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肖沐言硬磨王立泽要了一根冰淇淋,端起已经洗过的水果,还有一杯牛奶,进书房准备看书。
看了好几章,肖沐言正看得起劲。
放下手中的电脑,王立泽突然对肖沐言说到,“言言,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吧?”
肖沐言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头也没有抬,继续看小说。
“刚刚你说了什么?”搁下书,肖沐言还是决定问清楚。
拉开抽屉,王立泽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本子,又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银行卡,一边递给肖沐言,一边说到,“这是刚全款买来准备做新房的房子,这张是工资卡,这张是做其他投资的银行卡,两张卡的密码都是620**7。”
“你真的决定了?”她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擦掉掉下去的眼泪,哽咽地说到,“这可是人生大事,我不想你…我赔不起的。”
王立泽把人揽进怀里,有些紧张地问到,“所以,你愿意吗?”
头搁在他的肩上,双手穿过腋下环抱住他,拿起放一边的房产证和银行卡,肖沐言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把玩起银行卡。她想了许久,脑子里很多想法,但……笑了笑,挣开王立泽的拥抱,伸手向他说到,“钱包给我。”
闻言,王立泽把钱包递给她,只见她将银行卡一一塞回他的钱包,神色不明地说到,“不用给我你的银行卡,也没必要跟我交代你有多少资产。至于房产本…”
像丢钥匙一样,肖沐言把房本往上一丢,落回手里后,她将房产证又放回原来的抽屉里,冲王立泽笑着说到,“这些东西本来都是你的。我没有是你看得上的,我不怕你惦记我什么。况且…你都是我的。”
王立泽看她翻也不翻房本,只好抱着她,十分不认可地笑到,“你,就是我最惦记的宝贝。”
闻言,肖沐言抬头定定地看向他,她不知道原来她是他的宝贝啊。
他们选了一个特别的日子去登记,6.20,是他们共同的生日。
当时查身份证,王立泽把钱包递给她示意她拿身份证时,她无意看了眼身份证的后几位,当时她也吃惊不小。
查完身份证后,当时他还问她,“我身份证怎么了?”
“我的身份证月份是按照农历登记的。”肖沐言用指腹摸了摸上面的数字,笑着回到,“换算到当年的阳历的话…”
“也是6.20。”王立泽替肖沐言说完。
肖沐言耸了耸肩,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6月20日,两人早早起床,王立泽翻了很久的衣橱,却总觉得哪件都不是很满意。
坐在一边护肤的肖沐言看他如此,最后走了过去,给王立泽挑衣服,“就选手里的那件吧,你穿得最多的色调,非常合适你。”
她知道,王立泽是不想工作人员看出他们有太大的年龄差,才这样自欺。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本来就非常显年轻,别人根本不太可能看出他真实的年龄,而且她从来不曾介意过他大她很多。
肖沐言笑着对他说到,“成熟的女性,年龄差从来不是爱情的阻碍。”
笑了笑,王立泽勾了勾她的鼻头,拿起衣服换好,俩人出了家门。
眼看就要轮到他们登记时,王立泽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开始他不想管,拿出一看发现是家里的电话,和肖沐言对视了一下,俩人的眼里都看到了担忧,果然一接通,苏姨在电话里着急得不行,哽咽地说到,“小泽,你爷爷他被请走了。说是请,但更多的像是带走的,一帮子的人呢。你爸爸出差了没在家,莘冉也打不通电话。”
“二叔呢?还有小绾和小温呢?”
“你二叔出省巡视了。阿绾和小温的电话打不通,应该在回国的飞机上,昨天给家里来过电话,说是今天的飞机。”
握住肖沐言的手,俩人侧过身让后面排队的人先办理。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王立泽沉声,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苏姨,您先别急。先安抚好菲菲、小桀她们,您继续给二叔打电话,直到打通为止。我妈应该出任务了,我爸那里我会先尝试联系他,他这次是去哪儿出差了?”
“说是去上海。”
“好。我知道了。爷爷上次生病后身体一直不大好。”王立泽一边说,一边低下头看向肖沐言,“我担心他一时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人会多想。您给他老人家准备好药,另外给爷爷带去那套红檀色的茶具吧,那是奶奶还在时,爷爷最喜欢的茶具。我先去一趟上海,会尽可能在后天之前赶回南京的,您也先别急。”
挂掉电话,王立泽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登记窗口,十分抱歉地看向身边人,难以开口。
肖沐言拿出纸巾,抽出一张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家。民政局又不会跑。”
“我来开车。”肖沐言拿过过王立泽手上的车钥匙,轻轻地说到,“你现在就看看机票、高铁票,我直接送你去高铁站。王爷爷会没事的,他还等着你回去呢,不要过于着急,以免心急乱投医。”
看了眼肖沐言,王立泽伸出手抱住她,“我奶奶就是在我身边过世的,我怕爷爷他…我答应了奶奶要好好照顾爷爷。”
拍了拍王立泽的背,还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露怯,有了难言之隐,“看机票吧。”
肖沐言送王立泽到T2,望向腾飞的飞机,她突然有所感,似乎一切自有定数,她就是抢不过天意。她再次回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一个人把车开回小区。
换了衣服,肖沐言坐在沙发上看书,却总静不下心思。她干脆放下了书,找出纸、笔,开始抄写佛经,一笔一笔慢慢写,心总算是安静了不少,刚抄到一半,微信提示有新消息进来,【“已下飞机。记得好好吃饭。Lz.W】
【好,我会的。你也是。】
又回了一个表情,肖沐言拽着手机发起了呆,看到墨水都变干了,赶紧添了些水,研磨出墨,重新打起精神把《心经》抄完。
她抄写《心经》抄了快五十多遍。抄写佛经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释压方式,从很久以前她便开始抄写佛经,只盼家人事事顺利,平安健康。
王立泽离开了两周,在第三周,他终于回了北京,准备出门诊。
那两周的时间里,肖沐言没回自己租的房子,而是一直住在王立泽家。周三早上,跟张老师微信上说了声,肖沐言没去学校,而是留在了家里。
差最后一个汤时,肖沐言听到开门的声音,关掉炖汤的火,走出厨房就看到王立泽正推开门进屋。
两个星期没见,王立泽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肖沐言走过去,笑了笑,拿过他臂弯里的衣服,又给他挂起来,突然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
“言言,谢谢你。”埋在她脖颈里的男人,虽然声音沙哑,但精神状态还算可以。
肖沐言没有问什么,手肘支了支他的腰,催促地说到,“赶紧去洗个手,吃好饭了才有好精神去出门诊。病人都等着呢。”
确定王立泽去门诊后,肖沐言打车回了学校。
下午肖沐言早早出了学校,去医院接王立泽下班,依旧看到病人还是有很多。想了想,她给他发了条微信后,一个人先回了家。
六点半左右,王立泽下班回到家时,晚饭已经做好,肖沐言正在客厅里处理工作。
“怎么不去书房处理,趴在那里怎么舒服的起来。”
放下笔记本,肖沐言起身走进他,笑了笑,看他挂好衣服,“没有多少,所以拿到外面来处理了。”
王立泽没有点破,他知道她是在等他下班,抱了抱她。
“去洗个手吧。吃饭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