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坛蜜不知情,或者是任何人都不知情的前提下,莸花已经喂她喝了好几次安胎药。
孩子的爹是谁,不言而喻。
不过,对此莸花并未责怪于她,虽然到时候一定会被爹娘责难,但木已成舟,她委实无心追究前因后果。再者,还有另外一些事需要她应付。
雷骜刑提了当日刺客中的一人,他鲜少亲自问讯,也鲜少折磨囚犯,他隐隐觉得陈桀没死,但眼下也不知他在周遭如何部署。果然,刺客在雷骜的沉默对视中咬了舌。
带着阿灰败兴而归,院中明月高悬,等意识到时,他才发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是莸花的院落。
阿灰稀里哗啦地吃着肉和杂粮拌成的宵夜,雷骜驻足片刻,鱼克守近前耳语一番,末了,鱼克守几分迟疑:“将军,不知……”
雷骜抬起手臂,鱼克守怏怏地便收了声,半响,见雷骜步入早已熄灯的屋子。
莸花这夜并未睡熟,虽然男人的脚步声如同以往那样,沉而轻稳,悄无声息,但她知道他来了。
这深更半夜,他二人名不正言不顺,入夜推门确为不妥,尤其是临行前的这夜。
胡思乱想间,男人已在床前坐下。
莸花眼珠转了半圈,出声道:“将军,我桌上有药汁,可否递于我喝?”
男人也不诧异,只是沉默着起身,去拿了哪壶凉药,又听她道:“仁平闷在城南医局苦读,等我走了,烦请将军叫他回来。”
男人不点小灯,只借窗外明月清辉看她的脸,药汁倒好了,亲手托着她的后颈喂她喝下。
她的颈子细细长长,触手湿腻,显见定是发了一身香汗。男人狐疑她每日喝得这药是何作用,多嘴问了一句:“你为何镇日发汗?”
莸花喝了半口,闻言,朝他一笑,“自然是治病的药,怎的,将军羡慕?”
男人沉默不语,莸花仰头而尽,但未全部咽下,留了一口含在嘴中,虽是病容满面,却将那俏眼一飞,寝衣袖口随着动作滑落在臂弯,露出一大截银白,那般莹玉生辉叫男人看呆了去,她便狐妖一般纤手一勾,揽过男人粗壮的脖颈,身子犹如琼楼欲倾,温热的唇瓣附上男人宽唇,紧接着,油滑的小舌趁其不备钻入男人齿间,哺喂那清苦药汁。
期间,雷骜如遭雷劈。
将药汁悉数喂于他,她缓缓收了势,鼻尖轻触他的,嘴角含笑,呵气如兰:“甜吗?”
“……”
自然是,甜的。
“可还想要?”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俏生生地瞅着这个木讷的男人。
男人回了神,也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收到她的挑衅,不由分说攫取了主动权……
“唔……”
热气从挣动中松开的领口窜出,她与他辗转,久压的药效终于决堤,情欲使然。
另一厢,因了今夜莸花特意叮嘱小春陪床照顾坛蜜,二人便睡于一屋,夜半听闻一声尖叫,坛蜜吓得从床上起来,竖耳听了片刻,又不曾听闻什么异动,便有犹犹豫豫再度躺下。然而莸花先前有夜半被人劫走的经历,烟花大会上又遇上刺客,坛蜜想了想,终究是不放心,“小春,小春?”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春睁开眼皮,“蜜小姐,你是想喝水了?”
坛蜜坐起身来,“适才我听有人尖叫来着,你去姐姐房里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春小小年,也是见过真刀真枪的了,坛蜜有些严肃,她便不敢怠慢,掀了被子披了外袍。莸花的屋子是平时阳光照得最多的,小春瑟缩着穿过院子,张望了眼,不曾看见守卫,等走进莸花屋前,一条大尾巴狼睡眼惺忪地躺在门口,小姐闺房紧闭。
想起先前莸花被人劫走的那夜,小春仍有些不寒而栗,这会儿阿灰虽在门口,她倒也尽职尽责,开口问了一句:“小姐,你睡了吗?”
一阵夜风吹过,院子里的树簌簌作响。
过不一会儿,屋里传来莸花的声音:“我睡了,有事吗?”
小春笑道:“没什么,蜜小姐担心您呢,叫我过来看看。”
“……知道了,我……没事,你们睡吧。”
小春甜甜地应了声,摸摸守门的阿灰,便拢着外袍回屋了。
坛蜜见她回来,“怎么样?”
小春爬回床上钻进被窝,回道:“没事呢,小姐已经睡下了。”
坛蜜哦了一声,这才放心地躺会床上,不过她并未立时睡去,总觉得心里哪里很不舒服,等了半响,肚子里的娃催娘困觉了,她才缓缓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莸花屋中,她紧紧抓着雷骜的肩肉,痛得咬牙切齿,“你……怎的这般大!!”
雷骜也不好受,声线隐隐紧绷:“你,忍一忍。”
坛蜜呼气,吸气,不敢轻举妄动,等匀了好一会儿气,才满头大汗地贴着男人胸膛,趴在他肩头。
雷骜捧着她,靠在床头,任由她依附在自己怀中。
莸花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般地步,药是她亲手调制,有什么好处,什么坏处,她比谁都清楚。
然而,吃这药业已有好一阵时日,这期间她忍得了浑身是汗,也忍下了滔天情欲,却不知怎地,一切都在今晚的访客前崩溃。
这真真是折磨人啊,她虽不谙房中乐趣,但秘戏图却翻了不少,心觉与其这般被他一寸寸推进,自己一寸寸失守,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鼓作气成全了那药的副作用。
男人还在寻求不让她痛的方法,却不料她会忽然重重坐下,自此,长剑彻底地贯穿了她。
莸花脑中一片空白,少女时看了些不该看的书,也没觉得男女之事有这般不堪,达达又比她们姐妹先嫁,回门那晚她与坛蜜拉着新嫁娘盘剥了一堆新婚夜细节,达达那些支支吾吾含羞带怯的说辞,落实了许多书中所言,但也有好大一片空白不足以弥补她心中的好奇。
她以为会疼,可没想到,会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