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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9章 捆缚

作者:廊下听雪|发布时间:2024-10-31 23:25|字数:2103

  魏扶风眼见对方脱身,瞬间转变路数,欺步向前欲捉林霜。

  江浸月哪里会让他得逞,他是状元郎没错,可不代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点林霜清楚得很,原书中男主谢必安的武功便是江浸月所传。

  手劈剑挑,飞影疾步,屋子里很快一片狼藉。

  林霜退到院外,心里默数5、4、3、2、1。

  最后一声数完,里头什么东西忽然砸到地上,打斗声停歇,一切恢复风平浪静。

  “夫人,奴婢下药的剂量太准了。”元芳高兴地拍手。

  “准,可不太准了,差点人江夫子没被掐碎喉咙管。”林霜白了她一眼,往屋子里头走去。

  “劳烦江夫子了。”一进屋,林霜先朝江浸月福了一礼。

  对方单手持剑,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碎裂,沁出血痕,约莫是怕魏扶风还有起来的可能,一眼不错地盯着对方,“无妨。”

  “不用担心,他中的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林霜走近,“元芳,带江夫子去敷药。”

  江浸月没动,他不放心。

  林霜有些无语,索性没再管他,只吩咐下人把魏扶风捆起来。

  待一切妥当,应珣这才从外走进来,看到魏扶风的刹那,身子一顿,“当真是他。”

  “人心叵测,披上人皮谁能猜得透鬼的心。”林霜知道他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让他正视。

  这是他从今往后当朝为官最基本的一课。

  *

  阴冷昏暗的邢房。

  火光在四周墙壁燃烧,偶有“啪”的一声,火星炸开,让死寂的牢房掀起一丝丝波澜。

  哒啦——

  深处某个角落,有锁链的响动传来。

  魏扶风从昏沉中醒来,脑壳针刺一样疼痛,他想伸手扶头,手下一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锁链死死捆住。

  再低头一看,身上仍旧是粗布麻衣,甚至因为同江浸月的打斗,裂开无数条缝。

  这凄凄惨惨模样,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昔日灵台山的弟子,太子府风光无限的谋臣魏扶风,已如落水的野狗一样,当真是可笑。

  “魏先生醒了?真好,再不醒来,我只能帮你洗一把脸了。”

  对面,林霜的声音幽幽传来,戏谑般看向旁边的木桶,里头不多不少满满一桶透心凉的水。

  魏扶风抬头,就见身前一丈远的太师椅上,年轻却气势冷酷的女人懒懒靠在上面,旁边冷目看着他的是应珣。

  “既已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没什么好辩驳的。

  很明显,这一出长平侯府世子病重的戏码就是为了引他来的。因为知道他心里存恨,知道他想要应珣死,所以一定会亲眼过来看看。

  只是,他很好奇,她是如何识出的。

  “你装扮的很像,换除我之外侯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识破。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林霜扯唇笑,“你知道老人和年轻人除了须发不同,脸上的沟沟壑壑不通,还有哪里不同吗?”

  魏扶风蹙眉,习惯性地想背手,却牵动锁链,又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动,他侧头看了眼,忽然从喉咙里蹦出几声粗哑地笑,“原来是手啊,嗬嗬嗬嗬……”

  应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了悟。

  老人的手和青年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像魏扶风所假称的身份,一个大夫,野山寻药,怎么可能会有一双干净、平滑、白皙的手。

  “所以,夫人是在何处下的迷药?”笑声在邢室长长的甬道里回荡,良久,魏扶风忽然又问,“是枣泥糕?不对,你和我吃的是同一盘糕点,解药你不可能提前吃,下人也不可能预测我会吃哪一块。所以,药下在哪里?”

  “枣泥糕甜腻,一块下去必得一杯清茶解腻。”林霜很自觉地奉上答案,“魏先生,可还有疑问?”

  魏扶风怔愣了瞬,忽然朗声大笑,“侯夫人当真是聪慧无比,魏某佩服……”

  “既然你问完了,那就轮到我了。”林霜声音淡淡。

  “太子笼络朝臣,勾结后宫被陛下幽禁,你这个太子府谋臣便无用武之地,于是,你退居到灵台山,可千里迢迢依旧拦不住你的仇恨,几次三番陷害我们侯府。”

  魏扶风嗤笑了声,“你们侯府?你就这么确定这个侯府是你们应家的?”

  “那不然呢?”林霜摊手,“陛下亲点的长平侯,还能作假?”

  “当年分明我同师兄一齐拜在师傅门下,我脑子不比他差,武艺不比他差,就连相貌也不比他差,凭什么陛下向师傅寻能臣干将的时候,要推举应睿,就因为他出身富贵,而我出身卑微吗?”魏扶风冷笑,那张依旧是俊雅的,表情却似割裂一般。

  同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他自问不比应睿差。

  因为想要在师傅面前讨个好印象,那么多年,端茶倒水,洗衣送饭,他样样抢着做,把那个老匹夫伺候的周周到到。

  应睿什么也不做,甚至连换件衣衫都有姓周的照顾,是个油瓶倒了都不会抬手扶一把的大少爷。

  可临了,师傅说自己奴颜婢膝,天生脊梁就是断的,没有那个命,也没有那个运当官,更别谈平步青云,他最好的出路就是留在灵台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

  “凭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盯着林霜,好像透过她看到灵台山上那个仙风道骨的道者。

  “王侯将相自然没有种,可我想你师傅之所以不荐举你,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出身,更多的是因为他看透了你,清楚地知道你是一个睚眦必报,心胸狭隘,撑不起大局,担不起大事的人。”林霜一字一句笑着说。

  “睚眦必报,心胸狭隘,撑不起大局担不起大事?”魏扶风从牙关里磨出这几句,忽然面色大变,眸光赤红,“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小时候如何过的,但从端茶倒水,洗衣送饭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你师傅,目的只是为了在你师傅面前讨个好印象。便知你心思深沉,算计极重。”林霜目露不屑。

  “而应睿,他难道只有出身富贵这一点好?他大气爽朗,待人诚恳,待手下温和,亦用功刻苦,对师傅不卑不亢,对穷苦者常以怜悯之心待之……他比你,光明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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