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笙目光殷切，思索片刻才妥协道：“好。”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太过激动，必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
黎叙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目送她离开。
待人从视线中消失，黎叙脸上的温柔顷刻间荡然无存，换来的是渗人的冰冷。
她看向钟文秀，漆黑的眸子底泛着寒意，目光里透着冷冽。
钟文秀感觉周遭的温度骤降至零度，不安地搓了搓胳膊起来的鸡皮疙瘩，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
黎叙的气场过于强大，迫人的气势让她心生怯意。
“黎总，对不起。”
噗通一声，钟文秀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黎叙着实一惊，她眉头轻挑，看向哭得梨花带雨钟文秀，眸光更冷。
钟文秀搅动着手指，咬住下唇，声泪俱下地道歉。
“如果那天我拼死了反抗，就不会和徐恒哥哥发生关系。”
“徐恒哥哥也不会和蒋笙姐姐分手。”
她扬起哭花的小脸，满脸的自责，“黎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和徐恒哥哥没有关系。”
黎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漠然地问：“那天的徐恒到底是什么情况？”
钟文秀露出后怕的表情，颤抖着说：“徐恒哥哥那天很奇怪。”
“也不知道是因为训练太累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看起来很疲惫，回酒店的时候人昏昏沉沉的。”
“我一开始没放在心上，不成想刚回到房间就听到徐恒哥哥在门外叫我。”
“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便开了门，”
讲到这里，钟文秀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恐惧。
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下嘴唇片也被撕咬的出了血。
黎叙蹙眉，冷声问：“然后呢？”
钟文秀低下头，声音变得细弱蚊蝇，“我一开门，徐恒哥哥就抱住我。”
她身体开始抖动，“我不知道徐恒哥哥怎么了，我不停地问他想干什么。”
“徐恒哥哥一直在喊蒋笙姐姐的名字。”
“然后……”
钟文秀脸上多了抹红霞，解释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他，他把我压在床上。”
“我当时很害怕，不停地挣扎，徐恒哥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随着讲述，钟文秀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他就像是野兽，一边喊着蒋笙蒋笙，一边对我上下其手。”
“我一开始在反抗，后来发现我们力量悬殊，于是……”
话音未落，黎叙补充道：“于是你半推半就的和他发生了关系？”
钟文秀愧疚难当，一直跪在地上，“徐恒哥哥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又害怕，这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对不起，对不起。”
黎叙唇角抽动两下，笑容变得戏谑。
她环抱着双臂，轻蔑地俯视着钟文秀，讥讽道：“生米煮成熟饭，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她可以笃定，钟文秀嘴里没有半句实话。
钟文秀浑身一震，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黎总，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你又想说他的力气太大？事情发生太突然？”
黎叙仿若听到笑话般，嘴里发出一阵带有嘲讽意味的啧啧声，“你用这套说辞糊弄徐恒可以，可没办法糊弄我。”
钟文秀欲要张嘴辩解，让黎叙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什么无法反抗，明明是你顺势而为。”
“你不是很喜欢徐恒吗？”
一语中的，钟文秀表情冷凝。
喜欢徐恒是她藏在最心底的秘密。
黎叙绕着跪在地上的钟文秀走了一圈，“至于你和徐恒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给你一次机会。”
黎叙停在钟文秀身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目光犀利又带有穿透性，仿若能洞穿人心。
钟文秀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豁然一松，她瘫坐在地上，脸上多了几抹难堪之色。
“我？”
“我的确喜欢徐恒，但我从来没过要破坏他和蒋笙姐姐的感情！”
钟文秀眼泪又落了下来，“徐恒哥哥在那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
黎叙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吗？”
钟文秀含泪点头。
黎叙也没刨根问底地继续追问。
她半阖着眼睛，看向远处，不紧不慢地嗯了声，“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你不争取。”
撂下这句话，黎叙转身离开。
钟文秀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朦胧着雾气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细不可查的阴狠。
“怎么样？”
蒋笙迫不及待地追问。
黎叙回头看了眼钟文秀跪着的方向，“她的说辞也是和徐恒发生了关系。”
蒋笙最后的希望被掐灭，恍惚地向后退了两步，“难道我真的没办法再和徐恒在一起了吗？”
“未必。”
“她没说实话。”
蒋笙黯淡的眼睛里又多了几抹光彩，“那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紧接着她又皱着眉问道：“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没有在安慰你。”
黎叙认真地说：“可惜的是我现在还没查出有关钟文秀的有用信息。”
“只要有线索，我们就不会被动了。”
她呼出口浊气，“先回去等消息吧，希望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
如今之计只能这么做。
蒋笙努力排除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完全投入到演戏当中去。
而黎叙依旧派人调查钟文秀，并且派人跟踪她。
徐恒和蒋笙分手的消息在热搜上挂了几天，也逐渐平息下来。
这天，黎叙刚吃完早餐，王谦便打来电话。
“黎总，你最近忙吗？”
他的语气带有试探性。
黎叙直截了当道：“有事说事。”
王谦先清了清嗓子才道：“是这样的，我们资助的福利院要邀请黎总前去参加感谢会。”
不等黎叙再开口，王谦紧接着说：“福利院的院长和院里的孩子对黎总感激不尽，院长要求我务必让您过去。”
黎叙揉了揉眉心，“什么时候？”
“三天后，黎总能回一趟A市吗？”
钟文秀的事情现在还没什么眉目，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黎叙决定趁着这次去福利院参加感谢会的机会缓一缓心情，嗯了声，点头应下。
“好，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