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韫清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所以梁野合还在找许鸣寒。梁野合也不可能告诉那男人,那他们是怎么说到一起去的?她得搞清楚,于是拎着包就往梁野合家去,偷溜出来玩的机会都葬送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梁野合前脚刚到,孔韫清后脚就来了。
“搞什么?他怎么认识许鸣寒?”
“不知道。”梁野合走到水吧,给两人倒了水,“我出差帮他看狗,吵了一架,就不干了。隔天他就来了,说能帮我找到许鸣寒,让我接着干。”
“你信他?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不信。但是也没别的办法。”
“那他找到什么了?”
“不知道。我让他找到人给我地址,我自己去。”
孔韫清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金链,“他拿的是你手链?”
“没事。再买就行。”她晃了晃手上的金链,“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太招摇了。”
“不太好看。你什么眼光?”
“那你给我找一条,我找了四十来分钟才有条合适的。”
“等着,明天给你送来。”
“那你走吧,我要洗洗睡了。”
她话落,豹子就朝孔韫清跑去,推着她往玄关方向走。梁野合感叹她的小狗真的聪明,这都听懂了。
孔韫清第二天真给她送了来,梁野合看了,也没差,不还是金链,牌子不一样,还有小挂饰而已。她没换,还戴着自己那个,把孔韫清送的收起来了。
梁野合自打知道那酒吧是蒋应时开的后,再也没去过。少惹事,少沾边。不去酒吧后,她就开始物色一串新手链,成天戴着串金链在手上也太招摇。
之前那串是梁野合养了好几年的,宗教这事儿,她不信。文玩这东西她就图个乐趣,好闻。先前那串是沉香,戴得久了,她身上也是股花香带着清凉味,无缘无故就被抢了。
算了,现在也刚好换个味道,之前她盘那么久就盘了那一串。后来,梁野合其实不是很喜欢花香味,但因为钱都花了,还是戴上了。一戴就是七八年。当初买的时候也不懂,尽挑贵的买。也学了个盘珠的手法。
虽然现在对文玩也是一知半解,但起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成色类型的。她联系了之前的朋友,想要一串老檀香的。那味儿她喜欢。
搭桥连线后,她就天天跑人家文玩店里盘串珠去了。这回的老板她不认识,是个女人,笑起来很温柔,也有耐心。她只是把串珠给梁野合,也不赶人走,随便梁野合在哪盘。梁野合也不打扰人家生意,就搁人家店里找个角落坐,盘盘她的新手串。
老板娘给梁野合递了张小凳,“给。”
“谢谢。”梁野合接过,却没坐上,放自己边上了,“你这店几点关门?”
老板娘转身,自己拿了一张凳子,在她边上坐下,“十二点。”
梁野合拿起那张凳子,坐了上去,“你叫什么?”
“温忴。”
“真好听。”梁野合环视一圈,“店面也不大,你自己吗?”
“算是吧。”温忴看了眼她盘手串的方式,“你盘串的方式挺特殊。”
准确来说,梁野合这不算什么标准盘珠的方式。中指和无名指绕过串珠,项链够长,绕过一圈后再转回中指和无名指盘绕,如此绕着。可以说是没有章法,盘出来的串珠也不会是均匀色泽的,但梁野合不在乎,她习惯的方式就是这样。
她笑,“习惯了。”
温忴也没再问,只是坐在她边上看着她盘串珠。几乎每天都是如此,这日子过久了,梁野合都要从良了。不打架不喝酒不熬夜。遛遛狗逗逗猫的。
梁野合也把温忴的情况摸了个七八,是个很温润的女人,可以称得上玉一样的女子,只是总感觉她隐着些什么事情,几乎没有开心过。
这一个月都快过去了,梁野合才收到条短信。
地址是蒋应时酒吧。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他发个更具体的。
没一会就收到了时间,房号。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过去可能有点来不及。那就只能飙车了。
她紧赶慢赶才在规定时间到了,有点紧张,有点期待,还有点怨怒。
她进酒吧就发现局部装修了一下,一个多月,就装修成她认不得的地步,看来是砸了不少钱。她找房间都找了半天。
梁野合推开门,还没开口,就见蒋应时坐在里头。一个多月没见,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怔了一下,又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人,眉头就皱了起来,眼里盛满怒气。
“你耍我?”
“我没说他在这。”
她忍住骂他的冲动,谁知道他查到什么了。
“那你叫我来干嘛?”
“你好意思问?他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
梁野合坐他对面,把腿翘起来了,人撑在膝盖上,“我要找得到还要你干嘛?”
“最多查到这。再深查不到了。”
蒋应时把眼前资料推给她。梁野合把资料拿起来看。
梁野合翻了一下,掠过了前面的幼小时期,直接翻到了高中大学。高中和她一起上的,大学写的是邻省的一个音乐学校。现在在大学当音乐老师。
她看到这就笑了。扯。许鸣寒五音不全的,他也不喜欢那东西,读什么音乐学校,还当音乐老师呢。那时候他们明明要考的是警校,只不过他们都食言了。
她把资料扔回去,“你查这么久,就查到这些?”
蒋应时喝了口酒,把资料捡起来,“你要不认识他,觉得这份资料完美吗?”
“说人话。”
“有人给他做的。这里面真假参半。”
梁野合没接话,她在想有什么必要做假。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面上表情都藏不住了。
蒋应时证实她的猜测。
“缉毒警。资料做假,那就是卧底了。这样消失也合理。”
她不相信,大学报道那天,他去的压根儿不是警校,怎么可能是警察,还是缉毒警,卧底。
“人呢?”
“查不到,再多就惹祸上身了。不过大概率不干缉毒了。按他消失的时间算,之后几年的时间抓到的毒贩,大概锁定了位置。南边。这几年南边都没什么毒贩落网。”
“他还活着?”
“不确定。死了也是可能的。要么不干了,要么被发现了。”
梁野合不知道说什么,蒋应时说的是对的。也没什么能问的了,活着,许鸣寒总会回来找她,要是死了,问他有什么用。所以她走了。
回到家她还是愣的,直到豹子在她脚边打转,她才回过神来。
豹子就是当初许鸣寒给她送的升学礼物,结果狗长大了,人丢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孔韫清说,要是活着,还能告诉她。可是如果死了,告诉她徒增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