底哪儿无礼了?”
“姑娘明知故问。”石砏待在冷玉寒身边,见过不少女子想尽办法接近主子,但是这样无礼越矩的,他是第一次碰上。
“算了,我不跟你说。”牧卿忧继续坐到桌边,静静地趴在桌上看着冷玉寒。
“看够了么?”冷玉寒泡完茶,抬眼看着牧卿忧问道,他的声音柔柔的,很舒服。牧卿忧看着他发着呆,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
“额,我只是欣赏欣赏公子的美貌。”她笑着解释道,毫不掩饰。石砏已经准备好了手中的剑随时朝她砍去。
“美貌?”美貌只用来形容女子,牧卿忧也意识到自己用词有误,尴尬地笑笑。
“总之我就是想说你生得很好看。”
石砏冷眼看着牧卿忧,生怕这丫头还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惹了主子不悦。
冷玉寒并未接话,站起身看了窗外。
“你救过我,应该是个好人。”牧卿忧走到他身后,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开口道,“那个......我很喜欢你,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吧?”
冷玉寒转身看着她,对于她所说的倒也有些兴趣:“朋友?”他反问道,声音煞是好听。牧卿忧点点头,看着白衣男子。
“姑娘莫要......”石砏刚要出言阻止,被牧卿忧打断。
“你就不能安静地站在那儿吗?”牧卿忧对于石砏已经失去了耐心,殊不知石砏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很想让牧卿忧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冷玉寒淡笑着,示意石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石砏会意出了雅间要去结账,见到门外被思琴紧紧扣住的酒楼老板,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思琴松开酒楼老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守在门外。
牧卿忧看着冷玉寒将茶盏中的茶水一杯杯地倒出,很是不解。她拿过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感觉不错,她虽然不懂茶,但也知道这绝对是好茶。
冷玉寒淡然地看着她,如玉的眸子暗动。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牧卿忧放下杯子问道,她倒是比冷玉寒所想的要固执。
“冷玉寒。”男子温声回答道,将她喝剩下的茶水倒出,而后又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精致的杯盏收进一旁的小木箱中。唯独留下了牧卿忧喝过的那个杯子。
牧卿忧看着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明白他应该是爱茶之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泡了茶却不喝?
石砏进来拎了小木箱,跟在冷玉寒身后欲离开。
牧卿忧拿了桌上剩下的杯盏提醒道:“这里还有一个。”
冷玉寒并未回答,反而是石砏摆了摆手:“主子从不要别人碰过的东西。”牧卿忧呆在原地,什么叫别人碰过的东西?那家伙难不成是个洁癖吗?
“小姐,我们要回去了吗?”思琴见牧卿忧出来,马上迎上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