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卿忧心中很是纠结,她不是不想做出决定,只是,根本,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望君珍重。”女子眼中泛着泪光,轻声说着推开了冷玉寒。
男子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袖,“牧卿忧,你该留下来看到最后的。”
“我不会的,因为你登基那日,并不是我所愿期待的。”牧卿忧直接说道。
“是吗?”男子放开了她,终于还是看着她离开了房间,出了院子,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她终于还是没有回头,真的,没有一丝留恋么?
男子冷笑着,满是嘲讽,嘲讽着他自己,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得无能为力,无法留住他所爱的人,只能放开她。
牧卿忧走出夜王府大门的那一瞬间,眼泪终于如决堤的江河泛滥,她抽泣着,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自己所做的选择就该一直行下去,即便她内心深处真的不想离开那个男人,但是却又必须这么做。
净月站在门边,看着牧卿忧离开,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夹着丝丝失落,她没有想到牧卿忧会真的离开,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后果,她本想让那两个人两败俱伤,然后,小姐就可以回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局势都朝着云心羽那边发展了。
思琴恭敬地立在云心羽身后伺候着她更衣。
“思琴,这件衣服好看吗?”云心羽温声问道,看着思琴。
思琴点点头,笑着说:“夫人怎么穿都好看,衣服只是陪衬罢了。”
“嗯,思琴你可别笑话我了,哪里是这样的。”云心羽笑着,却看得出她很高兴。
“公主。”雨竹匆匆进屋,看了一眼云心羽,似乎有什么急事要禀告。
“有事吗?”云心羽淡笑着问道,很是温婉。
“王妃已经在昨日夜里离开了。”雨竹说道。
“王爷知道吗?”云心羽似乎并不感到十分意外,问道。
“怕是知道的。”
“嗯,退下吧。”云心羽细细地瞄着眉,原本就倾城的脸愈发美艳动人。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好美色的,她的美,世间绝有,更是没有人可以抵挡的。
思琴看着窗外,想了很多,却是无用处的。她背叛了小姐,这是不争的事实,怕是小姐也是不会再愿意见她的了,而她,亦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
“终于还是决定了吗?”钟离楚看了一眼牧卿忧,看得出她哭过,红肿的眼睛掩饰不住她的伤痛,离开那个人真的会让她如此痛苦吗?
马车里,很是安静,钟离楚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空。
牧卿忧始终一言不发,睫毛轻颤,俏丽的脸上透着几分憔悴。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她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至少她是真的这么想过的,与那个人白头到老,不管会遇到什么,只要两人在一起,是没有什么再要求的了。但是,终究是会遇上一些变故的,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变故,也许,再也回不到最初,找不回最初的感觉了,人,终究会变,只是,还有一些人,其实,一开始就不是真的。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将人的思绪带回......
“冷玉寒你做什么?”牧卿忧瞪大了眼睛,男子已经将她刚画的草图全部看过,如玉的眸子夹着丝丝淡然的笑意,她就知道若是被他看到了一定又要嘲笑她了。一把将草图夺过,放到身后,她撅着嘴,很是不满,“都说了你不能动我的东西了。”
冷玉寒刚要开口说什么,牧卿忧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一点都不美,哪有你画的好看,不过我又不是专业的,只是建筑草图而已,要美感做什么?”
冷玉寒谪仙般的脸上露着的笑意愈发,却不是讥笑她,他走到窗边坐下。
窗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你倒是一点也不像是怀着孩子的人。”
牧卿忧下意识地看了自己隆起的小腹,说起来还有三个月就要出生了吧?
“反正你以后不许再动我的东西了。”牧卿忧警告道,将草图收入自己的小箱子中,用了锁锁上,警惕地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男子。
“那你可要放好了。”男子似乎并不畏惧牧卿忧的警告,轻笑着“好心”提醒道。
“你要是动我的东西我就乱翻你的东西了。”牧卿忧再次警告道。
冷玉寒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看着她,淡笑着说:“无所谓的,本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还是你在暗指我的画太糟糕?”牧卿忧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道。
“大概吧。”冷玉寒继续看向手中的书。
牧卿忧很是气愤,胡乱地将书架上的书都乱翻一通,故意弄得很大声,而冷玉寒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她也就更加气恼。
“嘶——”她的肚子忽然一阵疼痛,紧紧地抓着书架的杆子,她有些害怕,冷玉寒也注意到她的不适,立马扶住她,牧卿忧脸色一阵苍白,秀眉深锁,靠在男子怀中。
冷玉寒对门外吩咐了一声让人去请大夫,就马上将牧卿忧抱起放到床上,冷峻的眸子浮上一层担忧。
“好痛——”女子很是不安,轻声呻吟,冷玉寒轻抚着她的脸,让她平静不少,她看着他,似乎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疼一点也没有那么要紧的。
石砏带着大夫进屋,探上牧卿忧的脉搏,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王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些日子胎儿好动,等配好药服下便可。”大夫马上写好了药单,交给了石砏,屋中,又只剩下两人。
牧卿忧腹上的疼痛感已经消退过去,她缓缓坐起身,对着冷玉寒调皮一笑,“我已经不痛了,可以不吃药的吧?”
冷玉寒俊美的脸上透着无奈,“不想喝药么?大抵还是不行的。”
“一定要喝吗?那个大夫配的药总是那么苦,我可喝不下。”牧卿忧讨价还价着,“要不就少喝一点吧。”
“还是不行的。”冷玉寒坚决地说道,石砏很快就端了熬好的药进屋,冷玉寒接过药碗,正冒着热气。牧卿忧捏着鼻子,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是一阵恶心。
“趁热喝,味道就没有那么重了。”冷玉寒提醒道,将碗递给她。
“好吧。”牧卿忧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若是不乖乖喝下还是不行的,她看着碗中黑色的液体,犹豫着还是一饮而尽。冷玉寒看着她已经全部喝完,满意地将碗放到一边。
“果然还是很难喝。”牧卿忧抱怨道,伸出手来。
冷玉寒淡然一笑,在她手上放了一颗糖果,牧卿忧将糖果含进嘴里,好受了不少,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将之前的苦涩完全覆盖。她最近常常要和很多安胎药,大夫说她腹中的胎儿脉象并不稳定,便开了很多药,基本上,每天她都要喝个几大碗,冷玉寒也就习惯了随身带着糖果。
牧卿忧喝完药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很快便入了睡,冷玉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书,对于他来说在哪里看书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他更想守着身边的这个女子。
女子的呼吸声渐渐均匀稳定起来,看来睡得很好,冷玉寒替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她清秀的眉眼,想了很多,曾几何时,他以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日子,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拥有。附身吻上她的唇,男子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