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院党员活动，中心安排王立泽去社区做一场乳腺癌预防与治疗的宣讲。
社区居民实在太热情了，肖沐言站在会议室外，也能看见室内沸腾起来的热情。
远远看了眼讲台上的人，她不由笑了起来，看他被人围着回答各种问题，甚至还有人拿了检查单和影像胶片直接让他给看。
只见王立泽接过检查单后，真找了个角度仔细看了起来。
格外善于观察他人的大妈也被王立泽的耐心折服，看到他手上没有戒指后，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另一个大妈的手臂，示意她看王立泽的手。
"王医生，你结婚了吗？"另一个大妈忍不住先一步追问了起来。余下的人像按了暂停键，停止说话，就等王立泽的回答。
站在室外的肖沐言莫名有些紧张，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王立泽的小半个侧脸，然后听见他说，"暂时没有。"
“那有女朋友了吗？”
王立泽坚定地说到，“有。”
听到这样的答案，多有遗憾，安静了一会儿，但居民还是纷纷恭贺起来。像打开了话匣子，大家有意无意开始追问起小姑娘是谁，漂不漂亮，是哪里人…户口调查也不为过，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听王立泽一一认真的答复，肖沐言反而越听越不自在起来。
不知是谁问了句，“王医生，你计划什么结婚啊？”
瞥了一眼门外，王立泽笑而不语，完全避开了这个话题。
活动的最后，社区主任拿起手机，招呼所有人合影。王立泽看了眼现场秩序，向肖沐言走去，正想拉过她的手时，被她先一步抢过话，“谢谢王大夫啊。你先就行。”
王立泽突然神情淡淡地看着她，不辨情绪的表情让她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窘得她不由说出了心里话，“怎么谈个恋爱如此像做卧底一般啊。”
闻言，王立泽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姑娘也是王大夫的同事吧，就跟王医生一起站在中间。”社区主任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邀请肖沐言一起合照。
“真别说，你们俩还是很有夫妻相的…”许是记起王立泽说起有女朋友的事儿，社区主任多少有些尴尬，不该乱点鸳鸯谱，打起了哈哈，“好了好了，1、2…3！”
社区主任已经按了好几下照相键，“大家稍等一下，我确认下照片。稍等哈。”说完，立马低头检查照片质量。
迈出去的步子赶紧收回，肖沐言吐了吐舌头，又乖乖站好。
“嗯，我们还是再来几组吧，比较保险，哈哈。”社区主任说。
发愣的肖沐言转动自己的身体，应付等待，突然觉察到王立泽在看她，下意识地看过去。
两个人视线交叠的瞬间被拍了好几张，肖沐言意识到还在拍照，无意识锤了王立泽几下，然后赶紧端正面容，转回头看镜头。
确定照片合适了，站位逐渐散开。肖沐言做贼心虚不敢讨要照片，正准备和小大夫们逃离现场，却被几个大妈拉了回去。
“小大夫，你结婚了没有啊，我邻居家有个很优秀的小伙子…”知道王立泽没戏后，居民的视线转向几个小大夫，纷纷开始给自家人介绍起来。
人声鼎沸中，肖沐言根本没得机会开口，只能和几个小大夫面面相觑，然后应对他们对她的好奇与打量。
她默默庆幸，她住院时几个小大夫都没在。被王立泽的同事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有负担，而是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烦。
最开始的是非观纠缠后，她便分析了这段感情的需求与责任，其他人反不反对不受她控制，只要王立泽要他，她就会一直在。
后来，只要工作不忙，可以带回家完成，肖沐言就会到点下班，去住院楼门口等他。
“不用跑。”王立泽扬声制止她朝他奔去的动作，自己快步走向她，抬手将她到肩的头发别到耳后，“人就在这里。跑什么。”
点点头，肖沐言抬头盯着他看，忽然就静了下来。自从在西门看见他的身影后，恍惚间发现过去渴望的都实现了。
王立泽疑惑地看她，她只是抿唇而笑，又踮起脚，重重吻了下他冰冷的嘴唇。终得所愿，纵是人山人海、过客旁观众多，直抒心意，亲一亲他又何妨？
轻扬眉，笑意蔓延在眼底，王立泽却没有说话。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是她治病的医院。生病那段时间常来，而今也常来，但却只为了王立泽而来。王立泽，而不是王医生，肖沐言也不再是患者。
“徐姐也下班了。”揽着肖沐言的腰，王立泽侧过身，和徐姐打招呼。
像才发现他们一样，徐姐略带惊讶地轻声说到，“啊，立泽啊。这位是女朋友？上次还听小津说起过，我还以为那小子八卦呢，原来是真的。”一边说，徐姐一边打量起肖沐言，想了一会儿，徐姐才继续说了自己的疑问，“不过，我怎么觉得面相有些熟呢？难道是哪里见过？算了，估计是我记错了。我家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先不说了，回了啊。”
