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庄中一片喜庆,处处挂着大红灯笼,今日是凤三少的大喜之日,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纷纷上门送礼贺喜,凤三少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也让红七镇中的姑娘们暗伤不已。凤家是这红七镇中的大户,多少人想尽法子要嫁进凤家,这场婚事,自是有人喜亦有人忧的。
水烟一身大红嫁衣,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轿,莲步盈盈,很是温婉秀气,似是天生就带着大户人家小姐的气息,让人不敢轻视。
凤霖云立马上前迎接新娘子的到来,对于水烟,他还是有所钦慕的,不仅外貌出众,而且多才多艺,机智聪颖,深得长辈们的喜爱,就连他那个顽固不化的老爹,一开始是怎么也不同意这桩婚事,但是那一日水烟的一席话就让老头子当场赞不绝口,连连催着凤霖云娶了水烟,说她是难得的人才。
燕国宸王府。
音姬抱着不满一岁的孩子站在府门口迎接着殇梓闫的归来,风芸菱一袭青衣站在音姬身后,那么得不引人注目,再加上音姬怀中抱着孩子,很容易让人觉得音姬才是这宸王妃。
殇梓闫下了马,就看到府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眼中带着几分寒意,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就径直进了自己的院子,石岐紧跟在后,被音姬拦住。
“石岐,王爷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主子马上要进宫面圣,难免有些匆忙。”
风芸菱看着男子的背影,始终未说一句话,看向音姬的眼神之中却带了几分嘲讽,亏她还兴冲冲地抱着孩子在府门口站了一上午,占尽了风头却换不来男子的疼惜,其实,她们都一样。
皇宫之中,燕皇正在书房之中审阅奏章,就听到侍卫禀告宸王已然入宫,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静静地等待着殇梓闫的到来。
“给父皇请安。”殇梓闫行了一礼,看向燕皇的眼神满是冷意。
“你很少一人前来给父皇请安,有事?”
“儿臣离开燕国的一段时日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想来怕父皇受了惊,特来探望。”殇梓闫冷笑着,走向燕皇身边随侍的小太监。
小太监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带着特有的阴柔之美,身体哆嗦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看着地面。
燕皇紧盯着不断靠近身边小太监的殇梓闫,目光如炬,带着帝王特有的魄力。
“啊——”小太监发出的一声惨叫让燕皇脸色苍白起来,忿怒地指着殇梓闫。
“大胆,还不快放手?”
“啊——”小太监的嘴角渗出血来,殇梓闫又是一掌,听得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燕皇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皇上——”小太监望着燕皇,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拼命想守住最后的一丝希望,燕皇见他的伤势太重,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和无奈。
“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的名声着想,不过,死了这一个,也不见得有什么。”殇梓闫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刺入地上仍在挣扎的人的心口,鲜血汩汩地向外流。
“滚出去。”燕皇终于怒声呵斥道,但是殇梓闫并不感到害怕,他笑着,将剑拔了出来,剑上仍然沾染了很多鲜血,往下直滴到地面,男子拿着剑离开了书房,守门的侍卫战兢兢地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舒了一口气,
皇上喜好男风,从来就不是宫中的秘密了,也一直为人所不耻,也就是宸王殿下敢这么来,换了别人早就死了几回了。就好比太子殿下,几次上书数说皇上此行,终于被废,还冤死狱中,有心之人都知道皇上是受了那些个男宠的蛊惑,私下里,个个都说宸王殿下做得好。
石岐跟着殇梓闫到了太子的墓前,四周很是安静,皇上并没有将太子安葬在皇陵之中。
其实皇上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的燕国上下都无不称赞皇上是难得的明君,现在这个情况难道真的是受了千古的诅咒吗?燕国历代的皇帝都是如此,就算是再清明的君王,到了后来都会成为百姓所不齿的昏君,历代以来都是如此。
殇梓闫站在墓前,任风吹起他的发丝。
牧卿忧的游戏城计划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但是要付诸实践还是有些困难,江月楼地处郊外,周边都是一些民居,想要扩建就需要买地,但是他们都没有要卖地的意思,梁叔带人去谈了很多次,都是无果而终。
“莫姑娘,这些人都顽固得很,怕是不好商量。”梁叔有些担心地提醒道。
“有人吗?我们是江月楼的人,是来和你们商量买地的事儿的,开开门好吗?”莫忧敲着门喊道。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老妪手中拿着一把扫帚开了门就要往莫忧身上打,莫忧一时没有躲开,实实地挨了一扫帚,梁叔见状立马上前要拉住老妪,但是老妪来势汹汹,一直追着两人打,莫忧和梁叔只能走为上计。
身上已经挨了很多棍子,老妪边追边骂着他们,似乎心里积了很多的怨气。
回到江月楼时,伙计找到莫忧说是有客人要找她,没有说具体是谁,但是看架势似乎来头不小。
莫忧有些好奇谁会来找她,殇梓闫早就离开了,她在这里又不认识什么人,到底是谁要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
见到一袭白衣的男子后牧卿忧忽然想起了她背后还有一个大boss,南宫铉正惬意地品着茶,见牧卿忧推门而入,笑着起身走向她,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
“门主找我有什么事吗?”牧卿忧却并不待见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她可不相信这家伙只是来喝茶叙旧这么简单。
“听说你遇上了一些麻烦,怎么样,需要帮忙吗?”南宫铉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牧卿忧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真的是不简单,就像是安了很多眼线一般什么都瞒不过他,如今江月楼遇到的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解决起来就是比较麻烦。如果是紫弦门出马的话怕是会很快解决,但是牧卿忧并不想一直依靠紫弦门的力量。
“不必了,我可以解决。”牧卿忧很是决然地回答道。
南宫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走近了她,淡笑着,“你后悔了吗?”
牧卿忧并不像继续磨叽下去,说道:“门主放过我们吗?说实话,一直被人所辖制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所以,何不好聚好散?”
“你与你父亲很像。”南宫铉淡笑着,眼中闪着丝丝寒意,一只手已经掐住了牧卿忧的脖子,冷笑着警告道,“不要妄想违抗我,否则,我定会让你后悔终生。”
牧卿忧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却并不害怕,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她来说,有些事,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思琴见牧卿忧脖子上带着淡淡的伤痕,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很是担心,牧卿忧淡笑着解释说没什么,但是毕竟是有了伤,思琴是习武之人,自然是不笨的,然而牧卿忧既然不想说,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城儿的个子已经见长了不少,头发也越发浓密,牧卿忧看着他一天天地长大,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开心与满足,要说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城儿了,若是南宫铉那城儿做要挟,她该怎么办,她是知道的,南宫铉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儿,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只能乖乖听话。
城儿晚上都是与奶娘睡在一块儿,因为这样一来方便奶娘照顾,虽然会担心,但是奶娘是经验丰富之人,一定会比她更懂得怎样照顾孩子的。
牧卿忧累了一天,先是被那个老妪追着打,后来又被南宫铉那个疯子警告,身心都很疲惫了,索性好好洗个澡,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