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外簇拥着一群人,他们都是闻风而来的记者和狗仔。
黎叙刚出现在酒店附近,就被记者们盯上了。
“是黎叙!”
“她一定能联系上徐恒!”
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蚊子,蜂拥而至。
幸好黎叙反应快,当即让司机调转车头,火速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黎叙躲起来后再次给徐恒打电话,还是联系不上。
黎叙拧眉思索一阵,让小弟把钟文秀的联系方式发来。
短暂地嘟嘟两声后,话筒那边传来钟文秀沙哑又哽咽的声音。
“你好。”
“徐恒呢?”
黎叙没有打招呼,直入主题地询问徐恒的去向。
钟文秀短暂愣神后,听出黎叙的声音,“黎总,徐恒我也联系不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中开始蔓延,黎叙拧眉,沉声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是他澄清的那天,之后就在酒店里,一直没露面。”
“好。”
挂断电话后,黎叙决定亲自去一趟酒店。
但门口堵着那么多的记者,思来想去,黎叙决定伪装一番。
她买了一顶假发,又买了个没有度数的眼镜框,换上老土的衣服后向酒店走去。
这次没有记者再注意到她,黎叙有惊无险地到酒店。
她先向工作人员询问了有关徐恒的住房信息。
“您说的那位客人并没有退房。”
“那能让我看一下监控吗?”
见工作人员有些迟疑,黎叙表明自己的身份。
工作人员找来经理,经理答应了。
在声明发布后,徐恒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再出来。
距离发布声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里他都没出来,这是想不开了?
黎叙不敢多想,连忙去找徐恒,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经理用万能房卡打开房门,黎叙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明明是白天,但徐恒的房间昏昏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黎叙表情凝重地走了进去,就见徐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
她大脑顿时变得空白一片,人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黎叙先把手放在徐恒的鼻子下面,发现还有呼吸,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一些。
她晃了晃徐恒的肩膀,“徐恒?”
晃了好久,都不见他醒来。
黎叙心里一惊,把手放在徐恒的额头上,发现很滚烫。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徐恒横空抱了起来。
等跑到酒店走廊的时候,阳光打在徐恒的脸上,黎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徐恒的脸色有多差。
他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脸也消瘦许多,眼窝和脸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凹陷。
不仅如此,他看起来也很憔悴。
在黎叙抱着徐恒剧烈跑动的时候,徐恒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吃力地看着黎叙,轻声问:“黎总,你怎么来了?”
黎叙怒道:“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寻死了?”
为了不引起记者们的注意,经理把黎叙和徐恒带到后门,找来车送他们离开。
在去医院的路上,黎叙给蒋笙打电话,让她直接去医院。
蒋笙二话不说,不顾自己的形象就开始往外跑。
到了医院,黎叙第一时间送徐恒去检查。
好在他除了发烧,身体虚弱还有低血糖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大病。
徐恒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咳的声音并不大,但好似要将他小身板中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徐恒拧着眉头,皱着脸,半晌才吃力地说:“我没有想寻死,只是心里太难过,吃不下饭菜,就想躺着。”
“没想到发烧了,抱歉……”
黎叙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先是蒋笙,再是徐恒。
“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变成这样让蒋笙怎么想?”
提到蒋笙的名字,徐恒晦暗的眼眸里才多了一丝光亮。
他嘴巴微张,两眼通红,“我……”
“她还愿意见我吗?”
黎叙无奈道:“你太小看她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你有苦衷?”
“是你不愿意解释,她又在气头上。”
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黎叙回头瞥了眼,头发蓬乱,表情沧桑的蒋笙正站在门口。
她大口喘着气,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可见她来的多匆忙。
徐恒看到蒋笙,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下一秒他就迅速拉下脸,将头扭到一边。
他提出分手,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蒋笙。
蒋笙走进病房,捏紧拳头,先扬起手,照着徐恒的脸狠狠打了下去。
啪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徐恒有些失神,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半边脸顿时多了个五指巴掌印。
蒋笙咬紧下唇,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怨,“就算我们分开了,你也不能这样!”
徐恒嘴巴微微张开,半晌后才淡淡地说:“抱歉。”
“除了这两个字,你不能说一些其他的吗?”
徐恒始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黎叙见两人这般,默不作声地从病房离开。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蒋笙和徐恒。
蒋笙紧盯着徐恒红肿的脸,眼泪汹涌而下,“我不问你理由,那你总要告诉我,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了。”
前不久徐恒还神采奕奕的,短短几天他就瘦了一圈,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倦与痛苦。
蒋笙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徐恒吞口口水,深吸口气,好似鼓足了勇气。
他扭过头,目光幽深地看着蒋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小笙,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
蒋笙走上前一步,“哪里对不起,你倒是说清楚啊,这么折磨自己又是为什么?”
徐恒垂下眼,长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和你分手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是我配不上你,你怎么埋怨我都可以。”
他头埋得更低,肩膀也在微微颤动。
蒋笙如鲠在喉,“到底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