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沐浴的时候最轻松了,全身浸在热水之中,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房间里弥漫着一层水雾,让人觉得恍恍惚惚。
在浴盆中躺了很久,牧卿忧终于站起身,擦干身体后,穿好了粉嫩的小肚兜和亵裤,然后就随意地披上了外衣,想着马上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她拿了毛巾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出了屏风,来到卧室,很是安静,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便冲着外室大声说道:“思琴,城儿睡下了吗?”但是思琴并没有回答她,很是疑惑,她来到外室,没有看到思琴,却看到一袭白衣的冷玉寒。
桌上放着几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看样子他是亲自送银票来的,这是真要打算离开。
他俊美的容颜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淡淡地望着从内室出来的女子,冷峻的眸子如玉却又带着几分慑人的寒光,牧卿忧没有想到冷玉寒会这么晚来她的院子,手中正要拿来擦头发的毛巾掉落在地,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怔怔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男子上前几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毛巾,递给了身前站着的女子,她的发丝末端还在滴着水,也许是由于刚沐浴完,看起来很是清爽,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灵动的眼,浓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忽隐忽现的酒窝,尽在眼前,可以看得那样清楚。
伸出手,不禁抚上了她的脸庞,那样得滑嫩,似是能掐出水来,白里透着红,他的另一只手撩开了她脸上略显凌乱的发丝,撩至她的耳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牧卿忧就这么站着,连呼吸都有些不自在起来,秀眉微皱,想要移开自己的步子,却发觉根本就迈不开,自己的两条腿瞬间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男子的手有些泛凉,轻轻滑过她的脸庞,缓缓地游走至她的玉颈,她全身瞬间麻痹了一般,感觉身体里似乎有虫子在爬,酥酥麻麻,隐隐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与在冷玉寒院子里闻到的兰花香气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但是不知为何,那香味闻得她的身体直发软,好像不受控制地,体内仿佛有小火苗在往上窜。
冷玉寒凑近了她,两人离得很近,似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这个谪仙般的男子kiss,他的吻,轻软,让人觉得很舒服,可以形容为外国朋友间另类的打招呼的方式。
牧卿忧一直都知道冷玉寒的身上很香,但是今晚,他的身上似乎更香了,难道他是往自己身上擦了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吗?
她望着他如玉的眸子,觉得是那样得不真实,仿佛做梦一般。
他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淡淡地看着她,脸上没有她常见的淡笑,甚至是泛上了一层慑人的寒意。
“你......”牧卿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冷玉寒横手抱起了她,缓步往内室走。
牧卿忧有些弄不明白冷玉寒今晚是怎么了,她看过很多小说,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冷玉寒将她放在床上,一手解开她腰前的衣带,牧卿忧拦住了他的手,忍不住开口问道:“冷玉寒,你是否是中了什么媚药?”
男子抬眼望向身下的女子,眼中含着丝丝笑意,“并无。”牧卿忧听完他的回答,不知是何心情,但还是哪里不对劲。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男子解开了她的衣衫,附身吻上了她的玉颈,红纱帐,玉烛香,相思泪,一滴滴,纵使念君到天明,亦不见,杯中覆蜡红。
牧卿忧只觉得自己是在恍惚之间与冷玉寒发生了关系的,但是她似乎是被体内的某种力量控制着,无法逃脱。
月光,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更显寂静,女子的手紧握腰间的长鞭,她依稀听得到屋内男女的低喘呻吟声,眼眶有些湿润,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那唇,已经渗出血来,不觉痛。
净月的脸在暗夜之中看不出是何情绪,但是她身上散发着的浓重的杀气却已经出卖了她,枝头的乌鸦叫声是那样得嘈杂,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停歇。
她绝不会,绝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原本属于小姐的东西,绝不!她在心中暗自发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小院,给原本的寂静的小院增添了许多的生机,鸟儿在枝头欢唱,花儿开得正艳,空气之中,夹着淡淡的清香,不远处的湖面上因着阳光的照射而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湖水,鱼儿自有地游走,湖边偶尔有人经过,这时,鱼儿又会一拥而散。
思琴轻轻敲了门,想来这个时候小姐应该已经醒来了,屋内的人听到敲门声,正熟睡的女子忽地坐起身,忽然想起什么,男子已经醒来,正站在床边穿衣服,见女子醒来,淡笑着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住。
牧卿忧快速地起身跪在床上捂住了男子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思琴,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先去忙吧。”思琴在外面待了很久刚要推门进去,听到牧卿忧这么说,就移着步子离开。
见思琴离开,牧卿忧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没有再说什么。她才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真是丢脸死了。
“本王这是可以走了么?”冷玉寒的声音之中带了些许轻笑,开口问道。
“嗯。”牧卿忧背对着他,缩在被窝里回答道,天知道她的脸现在已经红成什么样子了,想着好在夜王府中没什么下人,冷玉寒从她房间出去的事不会被人知道。
“看来你很累了。”冷玉寒淡笑着看着床上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女子,缓缓开口道,牧卿忧的脸直发烫,什么叫她很累了,这句话本身就有歧义好不好,弄得气氛更加尴尬。
房门被人推开,思琴见到房中的两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但是她马上平静下来,“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有人在的时候,思琴还是要守规矩,称小姐一声“王妃”的,她低着头,刻意地不去看两人,匆匆地退到外室。
牧卿忧此时内心是崩溃的,还是被思琴看到了吗?
“既是如此,本王......”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好不好?”牧卿忧郁闷地坐起身对男子大声说道,眼中隐忍着几分怒火,想着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磨磨唧唧,早离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思琴在外面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声响,她还是希望小姐和王爷能有好事发生的,如今两个人终于有了一丝进展,不对,是很大的进展,这真是超乎她的预料了。
冷玉寒倒也不恼,淡笑着离开。
思琴见王爷离开,立马进了内室,见到小姐正闷闷不乐地穿着衣服,便要上前伺候更衣,却被牧卿忧拒绝。
“我自己会穿,你先出去吧。”牧卿忧的语气平淡,但是听得出是在强压怒火没错,思琴猜想一定是自己忽然闯入惹得小姐不悦了,便悻悻地离开了房间,但是她不明白,这明明是好事,为什么小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呢?有时候还真是搞不懂小姐。
奶娘将城儿抱过来的时候牧卿忧正在吃早饭,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是一见到城儿,心情也好了很多,她一边吃一边逗着城儿,房间里满是大人和孩子的笑声。思琴很想让小姐多花些心思在王爷身上,但是小姐的心里不是城儿就是江月楼,留给王爷的位子少之又少。
“莫姑娘,成了成了,他们已经答应卖地了。”梁叔激动地跟莫忧汇报着,毕竟江月楼的扩建计划早已准备完善,就差地的问题,那几户人家久久僵持不下,实在是一重大问题,但是如今他们愿意卖地,真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莫忧看着手中的地契,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秀眉紧皱,她知道凭着他们自己的力量是拿不下那几块地的,想必这背后又是紫弦门的人在搞些小动作,她不想让紫弦门插手她现在的事,一来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想受制于人。
但是现在,她又要欠下一笔债了,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她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