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说起来，也是她没有道理才对。
周窈窈觉得自己是真的气傻了。
但现在沈星染的态度，说实话，让她有一点点的不爽。
“喂喂喂，不会说话就给我憋回去！”沈晴雅抬手在沈星染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啧了两声说，“走开，没空哄小孩玩，看不出来窈窈这会儿挺不高兴的吗？”
周窈窈：……
沈星染：……
就是说，都挺无语的。
沈星染扒拉了一下沈晴雅的手，很嫌弃她，瞪她一眼。
沈晴雅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不冷不热地看着沈星染。
在这些人里面，最没有资格说什么的，似乎就是沈星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落在沈晴雅的脸上，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刮了一下。
然后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扭身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沈晴雅才嗤了一声，扭身进了周窈窈的房间，她推着周窈窈的肩膀走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你和沈阔又是怎么回事？”沈晴雅到底是没忍住，过来问了一句。
周窈窈嗯了一声，只是有些冷淡地说：“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那样。”
他们之间一直如此，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晴雅却皱着眉头，像是有点想不明白似的，她的目光探究得落在周窈窈的身上。
周窈窈忽然就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沈晴雅说：“我们之间如果没什么，才是真的有问题吧？”
……
这话太值得探究了。
沈晴雅回想了一下周窈窈和沈阔之间的相处状态，发现还真的是如此，他们两个少有能够平和的时候。
现在这种状态，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沈晴雅叹了一口气，抬手揉着微微发胀的太阳穴，缓缓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
她顿了一下，余下的话都吞了下去。
这些话，现在说起来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周窈窈不想和沈晴雅继续谈她和沈阔的事情，他们之间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两个人都沉默着。
大概几分钟之后，周窈窈忽然问：“你和顾辞远怎么样了？”
“别提。”沈晴雅揉着太阳穴，“头疼。”
不提顾辞远还好，一提，她就更头疼了。
本来她想的很好，随便和顾辞远玩一玩，等顾辞远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时候，一脚把顾辞远蹬了。
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然而，真的等该蹬了的时候，沈晴雅发现，蹬不了。
顾辞远黏住她了。
“他就是一个……”沈晴雅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就是一个神经病。”
周窈窈笑了笑，没继续说什么。
这一顿饭，依旧吃的美滋美味。
以往沈老爷子还难免说两句，现在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吃完就让管家把他推走了。
周窈窈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全程，周窈窈和沈阔都没有任何的沟通。
这一幕，被沈家其他人看在眼里，同时对视一眼，这一眼里，暗藏风波。
风波浪静地回到了房间里，沈阔和周窈窈两人沉默相对。
其实周窈窈是想走的，但目前还有一场戏没完成。
她有点茫然，因为没有提前和沈阔对戏本。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安静的有点异常。
周窈窈抬头看了一眼沈阔，她刚想张口说点什么，沈阔忽然抬手，解开了衣领。
“你睡床，我……”他顿了一下，似乎有所期待地看着周窈窈。
周窈窈茫然地歪了歪头：“怎么？”
“我睡沙发。”沈阔失落地说。
周窈窈点了点头，起身，去房间拿换洗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等出来的时候，沈阔已经把沙发都铺好了。
她擦着头发，动作很慢地说：“对了，按理来说，我们应该还有一场争执的戏份……”
“嗯。”沈阔的动作一顿，他回过头来，很自然地走到了周窈窈的面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柔地替她擦着头发。
“我帮你吹吧。”
没有给周窈窈拒绝的机会，沈阔直接扣着周窈窈的手腕走回了浴室。
吹风机的风筒声响起，风温柔地吹在周窈窈的脸上。
她看沈阔吹头发的动作非常的娴熟。
“你这个手艺……”周窈窈由衷地说，“挺不错的。”
沈阔的动作很细微的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还行吧。”
不知道为什么，周窈窈忽然脑抽地来了一句：“在理发店做过学徒？”
沈阔的动作一顿，惨不忍睹地扫了一眼周窈窈：“你……”
“怎么？”周窈窈脑子还没回过神来呢。
沈阔的喉结一滑，忽然带了几分试探的心思：“你怎么不问我有过多少前任。”
……
原来是这样算的吗？
周窈窈沉吟一声，完全没和沈阔在一个状态上：“对不起。”
“嗯？”沈阔的指尖痉挛了一下，呼吸因为小心也变得有些缓慢。
“思维没发散。”周窈窈很一本正经的说。
沈阔：……
“算了。”沈阔恨铁不成钢地说。
头发已经半干，沈阔又取出护发精油来，涂抹在周窈窈的头上。
均匀的涂抹完毕之后，再次给她吹了一编。
一直等到入睡的时候，周窈窈才忽然反应过来沈阔说那句话的意思。
就……怎么说呢。
神经病啊！
周窈窈闭上眼睛，眼前却总是沈阔在来回出现，他垂眸盯着她，带着几分小心和试探，嘴角明明抿的很紧，语调却努力做出轻松的假象来。
“你怎么不问我有过多少前任。”
吃醋和质问，是现任才有的资格。
是被沈阔承认了的现任才有的资格。
周窈窈又有点郁闷地翻身坐了起来，她很乱，也很烦。
搞不明白沈阔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自认为自己那里都不出色，哪里都不够优秀，最多是合理合法地和沈阔青色交易了两年。
难不成是因为这具身体？
周窈窈低头看了一眼，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材确实是很好。
但是！
也没有到了让沈阔念念不忘的程度。
更何况，沈阔是谁？
只要他一开口，就有无数人爬上她的床。
周窈窈有点想抽烟，她咬了咬下唇，本以为沈阔对她不过是心血来潮。
然而在浴室里，那样静谧无言的时刻，那样……那样的聊天和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