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窈窈在听沈阔说了这件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们查出来的，都是私下里肮脏的事情，这些事情并没有真正捅出来之前，确实不能够把事情做得太明显。”
沈阔正抱着之凝，四个月的之凝，很活泼，已经会翻身。
总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沈阔，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知道。”沈阔把之凝抱在怀里，之凝便开始吃手，他看着正在处理公务的周窈窈，迟疑片刻，才又继续说，“窈窈，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周窈窈也停下来：“我最近在调查陈瑞。”
沈阔点了点头。
“陈家做事很干净，陈瑞明明做过那么多坏事，但因为时隔久远，现在查起来，颇有良多不便。”周窈窈虽如此说着，但脸上却并没有多少苦恼。
沈阔盯着她的眼睛，懂了她的话中话。
“所以，你查到了？”
周窈窈点了点头。
“大概是五年前，陈瑞二十五岁的时候，正儿八经的谈过一个男孩子。”
沈阔挑眉，对于陈瑞曾经有男朋友，他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周窈窈的用词很有意思。
‘正儿八经。’
所以说，这个人，对陈瑞来说，是特别的。
“软肋？”沈阔反问。
周窈窈点头，又摇头：“我不清楚，要把人请来看看才知道。”
沈阔点了点头。
周窈窈放下笔：“这个人和陈瑞之间的感情是特别的，我只知道，他是陈瑞的大学同学。毕业那年在一起，不过没在一起多长时间，就分手了。”
听起来是个普普通通的来奶故事，但沈阔清楚，能够让周窈窈单独拿出来说得，必然是那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在那之前，陈瑞只是性格不太好，同学和朋友和他走的不近而已。可和这个男孩子分手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性格古怪，无法无天，蔑视法律起来。”
陈瑞能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半点都不意外的。
陈家教育孩子的方式变态又极端，在陈家，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从调查来看，孩童时代的陈和与陈瑞，都曾经向自己的家庭索求过爱。然而在成年人冷漠的世界里，‘爱’这个词，可悲又可笑。
他们无法满足陈和与陈瑞在感情上得需求，两个孩子在畸形的环境之下，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极端。
陈和开始变得内敛，更稳重，却将对感情的疯狂深深地压进骨髓里。
而陈瑞，他阴郁、压抑，进入大学之后，更是开始放飞自我，然而这种放飞，实际上还没有给其他人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个时候的陈瑞，虽然看事情稍微有些极端，却依旧对感情抱有期待。
直到他第一场爱情以失败告终，继而变得麻木不仁，争权夺位。
更是在几年前，为了所谓的秘方，而害死了葛雯。
合上资料，周窈窈双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沈阔看着她的侧脸。
“窈窈，你打算怎么利用陈瑞的这个软肋。”
周窈窈看向他：“千灵，一千两千的千，这个姓很少见。”
沈阔嗯了一声，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
“千灵是个很好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哪怕当年和陈瑞分手之后，他也不过是消沉了一阵。然后按部就班的，工作，也有过几次恋爱，但都短暂的告终了。我这边的现实是，他最近刚结束支教，正在转行。”
支教……
沈阔明白了周窈窈的意思，她一向不喜欢吧仇恨牵扯到其他的人。
“沈哥，你要不要看看千灵的求职简历？”周窈窈忽然说。
“嗯？”沈阔反应过来，“你想把人塞给我？”
“我知道沈氏和陈家即将又一个项目合作，陈瑞是那个项目的牵头人，或者……你考虑考虑，让千灵来带这个项目？”周窈窈把资料放在了沈阔的手边。
保姆走过来，抱走了有些晕晕欲睡的之凝。
沈阔把资料拿在手里，并没有翻开，挑眉：“不怕我不录用他？”
“不录用他，是你吃亏。”
能让周窈窈这么赏识……沈阔对千灵的履历有了很大的兴趣。
周窈窈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心软的人，性格再如何好，再是个好人，她也不会随随便便推荐给沈阔。
只能说明，这个人是真的有本事。
沈阔很有好奇心地打开了资料，下一秒，又合上了，转头看向周窈窈。
“窈窈。”
周窈窈眨眨眼睛。
“嗯？”
“我亲自去请他。”
周窈窈笑了。
千灵的履历非常地漂亮，和陈瑞分手之后，他虽然消磨了一段时光，可半年后，却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获得国外一家律所的office，在这家律所工作两年之后，才回国支教。
支教三年的时间，钱虽然没有多少，名誉却拿了个遍。
是个十分正派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有点龌龊的企业，还真的不敢随便用。
沈氏也有龌龊，可沈阔就需要这样的人。
“顶级律师，你不会后悔的。”周窈窈低下头说。
沈阔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走吧，去休息。”
周窈窈嫌他闹人，沈阔一点不觉得，甚至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让千灵到沈氏来工作这件事情，有点一波三折，因为在沈阔找上门之前，陈家也找上门了。
只不过，千灵把两家的工作都给拒了。
陈家依旧派人上门，提出许多福利，可千灵依旧不为所动。
齐沣亲自过去了几次，收效甚微，沈阔便打算亲往。
千灵并没有个人资产，租住在一家破旧的城中村，被沈阔喊住的时候，正在沙县吃饭。
抬眸扫了一眼沈阔，认出来了。
“沈总怎么有空亲自来这种地方。”
沈阔并无半点介意地走过去，在千灵的对面坐下，也要了一份面，拿了筷子说：“窈窈以前是这里的常客。”
窈窈……
千灵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来。
“我老婆。”沈阔微笑着解释。
千灵奥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却并无什么胃口了。
十分诚心地说了一句：“沈总的婚姻生活看起来很美好。”
“只是我与窈窈比较恩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