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如此,我内心一阵惶恐。
用手掌轻轻放在地板砖上。
原本冰冷的地面,此刻,竟然无比灼热。
“地底有情况!”我的脑海里,立即浮荡一个想法。
会不会下面有可以稀释焚香土的物质。
深吸一口气,此刻,距离凌晨一点,还有半个小时。
快刀斩乱麻,我必须做出决定。
随即,找来一把铲子,用铲柄把地板砖艰难的撬了出来。
待清理完里面的沙泥,定眼一看。
霍!
里面竟然是师傅的乾坤袋!
我满脸疑惑,怎么可能?
师傅的乾坤袋一向带在左右,从不离身,我清楚的记得,这次远游之时,他貌似是带走了。
可……
思索片刻。
我小心翼翼开始触碰乾坤袋的周围,此时,明显的感觉到,这袋子里似乎有一团圆滚滚的东西。
解开上面的绳索,里面的物品一览无余。
是一坛酒罐。
拎起来,竟然有十斤之重。
我纳闷,是谁把这东西藏在地板砖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兴女儿红吗?
原本绷紧的心态,被这番操作,也弄的哑然失笑。
不过细想下来,既然是焚香土指引我,把酒罐挖掘出,想来,肯定是有深意的。
果不其然,当打开酒罐后,我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一坛糯米胶。
这糯米胶,与平常的糯米胶不管是在色泽,还是气味上,都大不相同。
普通的糯米胶透明而又粘稠,但偏偏这糯米胶不止泛着黄色,还相当的稀薄,好像根本没有粘度一般。
尽管如此,我依然突发奇想,这该会不会是我制作怀表纸扎的重要原料呢?
心中想到这里,说时迟,那是快,我立即便取出了焚香土,和这些糯米胶,采用三七比例,重新搅拌了起来。
三分钟后,原本没有粘度的糯米胶,在遇到焚香土后,竟发出了神奇的化学效应。
土泥上冒着缕缕白烟。
我用手试探了一下!
黏糊糊的,心中窃喜,没错,完美搭档,开始行动。
尽管还有十分钟,不过我并不担心。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料都备齐了,依我的手艺,还怕做不成吗?
三下五除二,在距离凌晨一点,还有一分钟之时,一个精致的怀表纸扎,不偏不倚被我复制成功。
“大功告成!”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脸上洋溢着微笑。
同时也暗暗琢磨,最近葛天佑和赵大爷同时毙命,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制作这种纸扎的特殊原料。
恰在此刻,突然屋外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我侧目看去,隔着玻璃,只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进了屋。
他拄着拐杖,无神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我,没错,就是那个瞎子。
“小伙子,我的纸扎做好了吗?”
这声音萧瑟而又苍凉,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做好了,大爷,就等你来取呢?”说这话时,我刻意去观察瞎子脸上的表情。
毕竟葛天佑和赵大爷的死因需要这个瞎子来佐证。我所有的臆想,都需要实际的证据,才能让村民们信服。
“嗯?”瞎子陡然提了神。
“你做好了?”
“是的,大爷,要不你来看看!就在我柜台上!”说着,我拿着这个纸扎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此举的目的,也只是想证明,到底这个瞎子是真瞎,还是假瞎。
不想,他接下来的举动,直接让我身上出了一声冷汗。
“咳……咳……”
瞎子闻讯,突然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他原本苍老的脸,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几道皱纹。
“给我!给我!”他顾不上拿起拐杖,直接小跑到了柜台旁。
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扒扯着。
“在哪里,在哪里?”
“老伴,你终于要安息了,你生前最喜欢的怀表,我给你送过去……咳……咳……”说话间,他神情恍惚,神情并茂,脸上浮现着凄苦。
此刻,我有些傻眼了,瞎子的表现似乎是真的,没有一点演出的痕迹,难道说是我错怪他了?
或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只是找我做个纸扎而已。
我紧紧咬着嘴唇,一时间,有些彷徨不定。
隔了一小会,我鼓足勇气。
“大爷,纸扎在这里!”
说着,便把怀表连带这个纸扎一同塞到了瞎子的手里。
“好真,好真,这钟表还会走呢?”在拿到纸扎后,瞎子捞起了拐杖,便往门外走去,嘴里时不时说出了这句话。
“嗯?”我顿时疑惑,这纸扎只是一个赝品而已,怎么会转动呢?
侧目看去。
霍,吓了我一大跳,透过瞎子的指缝,我清晰的看到,那个怀表纸扎,竟然真的在转动呢。
我咽了一口吐沫。
立即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
“大爷,等一等!”
只是待我走到门口之时,外面已经没有了瞎子的影子,和上次一样,他依然来去无影。
我拍了怕额头,怎么可能会转动呢,不过就是一个纪念死人的道具而已。
或许是今天太累了。
我努力安慰自己,平息着刚才的悸动。
只是细思极恐,仍然心有余悸。
劳累一晚上,整个心情高度集中,至少今天我安然无事,并没有像村民嘴里传言,下一个待亡之人就是我。
想到这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窃喜,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该美美的睡个懒觉了。
……
翌日!还沉浸在美梦中的我,突然便被外面一阵敲门声震醒。
“拜托了!小店昨日加班,今天不想早起啊!”我拍了怕额头,整个人是一脸倦意。
“吴师傅!你在吗?”只听外面一阵清脆软绵的女人声音传来,我心中一荡,好熟悉!
“是谁?”我努力思索着。
“吴师傅,我找你有点事情,非常紧急!”估计是见我没有回应,外面的女人,继续在门口说着,听着音调,貌似她非常的忐忑。
轰!
想到了,这不就是吴珊珊吗?记得昨天珊珊在祠堂之时,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和这女人发生的腔调是一模一样的。
想到这里,我顿时动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