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那天利用顾世敖平息了药物效果,而顾世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她摆弄的,连本带利的从她身上讨了个干净。
沈矜一连在酒店里睡了一天一宿才缓过来,顾世敖走后在桌上留了一万块。
沈矜看着钱沉默了几秒,最终扯起嘴边僵硬的笑拿起走了。
等出了酒店,她唇边的笑已经练习得无比完美,像戴了一层伪装。
那天之后,她没再见过顾世敖,合同的事也没有提。
沈矜身上的伤刚消就厚着脸皮去凯姐那边报道,天外天的人基本都听说了那晚的事,几天里没一人敢给沈矜脸色看。
不过传开的故事并非是她被顾世敖救走,而是她想攀附顾世敖和乔伊起争执动了手。
要知道现在这群后辈里可没人敢惹乔伊,沈矜当下算独一份。
说她攀附顾世敖沈矜一点也不在意,她跟顾世敖之间的具体瓜葛,少一个人知道,她就能少点麻烦。
不过凯姐知道实情,悄悄给她涨了不少报酬。
她一连在天外天上了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班,加上之前剩的勉强凑齐钱转给舅妈。
傍晚,沈矜转头从银行出来,站在台阶下燃了支烟,海城秋日的风吹乱了长发,沈矜在路边等车,转头之间眉眼顾盼神辉。
沈矜的人生本应该跟她的相貌一样光鲜亮丽。
可当初父亲高速车祸,三天后沈家又深夜大火,整个沈家老宅只有弟弟是那场大火的生还者。
一夜之间公司分崩离析,死去的亲戚还需要她支付赔偿款,家财散尽留一身债务。
身后的担子压得沈矜气都喘不过来,她多少次想过自杀,但她死了弟弟也就没有活路了。
天边的乌云压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这时候是下班晚高峰,交通堵的水泄不通,打到车都未必能赶在上班时间前到。
沈矜捻灭烟蒂,踩在脚下拧了拧,丢进垃圾桶。
跑过去吧,还能省点钱。
好巧不巧马上到天外天门口时,豆大的雨点哗哗落下。
骤雨晚来急,沈矜顾不得看左右,过了人行道就往会所跑。
黑色路虎疾驰而过,一脚刹车,瞬间停在了门口,积水飞溅,染黑了沈矜鹅黄色的裙摆。
沈矜还没等惊呼,转头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保镖打着伞,黑色的伞沿遮住那人半张脸,俊逸笔挺的身姿多了半分神秘。
男人接过雨伞,走近沈矜。
须臾间,坚毅俊朗的眉目映入眼帘。
淡淡的烟草味掺杂着沐浴乳的香气缠绕鼻息。
沈矜学会抽烟后,总觉得淡烟香再掺着沐浴乳的味道,胜过所有香水。
她仰头看着年前的男人。
这人并非像顾世敖生的那样妖冶,而是多了几分硬朗,不过沈矜总觉得这两人气质好像有点像,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不好意思,刚才司机开的太快,弄脏了小姐的裙子。”
男人说话温文尔雅,声音低沉柔和,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年纪三十左右的成熟型男人,沈矜拉开距离。
“没事,我一会儿去换一身就好了。”
沈矜见时间快赶不上了,转身就顶着大雨跑进天外天。
男人都没来得及把雨伞给她。
看着沈矜背影,男人眼神深沉。
身边保镖要提醒什么,他抬手即止,保镖讳莫如深的退下。
天外天包厢里人声鼎沸,在海城,世家阔少最喜欢来消费的地方就是天外天,海城不成文的规定,儿子天外天,老子天上天。
那些老一辈的一般不来,并不是因为档次不够,是怕老子跟儿子玩了同一个女人犯忌讳。
海城夜场的会所排场够大,点台之前上来热场,光是小费就能拿个两三万,来这里边消费的都是爷,还都是一定有钱的角色。
沈矜从那天再来上班以后,群里就流传着她想攀附顾世敖不成的消息。
几天过去沈矜还是老样子卖酒赚钱,更像坐实了这个猜测。
“我还以为Niki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呢,当年真有人为她从一楼砸到七楼?咱们天外天这么大的场子,谁有那本事啊。”
“谁知道呢,还有可能是她自己吹的呢,就我看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身材长相够骚,不过脾气嘛,古怪得很,哪个男人不喜欢温顺的,她被甩,也是因为不服软吧。”
女人来回摆弄着手里的镜子。
“可不是嘛,既然肯脱衣服去卖,还装清纯。真恶心。”
沈矜进来时动静很小,那几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到。
“我听说啊,她没被看上还可能是因为顾先生的女朋友从法国回来了。”
沈矜暗自冷笑,心想她一个八卦记者出身的,都没她们消息灵通。
“听说当初顾先生是跟她一起出国的,但是中途顾先生要回家接手万盛,才跟她分开好几年。”
另一边涂口红的女人嗤笑,“男人都是喜欢偷腥的猫,估计早就把法国那位忘脑后了。”
“怎么会,我听说年轻时候为了那个女人,还跟人打架呢,想想都够帅,意气风发的少年,怒发冲冠为红颜,可惜了,我不是顾先生的陈圆圆。”
女人放下手中的口红。
“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吗,海城现在黄金单身汉可不止顾世敖一个,攀不上顾家,还有纪家呢,要是能趁着他们结婚之前,拿下其中一个,后半生也是高枕无忧了。”
说完,休息室里响起一阵女人的笑声。
沈矜不想卷入八卦场,还没到客人来的时间,她走到走廊窗边想抽支烟,翻了半天发现没拿火,气馁不悦的转头要走。
沈矜没感觉身后有人站着,一转身,鼻尖撞到坚硬胸口。
“嘶!”
鼻子一酸,沈矜痛的连续后退两步。
“没事吧?”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模样面熟,沈矜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刚刚在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
他的黑色路虎车,溅了自己裙子不少泥。
“是你?”
沈矜捂着鼻子的手这才放下,刚才痛的噙着泪花,眼眸明亮。
“你是这的工作人员?”
沈矜礼貌又生疏地回应,“我是服务生,先生要是开酒,我可以帮您打折。”
“那真是太巧,小姐来我包厢吧。”
沈矜朝他视线望去,指着旁边那个包厢问,“这间吗?”
纪维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