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离得很近。
“季教授,你......”
季岚扭着头,心跳掩盖着慌乱,被她压住的手腕试图挣脱,“严婧瑶,你醉了。”
“那不正好?”
季岚咬了舌尖,突然朝严婧瑶的腹位置顶了下,指节拱起一拧。
“啊!”
胃里痉挛,严婧瑶马上放开季岚,回头扶住桌子,捂着嘴弯下腰,对着垃圾桶吐了出来。
生疼,从外到里。
季岚整理衣服,眼神略微复杂,但没管她,拿上自己的包包,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老严,老严?”
姜颖推了推严婧瑶,她早上一来就看见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身上只盖了件外套。
窗帘紧闭,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空酒瓶,市面上那种200ml左右的白酒,度数45。
看来全被严婧瑶喝了,她把酒瓶收了扔垃圾桶,又回到沙发边摇了摇严婧瑶,“老严,老严?”
好半天她才动了动,眼皮像黏住一样快睁不开,揉了许久方看清来人。
“你不会喝了一晚上吧?”
姜颖把人扶起来,严婧瑶迷迷糊糊,手按住胸部中间,按压了几下,“嘶……”
“胃疼?”
“……嗯,可能吧。”
昨晚喝急了,胃里烧得慌,又被季岚一按,吐了大半天,她清理掉残渣,累得不行,索性睡在了办公室里。
“我那儿有皮蛋瘦肉粥,”姜颖看她不太舒服,去办公室把自己的早点拿来,“你先对付。”
粥还是热的,严婧瑶接过吃了几口,暖热一入胃果真好了很多,有了点力气。
姜颖在旁边抱着手臂,“你这样子要不先回家吧,吃完我送你。”
“邹雨来了吗?”
“刚刚去楼下买早点了,有事?”
“嗯,问问她那个版权案。”
想起昨晚依然觉得胃疼,那一按够狠,严婧瑶吃着粥,心里吐槽季岚是个猪猪包。
昨晚把她按吐?呵,这是一个床伴会干的事情?
就很猪猪包。
一瞬间又骂了几百遍季岚是个猪猪包,末了吃掉最后一点粥,抬头跟姜颖说,“客户叫季琬琰那个,你跟邹雨说多留意。”
姜颖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有点意味深长,“你认识这个客户啊?”
“对啊,我妈的女朋友。”
反正盐焗同志听不见,严婧瑶张口就来,堪称母慈女孝典范,“交往几十年了,爱得死去活来,听说当年一起私奔,失败了才被拆散……”
瞎编得自己都信了,姜颖吃惊,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同情,“so,你爸是同夫?这么惨?”
“你才同夫!”
同夫个猪猪包!严大律师跳起来,怒扔白眼给她,“我开玩笑看不出来啊?”
果然,姜颖好笑,两人又聊了一阵,下了楼。
她开车把人送回家,严婧瑶昨晚睡得不好,进门换了衣服,冲个凉就栽在床上“昏”过去了。
梦里,全是讨厌的大猪猪包。
......
忘得快是严婧瑶最大的有点,小小插曲过了就过了。
这天晚上,天凉如水。
铜锣湾的夜是黎城不眠的星,多姿多彩的霓虹能闪上一整个晚上,石板街喧嚣而沸,吃饭的买醉的偷欢的,形形色色,络绎不绝。
十三站在自家会所的楼顶上,点了根细细的茶烟,没抽,卡在围栏的砖缝里,任由燃烧。
白色的淡烟徐徐萦绕,远远应和着炊锅店里升起的渺渺白雾,再扭摆着散在风里。
白天睡了回笼觉,晚上精神过足,她打了个哈欠,背靠着围栏,在身后的喧杂人声里,掏出kindle点开导入的几篇英文文档。
都是外科一类的文章,读起来多少晦涩,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下面一阵刺耳的:“大酬宾,酒吧街大酬宾,高尔夫不服来战!”
音响喇叭显然不太行,杂音都要盖过人声了,十三听得难受,伸头往下面一看,果然是隔壁的陈末在搞事情。
一小间酒吧偏要叫酒吧街,高尔夫是他自创的玩法,周三开,挑战的连喝九种酒局,限时三分钟,胜者今晚免单。
可惜很多人一顿下去,只是市中医院急诊科再多几个醉鬼。
十三从地上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居高临下,看准角度,朝着正下面那个大音响扔了下去。
啪,正中。
陈末很快从店里跑了出来,一看音响又坏了,抬头,双手拢作喇叭,扯着嗓子叫:“十三姐,你有病吗?”
十三懒得理他,卡在砖缝里的烟刚好烧完,便拿着kindle下了天台。
今晚的生意不错,送酒水的小弟忙出忙外,她大概瞅了一眼,转去一楼。
刚巧碰到端果盘上来的四眼,便向她汇报,“老大,严姐来了,三号桌。”
十三点头,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见严婧瑶坐在角落里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