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寒俊美的脸上隐着几分异样,被他强压着,殇梓闫听到他这么一问,觉得事情仿佛变得有趣起来,得知自己的女人有了身孕,冷玉寒这是什么反应?
马上,殇梓闫看向牧卿忧,嘴角上扬起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牧卿忧心虚地低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又或者是一个犯了罪的囚犯,等着法官的宣判。
“回王爷的话,老臣确信王妃的确是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老太医很是肯定,牧卿忧的脸色越发苍白,将近三个月,算了算日子,的确是不错的,可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感觉,就连有了身孕,自己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冷玉寒又沉默起来,依旧是风轻云淡。
梅素妍笑得很开心,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殇梓闫,“卿忧有了身孕,本宫很快就能抱上小皇孙了,看来太子那边是没什么指望了,现在本宫可就等着卿忧肚子里的孩子了,寒儿,你可得好好照顾本宫的小皇孙,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是。”冷玉寒淡笑着点了点头应道。
殇梓闫喝了一口酒,心情似乎不错。
牧卿忧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只是简单地应答,她现在可是陷入绝境了。
冷玉寒离开皇后的寝宫后还需到正殿去想琉皇请安,顾及到牧卿忧身子不适,就让思琴陪着她先行回府,牧卿忧知道冷玉寒应该是不想再见到她的了。
梅素妍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倩词小心翼翼取下她头上的凤钗,放到了锦盒之中。
“看来是本宫多虑了,卿忧如今有了身孕,回头差人送些补品去夜王府。”
倩词立在一旁,见殿中没人,才缓缓开了口。
“娘娘,依奴婢所见,事情仿佛并不是那么简单,夜王妃的反应着实有些怪异。”
“何止是夜王妃,恐怕就连寒儿,宸王,也是各有所想。”
“既然如此,娘娘何不派人查个明白?”
“差明白了又能如何?本宫就是要让宸王安守本分,如今只要知道牧卿忧肚子里的孩子是琉国的夜王殿下的就可以了,别的,本宫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冷玉寒见到琉皇时,他正在伏案看奏折,满桌的奏折堆得很高。
“儿臣给父皇请安。”
琉皇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冷玉寒,合上了正在看的文书,示意他免礼。
“你许久没有特意来给父皇请安了。”
“是。”冷玉寒淡笑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皇后让你来的么?”琉皇一猜就知道如果不是让梅素妍催着,他的这个儿子是不会想到来看他这个父皇的。
冷玉寒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一边。
“罢了。”琉皇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殿内很安静,也很压抑。
牧卿忧刚出了宫门,想要上轿的时候,碰上了殇梓闫,他似乎是在宫门外特意等着她,见到她出来,几步来到她面前。
思琴还是觉得小姐和和这个王爷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至少小姐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的。牧卿忧见到殇梓闫朝着自己走来,急忙就要往轿子里钻。
殇梓闫发觉了她想躲着自己,就快一步将她拉了下来,牧卿忧直直地就倒在了他的怀里,思琴倒吸了一口凉气,守宫门的侍卫也是看得真真的,牧卿忧站稳后,脱离了男子的怀抱,强装镇定地立在一边。
“走得这么急么?”殇梓闫戏谑地问道。
牧卿忧抬头看着他,“是。”
她说完就上了轿,思琴聪明地挡在了轿前,低眉顺眼地立在一边。殇梓闫邪笑着,走到轿子的一侧,似是有意无意地对着轿子里的人说道:“本王会看着你离开。”
牧卿忧身上一阵凉意,离开,她苦笑着,他说得倒是很轻松,离开这里回到夜王府,她又该如何面对冷玉寒?
牧卿忧回到王府时,迎面碰到了净月。
她本能地一把拉住净月,“净月,你把那个女人藏哪儿了?”
净月倒是没想到到现在她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冷笑着,幽幽地回道:“杀了。”
牧卿忧紧紧地盯着她,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思琴在一旁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静静地看着,但是能够感觉到小姐的心情并不好。
“怎么,王妃想要告诉王爷吗?”净月满眼的挑衅意味,笑着看向她。
石砏见到牧卿忧拉着净月不放,也猜到牧卿忧是为了那件事。
“净月,发生何事?”石砏问道。
净月笑着并没有回答。
牧卿忧不甘地放开了净月,郁郁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思琴在后面跟着,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小姐这么生气,但是小姐被查出身怀有孕的事是确实的,光是这一件事就已经够闹腾的了,她自然知道孩子不是夜王殿下的,只是此事要如何解决?
牧卿忧躺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上方,没有说话。
“小姐,奴婢......”思琴欲言又止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牧卿忧似是在对自己说,闭上了双眼。
她想了许久,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默默地下了床,推了们出去。
冷玉寒的院子里依旧是带着淡雅的兰花香味,让人放松了不少。牧卿忧的步子不紧不慢,带了几分忧郁,她还是推开了门。
冷玉寒站在窗边,似乎是早已料到她回来,特意等着她一般。带着他素有的淡笑,天使般温柔的笑容,牧卿忧更加不安起来。
“有事么?”
冷玉寒轻声问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就像是刚睡醒一般,没有太多的精力。
“我们,离婚吧。”冷玉寒脸上的笑意很快隐去,他淡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话,至少,在这之前,他以为她会哭着乞求他的原谅。
“这便是你想说的?”
“不错,和离是最好的选择,为了避免日后......”
“你就不打算解释么?”男子如玉的眸子冷澈,看着她。
牧卿忧摇摇头:“你不会真的在意我的解释的,我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过多的解释只会显得我是想找借口掩饰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本王不会和离,你该知道。”
“冷玉寒,你根本就不在乎对吗?你不在意我怀着别人的孩子,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的你的妻子,所以,对你而言,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对吗?”
牧卿忧看着他,企图从他口中听到别的答案,但是她知道事实是残酷的,冷玉寒终究是冷玉寒,他从不会为了安抚别人而说谎。
“本王确实不在意,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明白了。”牧卿忧笑着,却是那样得凄凉,无力,她以为嫁给他,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守着一个虚名,痴痴地等。
她平静地走出门,满园的兰花,鼻尖萦绕着刺鼻的香气,她第一次觉得这么兰花的气味这么难闻,是她多心了吗,她似乎能够嗅到浓烈的血腥味,难道,花的心,也会流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