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着人儿的面颊,似一双美人的手抚过,撩动人心,带着无尽的遐思,游向远方......
湖面上也荡起层层涟漪,一圈激荡起一圈,无限循环,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诉说着心中的起伏。
她不想放弃任何自己所在意的,所珍视的东西,为了心中所爱,她甘愿自己牺牲,她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个世界,应该存在于何处,归往何方,她是牧卿忧,亦或是莫林晓,还是她所想要成为的莫忧,有太多的惶惑围绕着。
“王爷,她真的会来吗?”千影担心若是牧卿忧告诉了别人,岂不是会连累了主子。
“会的,不过,若是她能够给本王送上一份大礼就更好了。”冷银岩笑着说道,如鹰般的双眼透着几分狠绝,如果冷玉寒也出现就更好,那样就可以直接了事,不用再费心思。
千影是冷银岩安插在宫中的人,也是他安排的冷玉寒身边的一颗棋子,如今可算是有了些用处,她虽然是暗卫出身,却资质平平,武功修为极差,但是好在她的探听功夫不错,便受了重用一直留在皇后身边。
“明日的宫宴你还是带着南玉公主吧,我不想去那种地方,人太多,很吵。”牧卿忧将茶盏递给男子,说道。
“嗯。”冷玉寒知道她担心着城儿,宫中宴会的确是费神,便应道。
牧卿忧忽然扑进冷玉寒怀中,贴近了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度,冷玉寒手中的书被打落在地,怔在一边,“怎么了?”他淡然地问道,隐着淡淡的忧虑。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明天见不到你就......我不想离开你,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牧卿忧埋着头,不敢看他,轻声说道。
“怎么还长不大么?”男子宠溺地抚着她的头,眼中满是浓浓的笑意。谪仙般的脸上透着丝丝温情。
牧卿忧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紧紧地贴在男子身上,久久不愿松手。
窗外的月色动人,银色的月光,泄在叶上,花上,地上斑驳的树影摇摇晃晃,似是喝醉了酒一般,人,不知道明天的道路,明天会发生何事,明日尚且不知,又怎能妄说将来?
女子看着身边男子熟睡的俊脸,暗自流着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忧伤,只是去赴约,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是想到五里镇的杀手,那些人是要杀了自己吗?这次,分明就是去送死的,她已经知道了背后的人是霖王,那个霖王是一直与冷玉寒作对的,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不择手段。
他恐怕是早早地设好了陷阱,备好了人马,只等着冷玉寒过去的,但是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只要她一个人去救足够了,就算要死,也是她一个人的事。
城儿,冷玉寒,是她在意的,想要守护的,以前,都是别人守护着她,玉溪,上官姐姐,卿怜姐姐,钟离楚,还有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爱着她的男子,这一次,不管要面对什么,她一定不会退缩的。
三年前遇到杀手伏击,她已经逃避了一次,这一次,若是她继续麻痹,城儿会死,若是她想要借助冷玉寒的力量,冷玉寒会出事,所以,这次,只有她自己。
冷银岩擦拭着手中的剑,想象着这把剑刺入那个人的心口的场景,浑身的血液也都沸腾起来,冷玉寒,很早开始,他就决定要除掉这个人,这个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向灭亡的人,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亲耳听到冷玉寒在父皇的书房中所说的,是他,提出将风芸菱远嫁燕国,他知道的,风芸菱是他冷银岩此生挚爱,是他冷银岩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冷玉寒从中横插一脚,他们早就成婚了,现在一定会很幸福,但是,一切都错了,他无法做什么,无法违抗父皇,但是他可以复仇,他一定要让冷玉寒跪着向自己和菱儿赔罪。
男子眼中透着无极的黑暗,似是被黑暗所侵蚀,一点一点,失去了仅有的光亮。
皇城轿外一处荒废的宅子中,净月关上了重重的木门,冷眼看着门边的女子。
女子一袭蓝色衣裙,淡雅别致,原本的灵动的眼却因心中的烦忧而失去了光亮,她见到净月,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城儿在哪儿。”
净月笑着,很是可怖,“啪!”一巴掌打在牧卿忧脸上。
“王爷要失望了,她可真是一个人来的。”千影站在男子身边,笑着说道,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女人没有牵累了太子殿下,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让太子殿下有什么差池的。
牧卿忧看着屋檐下站着的两人,眼中满是愤恨,“我已经来了,城儿呢?你们答应过的,会把孩子还给我。”
冷银岩没有见到冷玉寒还是有些失望的,手中的剑已经没了杀气,冷笑着看向千影,吩咐道:“本王还要赶赴宫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男子说着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嘴角蔓延着嗜血的笑意。
千影示意牧卿忧看向房顶,牧卿忧望去,只见城儿被绑在檐角,嘴巴被封上,脸上满是泪水,想必是被吓得不轻,他的双脚被绳索牢牢捆着,绳索的另一头则拴在突出的檐角上,孩子被倒挂着,因为恐惧,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扭动着身体,却更加危险。
“你们想要处置我而已,何必为难一个孩子?”牧卿忧平静地说道,眼中满是焦虑。
“还不是怕您不会乖乖听话吗?”千影缓步走向牧卿忧,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得意的笑。
净月一记长鞭抽在牧卿忧身上,滑过空中,发出一声响,牧卿忧实实地受了这一鞭,咬着牙没有出声。千影忽然变得凶恶起来,拧着脸将牧卿忧推到了一边的池水中,牧卿忧哪肯乖乖就范,两个人一起摔到入池水中,千影反应很快,将牧卿忧的头一直往水里浸,嘴里发着慑人的笑,很是刺耳。
“哈哈哈哈哈......”她手中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将牧卿忧的头从水中抽出,又浸入,牧卿忧的鼻中、口中,已经呛了水,咳着,她还没有缓过气就又被千影浸入水中,池水不深,却也已经到了两个女人的腰间,牧卿忧的力气不及千影,一直被她钳制着。
“你这个疯子——”牧卿忧大声控诉道,整个身体又被拖入水中,她在水下挣扎着,很是无力,本来就不懂水性的她在水中很是难受,就要窒息,千影知道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马上又将她拖了出水面。
净月的长鞭缠上了牧卿忧的腰身,只一下就将她拖到了地面上。地上躺着的女子被千影在池中这么一来二去,已经没了气力,千影上来就是几巴掌,心中很是畅快。净月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动手,眼中却满是恨意。
小姐被殇梓闫关进了大牢之中,受尽折磨,痛苦地活着,她牧卿忧又怎么可以在主子身边安然地活着?
“啪!”千影几个巴掌已经将牧卿忧打得昏昏沉沉,她看着城儿,笑着。
牧卿忧开始还会挣扎,但是到后来她已经不再反抗了,看着千影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朝着自己的脸上挥来,心中暗自嘲讽着,真是笨啊,难道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
净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毫不犹豫地朝着牧卿忧身上挥去。
“啊——”牧卿忧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她的右手手筋被净月挑断,接着又是右脚的脚筋,左手手筋,左脚脚筋,净月一下一下地,眼中泛着冷意,“啊——”女子的惨叫声划破了宅子的寂静,她眼中噙着泪,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身上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净月的剑在牧卿忧身上缓缓滑过,“我家小姐,也是被殇梓闫挑断了手筋脚筋,牧卿忧,你根本就不该出现的,我警告过你,可你还是要缠着主子不放,为什么——”她的剑有一次挥下,刺入牧卿忧的手臂。
牧卿忧冷冷地看着她,“你从来都不是为了你的主子,你根本就是爱着冷玉寒,你爱他,所以恨他身边女人,净月,你到底还是不敢正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