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应珣点头,应景朗声,“知道了。”
这么乖~
林霜忍住笑,转身就往外走。
姜氏拍了拍应兰的手,叮嘱她几句,接着站起身朝江老夫人点了点头,就想跟上去。
“亲家母,你们家的事什么时候都让侯夫人做主了。”江母阴阳怪气说了句。
姜氏停住脚步,默了瞬,道:“我们应家亲缘亲厚,你们江家不就是看上这个才求娶兰姐儿的吗?”
说完,不待江母反应就往外走去。
江母气得牙痒,转头就听江老夫人声音冰冷道:“你们两个,都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起来!”
……
回到侯府,姜氏拉住林霜,“弟妹,今日这回真是多谢你了。”
应淮站在后面,也一错不错的望过来。
“没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应家。”林霜笑。
呵呵,别以为我会忘了之前怨我的话。
若不是你家屋檐连着侯府,你家应兰的名声关乎应澄,谁认你是谁?
待姜氏离开,林霜叫住应珣和应景。
暮雪斋。
“今日江家这一出,你们两个见了有什么想法?”她接过元芳递过来的湿布擦了擦手,跟着在几榻上坐下。
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林霜在江家气势盖人的样子还记忆犹新。
应珣道:“我们与大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霜看向应景,“你觉得呢?”
应景撇了撇嘴,他对大房没什么好感,今天去江家也只是充数去的,“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霜剜他一眼,声音淡淡道:“我们侯府好,大房自然跟着好,江家当初看上兰姐儿正是因为大房背后有我们侯府。”
跟着目光变得锐利,“可现如今江家几次三番要弃兰姐儿,又背地里攀上齐王府,今日的态度更是倨傲不已,你们说是何缘由?”
应珣垂眸,眉间有几分戾气。
应景也跟着坐正。
“他们正是看着我们侯府势头弱了才敢如此,陛下迟迟压着爵位不放,心里如何想的谁也猜不透,这朝中又多是势利眼……”
林霜点到即止,跟着抿了口茶。
在江家一顿发泄,一口水都没喝,渴死她了。
“一群墙头草!”应景低斥。
“骂管用吗?骂能让他们对咱们毕恭毕敬?”林霜看向他。
应景侧过头,不说话了。
林霜接着道:“说到底这也怪不得人家,媚强是人之本性,只有咱们自己手里有权有本事,说的话才硬气。”
见两人面色都有些沉,她语气缓了缓,“好了,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另一件事。”
应珣抬头,“您说得是那些杀手?”
应景也看过去。
那日后来他又找到林霜问她为什么突然改口,得知捉到的那伙人竟集体自杀也是震怒不已。
林霜轻轻点头,将蕊珠被杀,还有自己的推测说出。
“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盯着,一是怕那人再兴波澜,二是以防万一不能让他跑了。”林霜抬指轻点桌面,朝应景道:“澄姐儿那边,你去和她说,好好说。”
最后这句主要是警告他别把应澄给弄哭。
应景挑了挑眉,点头应下。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
府里水榭处的荷花还在盛放。
应澄闹着要踩藕,丫鬟们不敢放她下去,最后吵吵闹闹地把周管家都惊动了。
“四小姐,现在还不是踩藕最好的时候,再过一旬,等莲叶枯黄水塘里的水少了些,咱们再来怎么样?”周管家温声安抚。
应澄脖子一扭,“不要,我就要现在!”
“姑娘,现在水这么深,您下去不安全的。”丫鬟春婵眉头紧皱,拉她胳膊劝道。
“我会水,我不怕。”应澄不管不顾。
她是会点,狗爬式的,小时候应景带她学过两回。
“那也不行,蕊珠也会水,她不也……”瞥到周管家看她,春婵止住后面的话。
应澄甩开春婵的手,“那能一样吗?她是被害死的!”
说着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捂住小嘴。
周管家眸光微动,问:“蕊珠不是淹死的吗?四小姐是从何听到她是被害的?”
应澄扭过头,“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偷听到母亲说的。”
“夫人是怎么说的呢?”周管家的声音依旧温和。
他一贯沉稳,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应澄纠结半晌,悄悄凑近道:“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能再同别人说,若是被她知道,非得罚我不可。”
周管家抿唇笑了笑,“嗯。”
“我在暮雪斋用过饭,临走时听到她叫住我大哥二哥,我好奇嘛,就偷偷听了一嘴。她说……”应澄大眼睛滴溜溜地往四周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才道:“有人对她说蕊珠自小生养在河边,水性极好,一个小小的池塘根本不可能淹死她。怕是有人故意捂死她,然后抛下水的……”
周管家眉头皱起,“夫人还说什么了吗?”
应澄摇头,“听到这些我都吓死了,后面就溜了。”
她鼓着腮帮子,眼中还有惊惧。
周管家垂眸,一瞬又抬头安抚道:“四小姐别怕,说不准蕊珠是崴脚落水,使不上力才去的,这侯府戒卫森严,谁敢在这里做坏事。”
“是吗?”应澄瞪大水汪汪的眼睛。
周管家点头,“总之,这件事您就别想了。至于这踩藕,若实在是想玩,奴才去找几个水性好的丫鬟陪你一道下去,但只可在这方圆十尺之内动作,再远就危险了。”
应澄喜地跳起,“好!太好了!可以踩藕啦!”
说着转身一溜烟地跑到池塘边。
周管家侧头望去,眼中笑意逐渐淡下。
暮雪斋。
午后起了微风,林霜在屋里闷的睡不着,索性搬了张摇椅,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听蝉鸣。
没晃悠两下,就见周管家躬身走进院子。
“夫人,先前您让奴才替二公子找夫子,奴才这边有点眉目了。”
林霜停下摇椅,“是谁?”
“此人祖父乃先帝太傅出身,他祖父去后,一家子不知为何离京隐入山野。其人学识渊博,前些年高中状元,一时在上京城风光无两,只是……他性子恣意潇洒,不愿受拘束,陛下常说他离经叛道,他一怒之下弃官而去。”周管家缓缓道。
这么任性?工作说丢就丢。
林霜羡慕不已,又忽然一愣。
这人听着简介怎么这么耳熟?有那么点像原书男主谢必安的那位隐士高人师父。
“他叫什么名字,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