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申荃睨他。
下人猛点头，“申管家，你帮帮奴才吧，老夫人不也派你一道来请的吗，若不想个说辞，咱俩都得遭殃啊！”
他是急的，说的话虽然也是实情，但却意含威胁，着实得罪了申荃。
申荃眼神冷了瞬，转而笑着向他，“你说得也是。不过，我看错也不在你我，是夫人……这样，你回去先什么话也别说，直接跪到老夫人面前哭，往死里哭，老夫人要问起，你就把原因往夫人身上推，是夫人不领老夫人的情，夫人的原话你一句也别说，自有我替你圆。”
“真的？申管家你可当真？”下人喜笑颜开，有申荃替他开口，他当然乐得轻松。
申荃点头。
“那可就太谢谢你了，申管家，回去我请你吃酒。”
申荃哈哈笑出声，“那我可等着了。”
因着这一遭，下人趴在床榻上半个月也没想清楚，到底哪里犯了老夫人的忌讳，惹来一顿好打。
他不知道老夫人虽然不喜林霜，但林霜此番为侯府带来的生机，足以消弭她曾做过的所有不好的事，再加上申荃后面若有似无的挑拨，老夫人不罚他才怪。
至于林霜说得那些话，申荃倒确实一句原话也没提，不过意思却是表达地分毫不差。
……
榆阳郡。
元芳一手提着油纸包的糕点，另一只手掀开客栈的风帘让林霜走进来，“夫人，这第二虽然不大，热闹倒是怪热闹的……”
因着昨日府里来人，她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再出发，趁着闲暇便去外面逛了一圈。
“九州河擦肩而过，正是东南行船往返的补给歇脚之地，自然繁荣。”林霜走进去，裙角翩跹踏上楼梯往上。
“这倒也是。”元芳点头，跟上去笑着道：“咱们二公子可真厉害，铺子都开到这儿来了。”
林霜唇角弯起，没有作声。
方才她们出去是闲逛，也是顺便看看应景年前往这块铺的三间店铺，所谓凡水河流处，必有商贾，再加上应景要与外邦通商往来，因此在九州河沿途部署店铺是为长远作打算。
想法虽然是她提的，但实际运作却是应景从头到尾张罗的，她方才去瞧了，办得有声有色，生意红火得很。
回到雅间，林霜解开披风，喝了口热茶，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意瞬间消散。
“夫人，咱们真不回去？”元芳将糕点取出来，摊到桌子上，犹豫了一下问道。
“府里的人不是已经被赶走了，你还亲自赶的。”林霜看着她笑。
元芳别扭努嘴，“夫人！什么时候了您还和奴婢开玩笑。这次咱们要不回，老夫人要是顺水推舟，就不让您回去了怎么办。”
“你这么着急？急着回去到四方馆干活？”林霜笑得更深。
自从南昭死了以后，王武就不再来侯府，当初两方定下的约定就那么作废，林霜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让元芳送过去不少银子，足够四方馆撑许久的银子。
就是从那一回，元芳后面又过去两次，问她只说是看一屋子大男人，药宝儿年岁渐长行动也不利索，没人照顾看着心疼。
“夫人！”元芳跺脚，气急败坏的样子。
林霜又笑了两声才渐止，“好了不逗你了，放心，还会有人来请你家夫人的。”
虽然她人不再在京城，但那边大大小小的动静都会有人飞鸽传书过来。
因此，她自然清楚老夫人现在恨不能按住她脑袋请她回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