握着肖沐言的手，和徐姐说到，“嗯。得空我就过去辅导小和。”
徐姐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肖沐言看了又看，徐姐瘦弱的身躯，明显和年龄不符的脸庞，她突然想起来徐姐是谁了。
“辅导、小和？”
紧握她的手腕，然后十指相扣，王立泽淡淡地解释，“徐姐家的儿子，马上高考了，孩子懂事想报北医，但还差点分数，所以徐姐找到我，让我给他辅导一下。”
“徐姐…”
王立泽摇了摇头，没说话，扣紧她的手，俩人出了医院。
到家后，迅速换了身家居服。
忙活了大半天，其实只是一起做了一顿饭，一起吃过后再送肖沐言回家。
因为太晚了，王立泽怕不安全，自己开车送她回家。车停在小院门口的时候，肖沐言忽然很舍不得，窝在车里和王立泽闲聊，绝口不提下车的事儿。
车上开了空调，王立泽换下了工作服，蓝调条纹衬衫，领口的纽扣被他解开了，不似她之前以为的模样，王立泽给人的感觉变得松弛、闲适。
她没问过他为什么爱穿工作服，贴在他身侧，扯了扯他身上的衬衫，好奇地问到，“你怎么今天改穿衬衫啦？而且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喜欢穿私服了，有了不一样的味道。嘻嘻。”
王立泽低下了头，看向肖沐言拽他衣衫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笑着说到，“为了配你今天的打扮。”
肖沐言眨眨眼，又眨眨眼。谁说大叔不会谈恋爱的，她发誓他以后肯定只会更无下限的。
看出她的念头，王立泽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小脑袋在诽谤我什么？”
揉着额头，肖沐言定定地谈起另一个话题，“你好像忘了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的前女友。”肖沐言好奇的心思，绝对压过了吃醋的欲望，“听人说，你前女朋友是北大的女学霸。美女？”
王立泽知道她微微的自卑心理，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想了想，说到，“嗯，是的。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中性的答复，肖沐言不喜不厌。一直以来，她都是勤奋多于智商，勤能补拙才上了王牌专业，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和他的学习能力一眼便能瞧明白里面的差距，但他从来没有说什么。
因为学校级别的问题，肖沐言自己就是学院里所谓的学霸，松弛有度、又目标明确的学霸，何况是美女学霸，她是真的没有遇见过。想象了一下清华里势均力敌又家世匹配的校园情侣，再往王立泽身上一套，发现故事居然如此的清晰完整。
“我能问问为什么嘛？”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沉思了片刻，王立泽开始认真地交代起来，“那时候我轮科很忙，她又是个很有自我规划的成功女性。刚开始俩人尽可能找时间在一起，后来事不由己总也找不到更多的时间相处，渐渐地，就不了了之了。再之后突然就觉得感情这种事麻烦，最后慢慢地，兴趣转向了其他地方。”
肖沐言默默思索了下，“嗯，就因为忙？你可是学霸。学霸也会恋爱失败啊。”
王立泽不满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谈恋爱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今晚就是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怎么可能。那初恋呢？”肖沐言不死心，又追问，“还有印象吗？”
“那时候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他给了个简洁的答案，皮笑肉不笑，给肖沐言解了安全带，“满意了吗？”
“嗯，还行吧。”肖沐言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他。
整个晚上回忆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正经事，空着肚子跑去找人，到最后才不过一起吃了一顿饭，又送她回家。
她看着他，觉得什么都好。
探手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开车回去至少得半个小时，又得早起，不早了。
王立泽把后座的风衣拿了过来，给她穿上，“我陪你出去走走再回去。”
她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被王立泽深深地吻住了。
睁开眼睛，心跳得非常快，她不太懂他为什么突然情绪爆发出来。
“我爱你，从来不比你以为的少。”
听到他的表白，肖沐言又挨近他，用尽力气紧紧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