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斯兰便又找上门来,此次她带了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许临清暂且忙碌,便让齐尔招待。齐尔顶着女子赤裸裸的视线打量,忍着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硬着头皮应付着阿日斯兰的询问打听。
“听闻齐尔弟弟也是乌幡平城人士,正巧了,我这位妹妹与你是同乡。”
“是啊,弟弟你家住城南还是城东?若有缘,你我二人说不定还曾见过呢。”齐尔无甚精神,视线从未落在那女子身上,搭在半空应和几句。
可女子却不依不饶,挑起话头来没完没了的,一会说几家有名的铺子,一会又说乌幡特有的节庆,他离家已有多年,突兀听的这些曾经熟悉的地名、俗事,也不免有了几分在意。经不住追问了几句,女子自是欢欣鼓舞的同他说,又有斯兰在旁助火,二人相谈甚欢。
待到许临清忙完过来时瞧见的便是他们二人视线交织的模样,不知怎的,她有些烦郁。
“临清。”斯兰出声唤她,齐尔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起身与那女子拉开距离。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瞧她,许临清压住内心难言的烦躁。心想,难道正如斯兰所言,自己将齐尔当作所有物,所以才有不容他人窥伺的心情?
“这位是我前些日子结识的友人,来自乌幡,正巧与齐公子是同乡。”斯兰主动介绍道。那女子也上道,规规矩矩的向她行礼。许临清却没受,礼貌颔首后便说有事要忙,先行一步。
斯兰赶忙拦住,道:“你不是刚忙完吗?怎的又忙。”
“这位妹妹好容易来次,心念着要访临城,便算我央你,带她转转?”
闻言许临清停下脚步,浅淡道:“实在不便,我再派人来带她罢了。”
“既如此,那便让齐尔带着她四处逛逛吧,他们既是同乡又相谈甚欢,自是方便的。”斯兰趁机道。
没由来的许临清问了句:“齐尔你可愿意。”
漂亮又憔悴的男子望着她,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道,可他终究是抑制住,应声道:“愿意。”
“那你便去吧。”许临清留下这句便踏步离去,斯兰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后便追着她行。
此厢只剩他们二人,齐尔的心思早已随着那人飞走,女子说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只是僵硬麻木的带着她在非机要的几个地点随意逛了逛。
方才小姐沉声问他的神情过于疏远、冷漠,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负气竟应。原本以为随了她的意,或许她便会像从前一般同他亲近,可为什么,她离自己竟越来越远了。
“小尔,我想去那边瞧瞧可以吗?”女子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齐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一凛,那儿离沙场太近。他谨慎的收起目光,淡淡道:“不可。”他没好心的解释为什么,只是冷淡的拒绝。
女子闻言也不沮丧,又拉着齐尔说了好会话,二人才往来时的路走。
晚间斯兰邀请女子留下游玩几日,后再跟她一同回去,女子欣然应允。
许临清今夜不在帐中,鲜与陈谋、王蒙几人宿在城中。王蒙闻言带着尚挂着水汽的乌发赶来的时候只见女子仍伏案写字,他道:“今日怎的来城中。”
“腻了,换个地方住。”
“我听闻阿日斯兰带来了位乌幡女子。”
“是。”
陈谋从外间来,正巧听见,他不赞同道:“如此时机,此女定疑。”
许临清不甚在意,冷然道:“若行为不端,杀了。”
王蒙赞同点头,却道:“不知此女深浅,可否派人探听。”
“我已派人暗地里盯着,还有齐尔在...”女子罕见的凝眉,抿唇接着说,“若再提防恐打草惊蛇,多派几个人,护着点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