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思绪飞快运转，找到合适的借口后，她扔掉木棍站直身子，轻耸肩头，“没什么，就是北骞送我的一个小玩意儿不小心掉在这儿了。”
“是吗？”曹瑞真明显不信穆念这话。
厉晶晶已经把她们几次交锋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种种现象表明，穆念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因此，她混进厉家还有别的目的。
想到这儿，曹瑞真也探着身子往花丛里面看。
花叶密布，他什么也看不见。
不死心的他将手伸进花丛之中摸索。
看着他被花刺刺得眉头紧锁的模样，穆念也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探身。
询问的话还未脱口，视线余光就留意到曹瑞真怀中塞着的画轴，以及他胳膊上颜色独特的刺青。
心下起疑，她一把拽过曹瑞真的胳膊，奋力往前一扯将他完整的刺青模样暴露出来。
来不及防备曹瑞真急忙将手背到身后质问穆念，“你干什么！”
“你是陆家的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曹瑞真推开穆念就要走，后者直接反手拧过他的胳膊，紧扣在他的后背。
看着刺青，穆念声线极冷，
“真是不好意思，就你胳膊上的这个刺青我在陆尧胳膊上见过无数次，是他亲口告诉我，这个刺青是他们陆家独有，而且是只有陆家心腹手下，子女，妻子才有资格刺下。”
“说！厉晶晶给爷爷下的毒是不是就是你给的！爷爷前几天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场！”
“我不知道！”
“不知道？”穆念手上力度加重，没扣住曹瑞真胳膊的手落在他后背尾椎三寸半往下的位置，指腹用力。
感受到疼痛，曹瑞真高声惊呼，“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记性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穆念指腹再度用力。
刹那间曹瑞真只感觉有一股刺痛感快速地淌过他的全身，伴着被千万只蚂蚁在他身体里撕咬一般，处处疼痛，处处不得劲。
渐渐地他开始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并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从他的腿间流出，曹瑞真低头看着地面上的黄色液体，心中慌乱加剧，仰头大喊，“你对我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穆念随口应话，手上力度不减。
“我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他的本名不叫曹瑞真，而是叫陆真。
原本他是陆家培养出来保护陆家子嗣的，但一次任务失败，他被人废了手脚，虽然重新接好了，但再也动不了武，陆老爷子又不想白白弃了他这颗棋子，所以设计将他送进了厉家。
这些年他一直在背地里给陆家输送厉家的一些机密文件，以及他所能偷听到的一切有用信息。
厉晶晶给厉老爷子下的慢性毒，的确是他给的，但那也是受陆家的指示。
他今天之所以会在老宅出现，是因为之前厉晶晶给他的五百万根本就不够还赌款，他被那些人逼得没有办法，所以回来偷字画卖钱。
“我好像没有听到我最想听的那一段。”
“我真的不知道啊！”曹瑞真急得快哭出来，“自从老爷子准许我离开老宅，我一直在市中心的房子里啊。”
“厉晶晶也在？”
曹瑞真点了个点头。
“那天晚上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们那天吃了药，一直在做那事，直到第二天我们才知道老爷子出了事，所以我让晶晶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穆念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她拽厉晶晶的时候，看见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一片。
当时她还在寻思她是去做了拔罐。
“念念，曹叔叔？你们这是？”
穆念闻声松开手，嫌恶地不停衣服摆擦拭着手上触碰过曹瑞真的地方，视线余光瞥见他慌乱遮挡尿渍的模样，她抿唇走上前迎上就快走到跟前来的厉北骞，
“别过去了，什么情况我告诉你。”
“好。”
目送着两人走远，坐在地上的曹瑞真急忙拿出怀中的画轴，见轴头沾上一些尿渍，他不停地拿衣袖擦拭着。
一边擦拭，他一边笑，笑着笑着他又突然哭了起来。
不小的动静瞬间吸引刚好带人来检查的林尘，他探着头看向他，手指一勾就指挥两人走上前将人架着往外拖。
看着从他点地的裤脚处渗出的黄色液体，林尘下意识地伸手捏鼻，手掌作扇，不停地在半空中挥舞着。
车内，穆念简短地将曹瑞真告知她的所有说出，临了她搭上厉北骞的手轻拍，“虽然我不能断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晶晶不会纵容别人对爷爷下那么重的手，所以……”
“你现在还有心情替她说话？”厉北骞冷笑着将手撑上额头。
之前他一直都觉得厉晶晶只是有些小性子，她的本性并不坏，不会有害人之心。
可现在，他竟然知道她常年对爷爷下药，就为了厉家从未亏待过她的钱财。
到底是他看漏了眼，不知她的心竟是那般恶毒！
越想，心中越痛，厉北骞抬手重拍坐垫，“去公司！”
“三少。”
“我让你去公司没听见吗！”
前方的司机被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中的穆念。
头一回见厉北骞发这么大的火，穆念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示意司机照做。
红绿灯变绿，司机瞅准机会迅速将车头调转，朝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厉氏，设计部办公室内，忙完所有工作的厉晶晶收拾好文件准备离开。
其中一份文件不慎触碰到桌边的水杯，水杯直直坠落。
杯体应声破裂。
不小的声响瞬间吸引办公室外员工的注意，众人纷纷站起身，迈着步子走向她。
没走几步，众人就听到走廊上一阵嘈杂声，她们齐齐地看向声源，只见厉北骞迈着大长腿正直直地朝着这头走来。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张的唇瓣越张越大，瞳孔中也随着厉北骞的走近，溢满惊恐。
这什么情况！
她们的残疾老板在被开除后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