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订了包厢这种话当然不是陈湉胡诌的。
发完短信的时候,陈湉提前打电话让罗昕帮忙在三楼预定了房间。
店员大多都知晓陈湉与老板的交情,不会拒绝这样的小事,罗昕与其他几人甚至“好心”地准备了豪华包间。
于是陈湉和贺行洲在打开房门那一刻,都杵在门口惊愕了一下。
房间自然不是什么正经包间。
king size的床上洒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还俗气地摆成了爱心形状,床头挂着几个戴羽毛的手铐,枕头上一条小皮鞭齐整地躺着,最要命的是,花瓣中间赫然放着几盒深蓝包装。
陈湉承认有些慌神,这房间玩的也太大了点,怕是在对方眼里,自己过于放浪了些。
像是为了验证陈湉的猜想,贺行洲走到床前拿起那条小皮鞭,慢条斯理地往手上缠:“陈小姐,想不到你还好这口。”
陈湉看见男人镇定自若缠绕皮鞭的动作,鼻息乱了几分,心里直打鼓,但仍笑着反问:“贺先生不喜欢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冰凉的皮鞭挨到陈湉白嫩的脸颊,陈湉瑟缩了一下。
一门之隔,楼下的昏暗灯光中男男女女交接杯盏,坠入欢乐网,悠悠Jazz音调掩住了屋内缠绵破碎的声响。
"When a lovely flame dies,
Smoke gets in your eyes."
……
一楼的罗昕与两位同事聚在圆形吧台,眼睛时不时瞥向三楼一间紧闭的屋门。
罗昕:“老天爷,快俩小时了还没下来。”
“年轻真好。”一位年长些的调酒师递给罗昕她点名的酒。
“那男的什么来头?”另一位女同事问罗昕,她们和陈湉认识许久,未听过她谈男朋友的事,一时止不住好奇。
罗昕耸耸肩表示不知。她也是收到湉湉消息准备的房间,具体的陈湉没说,她也没问。
“要不要知会善姐一声?”
“怎么?担心湉湉被骗啊?”调酒师擦拭着手中的酒杯,闻言发笑:“她又不是小孩儿。”
男欢女爱,多正常。
“昊哥说得对,湉湉是个有主意的。”罗昕饮下一口酒,开口表示赞同。
善姐不常在国内,偶尔回来也是叮嘱他们几个照看好陈湉之类。临近毕业,今晚直接带回来一个男人,不怪这几人的雷达哔哔作响了。
被讨论的主角们此刻挣扎在云海。
陈湉双手环住他,埋进他胸膛,泪水蹭的到处是:“贺先生,你是我的了。”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这句话来的突兀,放在对方发顶的手顿住,贺行洲深深看了眼怀中的陈湉。
不是我属于你了,而是你属于我了。
贺行洲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他那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万事都讲究一个界线,人与人之间更是。
*
陈湉是被抱进车里的,上车后就乖乖地窝在后座闭眼休息,也没有问贺行洲要带自己去哪。宽大的男士外套罩在陈湉身上,披散的头发掩不住潮晕未散的粉嫩脸颊。
坐在一旁的贺行洲手指无聊地搅着陈湉一小撮发尾,后仰靠上椅背,寐上眼。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窗外倒带般划过一栋栋高楼大厦,它们亮着一盏盏的明灯,一灯一家。
那么问题来了,回家,回哪个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